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是辛環吧！”許宗看著在西岐上空盤旋著灑報紙的鳥人，疑惑的道，“我們這些大活人在天上站著，他看不見我們嗎？”
沒人搭理他，李海龍道：“頭兒，用不用組個牌局把他喊過來問問朝歌發生了什麼事？”
“……”三個顧客不明所以，許宗問，“什麼牌局？”
“牌局隨時可以組，先了解基礎情況，不要打草驚蛇。”李沐沒理會客戶，撤掉了飛行奇術，幾人落入城中，西岐城中的人們在爭搶天空掉下來的報紙，障眼法的作用下，倒也沒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西伯侯府的方向，有將士看著天上的辛環，目露慍色，卻也無可奈何。
辛環在空中轉了一圈，扔完了手裡的報紙，忽閃著翅膀順來路飛回去了。
諸葛溫也從地上撿了份報紙，看著上麵的題目：“推恩令？這是要把周文王逼成反派的節奏啊！”
推恩令是主父偃提出來的削藩政策，但凡對曆史有點了解的，都知道這計策的狠辣，赤果果的陽謀，諸侯遇上基本無解。
想破解隻有一個辦法，給自己搞計劃生育，堅持隻生一個好。
文王百子，哪怕他在文成武德，愛民如子，遇到這招也直接要了他的命……
“師父，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還看不懂了呢？”周瑞陽問。
“彆那麼大驚小怪的。”馮公子翻看著手裡的報紙，“你們能圓夢，彆人自然也能圓夢，就不允許有人的夢想是幫助紂王嗎？”
“水泥報紙都弄出來了，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晚了。”許宗環視周圍，道。
“有圓夢師在幫助紂王，殷郊還會被送到廣成子那裡嗎？”個人想個人的事情，周瑞陽急切的問。
“具體來說，殷郊有沒有拜廣成子為師，跟你也沒什麼關係。”馮公子道，“隻要你能拜廣成子為師就可以了，殷郊當他的人皇就行了。”
“……”周瑞陽愣住，“這樣也行？”
“有問題嗎？”馮公子笑問。
“沒問題。”周瑞陽被馮公子的美色晃了一下，下意識的道。
“《監察院擬在各諸侯國成立分院》《參議院展開全國人口大普查》……”李沐翻看著報紙的各個版麵，“我擦，這尼瑪發展的挺快啊，紂王瘋了，竟然同意成立參議院分潤他的權力？”
“頭兒，報紙至少發行了三年。”李海龍看著報紙上的期數，“那些家夥連新的曆法都用上了。”
“報紙上沒有圓夢師的任何信息。”馮公子道。
“把推恩令搞出來，紂王應該已經做好了應對各路諸侯的準備。”李海龍道，“照這個態勢搞下去，商朝重回鼎盛不是難事，也不知道上麵那群聖人怎麼看，還會不會繼續插手？”
“應該會。”李沐道，“封神演義有著濃重的宿命論，說成湯江山還有二十八年的氣運，就一定會在二十八個年頭之內乾掉他，說誰不死，他想死也死不了，就像哪吒，就像薑子牙。該誰死的，保管一次性就死的透透的。說到底，他們就是借王朝更替來把天庭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補齊罷了。
紂王即便沒有在女媧廟提情詩，說不定他就會因為在廟前不小心吐了一口痰，或者說因為左腳先邁進廟內，而遭女媧忌恨，最終送掉成湯的江山……”
許宗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看著李沐，竟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其實，貫穿封神整本書的中心，就是這個——神通不及天數。
……
“師兄，無論是上麵的聖人，還是十二金仙，或者說周文王，都有能掐會算的本領，他們為什麼沒有針對圓夢師，反而任由他們做大了呢？”馮公子早知道封神的宿命論，背轉了客戶，傳音給李沐和李海龍。
在他們之前的推論中，圓夢師這麼強力的介入，指定會引起世界反彈的，畢竟，每一個圓夢師攜帶的技能都有可能把世界帶進深淵之中。
哪怕把世界打崩都有可能。
但現在，世界一片祥和，連水泥都推廣到西岐來了，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進入封神世界的正式圓夢師隻有亞當·史密斯，一直以來，他進行的任務都在西方世界。
西方世界的影視劇中，先知的作用被無限弱化了。
幾乎不存在屏蔽天機這回事。
亞當·史密斯理論上不會像李沐他們一樣，用大吹法螺先給自己吹一個屏蔽天機的BUFF。
其它的進來的都是實習圓夢師，他們進入的世界都是低等世界，提前屏蔽天機的可能性更低。
“說不定鴻鈞認為圓夢師的存在有利於世界發展。”李沐看了眼天空，回道，“或者說，他沒有把握對付圓夢師，也可能他認為，圓夢師的存在更有利於封神的進行。也說不定，在鴻鈞的眼中，每一個人都是他的棋子……”
把手報紙一收，李沐道：“走吧，我們去找姬昌，看能不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要去見文王了嗎？”諸葛溫激動的問。
“是啊！”李沐笑看了他一眼，“你是要當周朝軍師的，現在薑子牙沒有出現，推恩令一出，西伯侯的地位不保，很有可能會起兵造反，你想些應對之策來展現自己的才華吧！總不能當個狗頭軍師吧！”
“……”諸葛溫的臉色當時就垮了下去，道，“頭兒，我想當軍師，是因為了解劇情。現在劇情亂七八糟，先知的優勢都沒了，我連紂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能說出來對策才見鬼。”
李沐搖頭笑笑，也不扯障眼法，一群人順著街道朝西伯侯府走去。
……
“先生，這推恩令是什麼東西，給我們好好講講吧！”
“都說紂王昏庸，可他近幾年推行出來的政策，據說讓朝歌的人們衣食富足，怕是不比我們西岐差上多少了。”
“我聽說朝歌推廣了一種叫做紅薯的食物，畝產高達千斤，不知什麼時候西岐才能引進……”
……
沿途。
不時有人議論紛紛。
路上那些衣著簡樸的民眾言語間談論的竟都是對朝歌的向往，仿佛那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富庶之地一樣。
“連尼瑪紅薯都搞出來了，妥妥的穿越者發達之路啊！”許宗咕噥，“再給他發展幾十年，聖人就是他了。”
“他們為什麼像看不見我們一樣？”周瑞陽忍不住問。
“障眼法。”李沐道，“客戶之間的願望可能會有衝突，我們得防止有人狗急跳牆，衝你們出手。”
幾個客戶臉色驟變。
諸葛溫磕磕巴巴的問：“你們公司的競爭這麼激烈的嗎？還允許對同事的客戶下黑手？”
“有業務就有競爭，為了爭先進，同事之間相互使絆子很正常。”李海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會對他們的客戶出手。”
咕咚！
幾個客戶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麵麵相覷，感覺自己進了一個黑公司。
許宗稍微正常一些。
畢竟，他從進公司開始，李沐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他現在連自家圓夢師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但是，作為一個夢想白嫖者，他連問的勇氣都沒有。
“彆聽他胡說。”馮公子道，“我們三個是公司最優秀的團隊，隻要聽話，沒有人能從我們手上奪走你們生命。”
“可是，我們不僅要應對有圓夢師幫助提前發展的紂王，還要跟元始天尊對上啊！”諸葛溫苦著臉道，“畢竟，我要代替薑子牙封神，等於扶了元始天尊的麵子啊！”
“我扶植殷郊當人皇，也是在和聖人作對。”周瑞陽問，“師傅，你們有把握嗎？”
你們兩個的願望算個毛，哥們兒我還想當聖人呢！許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