花田的晨露還沒乾,艾拉正蹲在石桌上整理負麵情緒觸發點清單,張強帶著幾個複製體在練“被背叛”信號模擬,蘇晚2卻坐在田埂角落,手裡攥著畫本,指尖反複摩挲著封麵上的雙花圖案月季+火星花),連蘇晚喊她幫忙調信號頻率都沒聽見。
“蘇晚姐姐,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做信號彈呀?”萌萌抱著花瓣盒子跑過來,蹲在她旁邊,把一朵剛摘的小火星花遞過去,“你看這花,花瓣比昨天多了一片,是不是在長個子呀?”
蘇晚2沒接花,聲音輕輕的,像被晨露打濕了:“萌萌,你說……我真的有資格活嗎?你有爸爸要守護,艾拉姐姐有肉身研究員的身份,阿福哥在找媳婦,連反戈的複製體都有想記起來的事,可我……我是複製體,沒有自己的原生記憶,我好像隻是個‘替代蘇晚的工具’,有沒有我,大家都能贏陸承宇吧?”
萌萌愣了愣,把花塞到她手裡,小眉頭皺起來:“才不是!沒有蘇晚姐姐,誰教我畫五瓣火星花呀?上次阿雅姐姐的雜質,不是你用火星花信號清掉的嗎?你要是不在,阿雅姐姐現在還在疼呢!”
“傻孩子,想啥呢?”老周端著一保溫桶桂花茶走過來,給蘇晚2倒了杯,熱氣裹著甜香飄過來,“資格哪是看你從哪來,是看你做了啥。你幫李叔擋提取儀的時候,咋沒想自己是複製體?你教萌萌畫畫的時候,咋沒覺得自己是工具?那些事,是你蘇晚2做的,不是彆人,這就是你的資格。”
蘇晚2捧著溫熱的茶杯,指尖有點燙,眼眶卻發澀:“可我沒有自己的過去……我記不住小時候的事,記不住喜歡的第一個東西,我所有的‘喜歡’,好像都是跟你們學的——喜歡火星花是因為萌萌,喜歡桂花茶是因為你,連調信號的習慣,都有蘇晚的影子……”
“那我問你,”蘇晚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把自己的月季乾花和她的火星花畫放在一起,“我調信號喜歡哼《茉莉花》,你調的時候會哼啥?我熬桂花茶隻放一勺糖,你放幾勺?”
蘇晚2愣了愣:“我……我調信號會哼萌萌教我的《火星花歌》,熬茶會放雙倍糖,你說太甜,可我覺得暖……”
“這不就對了!”蘇晚拍了拍她的手,“你看,你有自己的小習慣,這些不是跟誰學的,是你自己慢慢喜歡上的。我以前也怕你變成‘另一個我’,可後來發現,你比我更懂怎麼用軟信號護著人,阿雅怕疼,你就用火星花一點點蹭雜質,我就做不到這麼細——你是蘇晚2,不是‘蘇晚替代品’。”
林深拿著導師的小本子走過來,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字跡:“你們看,導師早就寫了‘意識無高低,念想無真假,隻要能護著彆人的念想,就有資格好好活’。蘇晚2,你還記得上次救艾拉的時候嗎?你用甜信號裹住她的肉身意識,連陸承宇的乾擾器都衝不開,那時候你想的不是‘我是複製體’,是‘不能讓艾拉有事’,這就是你的念想,是你活著的資格。”
蘇晚2低頭看著手裡的茶杯,熱氣模糊了視線,突然想起什麼,翻開畫本——裡麵夾著阿雅送她的桂花乾,萌萌畫的小太陽,還有李叔寫的“謝謝”紙條,最後一頁是她昨天畫的:花田裡,大家圍著混合信號彈,她手裡舉著火星花,旁邊寫著“我們一起贏”。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不是彆人的……”她摸了摸畫紙上的字跡,突然笑了,眼淚卻掉在茶杯裡,“我幫阿雅的時候,看見她笑,我也開心;萌萌喊我姐姐的時候,我覺得心裡暖;上次拆提取儀,我怕李叔變成空殼,比怕自己受傷還怕……這些不是工具能有的感覺,是我蘇晚2的感覺。”
“這就對嘍!”老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資格從來不是彆人給的,是自己掙的。你掙到了,所以你有資格活,有資格跟我們一起贏陸承宇,有資格在這花田種你喜歡的火星花。”
萌萌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往信號彈籌備處跑:“蘇晚姐姐,快過來!艾拉姐姐說,混合信號彈要加你的火星花信號才管用,沒有你,信號彈就不甜了,沒法衝散負麵情緒!”
蘇晚2跟著跑過去,手裡還攥著那朵小火星花。艾拉看見她過來,趕緊遞過參數表:“你來得正好!你試試把火星花信號調到1.8赫茲,跟月季信號搭著,我總覺得差了點你的‘軟勁兒’。”
蘇晚2接過參數表,手指在便攜儀上飛快操作,淡紅色的火星花信號纏上淡綠色的月季信號,屏幕上跳出“適配度98”——比之前蘇晚調的還高。林深看著屏幕,笑著說:“你看,這就是隻有你能做到的事,彆人替代不了。”
夕陽又落在花田上,混合信號彈在餘暉裡泛著淡紅淡綠的光。蘇晚2坐在田埂上,喝著剩下的桂花茶,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手裡的畫本被風吹到最後一頁——“我們一起贏”的字跡旁邊,她又添了朵小小的火星花,旁邊寫著:“蘇晚2,有資格活,有資格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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