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微微一笑，心念微動，將刻意收斂的氣息稍稍釋放出一絲。頓時，一股浩瀚、深邃、如同星空般磅礴的威壓若有若無地彌漫開來，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卻讓近在咫尺的艾薇拉瞬間臉色一白，嬌軀微顫，杯中茶水都險些潑灑出來。
“這……這是……”艾薇拉美眸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默，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如此深厚的氣息，比上次你離開的時候還要……”
她身為晨星教國聖女，集萬千寵愛與資源於一身，在近二十歲的年紀達到凝脈境八脈，已被譽為教國天才，甚至在整個人類國度都堪稱鳳毛麟角。可陳默……這才分彆多久？竟然突破的如此之快，這修煉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震驚過後，艾薇拉猛地想起了陳默的“身份”。
然而，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自卑感卻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湧上艾薇拉的心頭。他進步如此神速，距離十二宮圓滿，飛升上界，恐怕也用不了多少久了吧？而自己呢？即便有教國傾力支持，要達到鑄宮境都不知需要多久，更彆提十二宮圓滿了。
屆時，他已是翱翔九天的真龍，而自己或許還在這下界蹉跎……這樣的自己，真的配站在他身邊嗎？那剛剛因為重逢而升起的些許勇氣和甜蜜，此刻仿佛被現實無情地擊碎。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纖長的手指緊緊絞著衣角，碧藍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層黯淡的水光。
陳默敏銳地察覺到了艾薇拉情緒的變化，看著她那瞬間低落下去的樣子，心中了然。他輕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艾薇拉。”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艾薇拉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迷茫和脆弱。
“看著我。”陳默直視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有些事，我覺得不應該再瞞著你。關於我的‘身份’。”
艾薇拉微微一怔，眼中露出疑惑。
陳默繼續道：“我並非你想象中，是什麼天生貴胄，或者上界某位大能的嫡係。我的起點，其實很低。”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地開始敘述，“我出身於鋼鐵王國最邊緣的黑石堡，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兵。”
艾薇拉眼中閃過震驚。
“後來，黑石堡淪陷，我僥幸逃了出來，在外顛沛流離，掙紮求生。”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回憶的滄桑，“直到有一次，我遭遇了幾乎必死的危機，是南宮雲前輩恰好路過，救了我一命。他或許覺得我心性尚可，又或許是一時興起，指點我踏入了修行大門。”
“再後來，我獨自在外曆練，經曆了許多，也得到了一些屬於自己的……奇遇。”陳默斟酌著用詞，隱去了係統和穿越的核心秘密，“這些奇遇，讓我的修煉天賦得以展現，進度比常人快了一些。南宮雲前輩得知後，或許更看好我的未來，才與我有了更多的交集。但本質上，我依然是從黑石堡走出來那個小兵，並無什麼顯赫的出身。”
他緊緊握著艾薇拉的手，目光真誠：“所以，不要覺得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鴻溝。我的實力提升快，是機緣所致，並非我天生就比你高貴。你貴為聖女，天賦、心性皆是上上之選，隻是機遇不同罷了。”
艾薇拉呆呆地聽著，心中的震驚一波接著一波。她萬萬沒想到，陳默竟然有著如此坎坷的過去，他的強大，並非源自血脈或背景，而是實打實的拚搏與機緣！這讓她心中的自卑感瞬間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敬佩。
陳默看著她的眼神重新煥發出光彩，趁熱打鐵道：“至於上界……我確實會去，而且不會太久。但我從未想過獨自前往。”他腦海中浮現出係統曾經提過的信息，“南宮前輩的令牌，能讓我帶人同行。即便因此錯過了下界飛升時的天地洗禮，也並非無法彌補。未來，我自有辦法為你尋來改變體質、彌補根基的寶物。相信我，艾薇拉，我追求的強者之路，不希望是孤身一人。”
這番話如同溫暖的陽光，徹底驅散了艾薇拉心中最後的陰霾。她反手緊緊握住陳默的手，眼中重新盈滿了淚光，但這次是喜悅和感動的淚水。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哽咽卻無比堅定：“我信你！陳默，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願意跟著你！”
艾薇拉得到陳默如此推心置腹的坦誠，心中被巨大的甜蜜和幸福感充盈著。他願意將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訴自己，這無疑證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是獨一無二的，他是真心喜歡自己，信任自己。
聰慧如她，自然也立刻想明白了陳默之前偽裝成“上界使者”身份的用意——在這強者為尊、關係複雜的七國之間行走，一個神秘而強大的背景無疑能省去許多麻煩，更方便他行事。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陳默守護好這個秘密，絕不讓外人窺探到他真實的過去。
這一天裡，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艾薇拉興致勃勃地聽著陳默講述他遊曆其他六國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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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透過陳默的講述，仿佛一直跟隨在陳默身邊遊曆了這片廣闊而精彩的大陸，更加深刻地理解了陳默一路走來的艱辛與成長，對他那份沉穩強大背後的閱曆也越發欽佩。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然暗淡，群星開始在天幕上閃爍。陳默看了看窗外濃鬱的夜色，停下了講述，溫聲道：“時候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我也該去找個地方落腳。”
艾薇拉正聽得入神，聞言才恍然驚覺時間流逝，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一股強烈的不舍瞬間湧上心頭。她多麼希望這溫馨獨處的時光能再延長一些，哪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也好。
可是……她也明白，兩人雖然心意相通，但畢竟還未正式確立更深的關係，自己身為聖女，夜晚留宿男子在私人府邸，於禮不合，也容易惹來非議。她臉皮薄，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來挽留。
心中掙紮了片刻，艾薇拉最終還是按捺下那份不舍，站起身，輕聲道：“嗯，是有些晚了。”她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你之前在群星之塔住過，對那裡也熟悉。不如……我帶你過去吧？
陳默看著艾薇拉眼中那抹難以完全掩飾的眷戀，心中了然，也泛起一絲暖意。他點了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出聖女府邸，沐浴著清冷的星光，再次向著那高聳的群星之塔走去。夜風微涼，卻吹不散彼此心間那份逐漸升溫的暖意。艾薇拉偶爾側頭看向陳默在星光下顯得愈發棱角分明的側臉，隻覺得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幸福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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