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背麵,一片遠離地球和主要軌道、被深邃黑暗和絕對寂靜籠罩的環形山區域。這裡,是“神嗣號”精心選擇的演兵場。沒有觀眾,沒有喝彩,隻有冰冷的星光和無數雙隱藏在艦體深處的“電子眼”,記錄著這場旨在震懾潛在對手、檢驗自身極限的絕密演習。
演習代號——“月影”。
“神嗣號”那修長而棱角分明的艦體,如同一位披著深灰色鎧甲的古代武士,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中。與中美母艦那種如同移動鋼鐵城市般的龐然巨物相比,它顯得異常“纖細”和“內斂”,但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殺氣,卻更加凝練和致命。
艦橋內,燈火通明卻異常安靜。艦長伊藤健二郎伊藤博文總工程師之子,年輕且極具進攻性的少壯派軍官)肅立在中央指揮席前,目光銳利地掃過全景戰術屏幕。他的聲音通過內部通訊,清晰地傳達到每一個戰位:
“演習開始。第一階段,蜂群釋放。”
命令下達。“神嗣號”腹部和側舷的數排發射艙門無聲滑開。刹那間,如同蜂巢被驚擾,無數小型飛行器如同離弦之箭般蜂擁而出!它們是“隼鳥”無人機,每一架僅有戰鬥機大小,通體漆黑,外形扁平尖銳,在星光下幾乎難以察覺。
它們的出動並非雜亂無章,而是在母艦核心ai“禦鏡”的精確調度下,迅速在空中編組成複雜的立體陣列。沒有多餘的通訊雜音,隻有數據鏈的靜默高速交換。這些“隼鳥”如同擁有集體意識的幽靈,動作整齊劃一,瞬間完成了從靜默到高速機動的轉換,展現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協同效率。
“第二階段,超視距飽和打擊。”
屏幕上,模擬的“敵方”目標——幾顆早已報廢的舊衛星和預先布置的標靶——在數十萬公裡外被鎖定。
伊藤艦長冷靜下令:“影武者,出擊。”
數架體型明顯大於“隼鳥”、造型更加猙獰、線條更具力量感的“影武者”重型攻擊機,從母艦的專用彈射通道中呼嘯而出。它們不像“隼鳥”那樣密集編隊,而是如同出擊的獵鷹,瞬間散開,占據有利的攻擊陣位。
“隼鳥群前出,進行電子壓製與目標指示!”
龐大的“隼鳥”蜂群驟然加速,如同一片死亡的陰雲,向目標區域撲去。在接近過程中,它們釋放出強大的、多頻段的複合電子乾擾,瞬間將模擬目標的傳感器致盲。同時,每一架“隼鳥”都成為了一個移動的偵察節點,將目標的精確坐標、姿態參數實時傳回給後方的“影武者”和母艦。
“影武者,鎖定目標。超高速動能導彈,發射!”
“影武者”機腹下打開,露出寒光閃閃的發射管。沒有火光,隻有輕微的震動,數枚采用電磁推進的超高速動能導彈,以遠超傳統化學火箭的速度,悄無聲息地射向黑暗的深空。它們依靠“隼鳥”網絡提供的持續製導,劃出詭異的變軌軌跡,規避著模擬的攔截火力。
片刻之後,遙遠的目標區域爆發出幾團短暫而耀眼的光芒——標靶被精準摧毀。
“第三階段,突擊與防禦。”
演習進入高潮。模擬的“敵方”攔截機群由智能靶機扮演)出現,試圖接近“神嗣號”本體。
“禦鏡,執行‘鏡花水月’戰術。”伊藤命令道。
瞬間,“隼鳥”蜂群的行動模式發生劇變。它們不再追求攻擊,而是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機動,在“神嗣號”周圍形成一道動態的、不斷變化的屏障。部分“隼鳥”甚至主動衝向攔截導彈,以自毀的方式為母艦擋刀。同時,“影武者”則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刺客,伺機發動精準的反擊,逐一清除威脅最大的目標。
整個過程中,“神嗣號”母艦本身始終保持著冷靜的巡航狀態,其強大的隱形能力使得它在遠距離上極難被鎖定。它更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大腦,而非親自上陣搏殺的武士。
演習結束。“隼鳥”與“影武者”如同歸巢的鳥兒,井然有序地返回母艦,艙門閉合。“神嗣號”再次融入深空背景,仿佛一切從未發生。
伊藤艦長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演習數據:極高的命中率、極低的自身損耗、遠超預期的協同效率。他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滿意。
“戰術風格確認,”他對身邊的副官說,“我們不追求‘赤龍’那樣的絕對火力和厚重防禦,也不模仿‘複仇者’試圖構建的全域作戰體係。我們的核心是‘精準’、‘敏捷’和‘網絡化’。”
“以‘隼鳥’為耳目和盾牌,以‘影武者’為利爪和矛尖,以‘禦鏡’為大腦和神經,以‘神嗣’為本陣和靈魂。”副官總結道。
“不錯,”伊藤望向舷窗外漆黑宇宙,語氣帶著一絲傲然,“當中國的巨龍還在依靠蠻力,美國的禿鷲還在構建巢穴時,我們的‘神嗣’,已經化身為無形無影、卻能一擊致命的‘八岐之牙’了。”
演習的數據被嚴格加密封存,但“神嗣號”磨利的獠牙,其寒光已然穿透了月影的黑暗,必將投射到所有關注著這片星空的眼睛裡,尤其是那些,正在“天宮”指揮中心裡,緊鑼密鼓地分析著所有蛛絲馬跡的中國戰略家們心中。一種全新的、迥異於以往認知的戰術威脅,已經清晰地擺在了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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