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那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疑惑和不安壓製下去。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沉著地望向蘇瑤。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且鎮定,仿佛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一般,說道:“光是在這裡胡亂猜測根本無濟於事,我們必須回到案發現場去,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被遺漏掉的重要線索。”
蘇瑤緊緊地咬著下唇,原本就白皙的麵龐此刻更是顯得毫無血色。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透露出一絲猶豫不決,但僅僅隻是過了一小會兒,她便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陳生的提議。於是,兩人不再多言,默契地轉過身,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趙猛的房間折返而去。
陳生剛一踏進屋子,他那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目光便迅速地掃視起來。房間內的一切似乎都逃不過他的審視,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被他儘收眼底。就在這時,角落裡的一抹暗影引起了他的警覺。那裡仿佛隱藏著什麼秘密,正等待著被人發現。
陳生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角落,當他終於看清時,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瞬間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隻見那東西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一顆孤獨的星辰。他彎下腰去,伸出手將其輕輕拾起。待拿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枚耳環。
這枚耳環的樣式極為精巧彆致,上麵鑲嵌著細小而璀璨的寶石,周圍還環繞著細膩的花紋。陳生仔細端詳著手中的耳環,心中湧起一股熟悉之感。很快,他便認出這正是蘇瑤平日裡常常佩戴的那一款。
想到這裡,陳生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朝著蘇瑤所在的方向望去。此時,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和探究之意,仿佛想要透過蘇瑤的眼睛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蘇瑤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就好像被突然抽走了全身的血液一般。她那雙原本明亮動人的眼眸此刻充滿了驚恐和慌亂,雙手顫抖著伸向自己的耳朵,像是在尋找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隻見她的手指在空中胡亂摸索著,口中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驚叫:“我……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啊!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也許是之前不小心掉落了,然後正好被趙猛撿到了吧。”然而,儘管她極力想要解釋清楚,但從她那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話語中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與緊張。
站在一旁的陳生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蘇瑤,他臉上那懷疑的神情卻越來越濃厚。他緊緊地盯著蘇瑤,那銳利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蘇瑤,似乎要將她看穿,挖掘出隱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生緩緩地張開了口,他那低沉而又略帶神秘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寂靜:“如今,我想你應該聽聽我的一番推論。首先,我們不能輕易排除趙猛成為這起案件最終真凶的可能性。然而,這裡麵其實還潛藏著另外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可能——真正的凶手或許正是此刻站在我麵前的這位看似柔弱無害的女子,蘇瑤!”
隻見蘇瑤麵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對陳生突如其來的指控感到無比震驚與惶恐。
陳生冷冷一笑,繼續說道:“若你是這一係列殺人案背後的元凶巨惡,那麼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釋得通了。你有著充分的作案時間,畢竟每天晚上都是我與她共處一室。但請注意,儘管我們同處一房,可實際上卻是你安睡於舒適的床鋪之上,而我隻能屈居於那張狹小的沙發之中。如此一來,在夜深人靜、我熟睡之際,她要對我暗中下藥簡直易如反掌。這樣一想,即便案發之時我身在屋內,卻因藥物作用而渾然不覺,無法為自己提供有效的不在場證明,也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然而,如果你確實是這起案件的真正凶手,那我們就不能忽視一種可能性——你或許並非單獨行動,而是有著某個幫凶協助。而這個神秘的幫凶極有可能便是趙猛,事後你再將其誘騙到彆墅之外,出其不意地將其殺害,然後再到我的麵前來嫁禍給他,之所以留下我這個活口,也是因為我有警察這個身份,事後既可以給你證明無辜,又會減少很多你被審查的麻煩。”
“當然,另一種情況也可能存在,即你完全是獨自策劃並實施了整個犯罪行為。”
“假如事實真如我們所料想的那樣,那麼對於趙猛來講,他現在的下場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或是已經被害身亡了。經過我對趙猛居住房間勘察之後,我有理由做出這樣一種合理的推斷:就在那起案件發生的當天夜晚,趙猛肯定是受到了某個人的盛情邀約,然後才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屬於他自己的那個房間。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明白,每天晚上我都會像往常一樣,在這座豪華彆墅裡麵來回巡邏和檢查。也正因如此,為了能夠巧妙地躲避我的巡查從而不被我察覺和發現,趙猛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從正門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這個選項,轉而選擇冒著巨大的風險,直接從窗戶那裡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了出去。大家都應該心知肚明,此時此刻的情況已經到了極其危急的程度——在這樣一個接二連三不斷有命案發生、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的特殊時刻裡,趙猛居然還有膽量獨自一人去趕赴這場神秘莫測的約會。單就這件事情本身來看,它已然充分說明了一些問題:要麼趙猛對發出邀請的那個人有著超乎尋常的高度信任感,以至於他堅信對方絕對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形式的傷害;要麼就是說,這個人對於身強力壯的趙猛而言,完全沒有能力給他帶來哪怕一丁點兒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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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目前所掌握的種種線索和跡象來分析,蘇瑤你這個人設無疑是與上述推理高度契合的。更為關鍵的是,那個至關重要的證據恰恰就是這隻耳環。它宛如一把解開謎團的鑰匙,似乎正引領著我一步步逼近真相。”
蘇瑤隻覺得陳生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死死地釘在自己身上,仿佛要將她看穿、看透。這種被人緊盯著不放的感覺讓她心中直發毛,一股無名之火瞬間湧上心頭,又急又氣。
她心中的憤怒與恐慌就像是被壓抑許久的火山,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那股洶湧澎湃的情緒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猛地翻湧而起,瞬間將她整個人淹沒其中。
隻見她原本美麗動人的麵龐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一雙美眸此刻也瞪得渾圓,眼珠子幾乎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她死死地盯著對方,那眼神充滿了怒火和憤恨,仿佛能夠噴出火來一樣。
緊接著,她張開櫻桃小口,扯著嗓子衝著對方歇斯底裡地大聲吼道:“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平白無故地嫁禍於我?難道我的善良和忍讓在你眼裡就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嗎?還有,你不要用那種審視犯人的目光緊盯著我不放好不好?整整一個晚上啊,你一直在外麵東遊西蕩、行蹤詭秘,像個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誰能保證這所有的一切不是你精心策劃好用來誣陷我的惡毒陷阱呢?”
話音未落,她突然伸手往自己的後腰處一摸,動作快如閃電。緊接著,隻見她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這把手槍雖然體積不大,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卻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蘇瑤緊緊握住手槍,由於過度緊張,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就連拿槍的手也有些哆哆嗦嗦。然而,她還是強忍著恐懼,用槍口直直地對準了眼前的陳生。她的手指緊緊扣住扳機,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此刻她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把小小的手槍之上。而在手背處,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根根青筋因為用力而高高凸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陳生心頭猛地一緊,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躥起。他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伸向腰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那把鋥亮的警槍。隻見那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對準了前方的蘇瑤,仿佛要將她整個吞沒。
陳生壓低聲音,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彆衝動!現在亂開槍,咱們誰都活不了!”然而,此時的蘇瑤卻好似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似的。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泛著令人心悸的紅色。
“你就是凶手,少在這裡假惺惺地裝好人!”蘇瑤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沙啞。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手中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似乎隨時都會扣動扳機。”
隻見她滿臉驚恐之色,一邊聲嘶力竭地吼叫著,一邊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卻。然而,就在這慌亂之中,她那纖細的雙腳竟不小心被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給絆倒了!刹那間,她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如同一棵被狂風刮倒的小樹一般,朝著後方直直仰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本能地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些什麼來穩住身形,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慌亂之中,她的手指不知怎的猛地用力一扣,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驟然響起,如同平地驚雷一般,震得在場的兩人耳朵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蜜蜂在耳邊飛舞。
與此同時,那顆飛速射出的子彈如同閃電般劃過空氣,帶著淩厲的風聲和奪命的氣息,徑直衝向不遠處的陳生。而此時的陳生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致命的子彈越來越近。說時遲那時快,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了他的胸口,瞬間,一股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宛如一朵盛開在胸前的淒厲血花。
突然間,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如潮水般洶湧地向陳生席卷而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晃動著,仿佛被狂風暴雨摧殘的小樹一般搖搖欲墜。然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多年來曆經生死考驗所培養出的本能反應讓他瞬間做出了回擊動作。隻見他那原本顫抖的手如同閃電般迅速地伸向腰間,緊緊握住手槍,並毫不猶豫地將食指用力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那顆致命的子彈猶如脫韁野馬一般從槍膛中咆哮而出,以風馳電掣之勢直直地射向蘇瑤。刹那間,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異常安靜。緊接著,隻聽見蘇瑤發出一聲沉悶而痛苦的呻吟,隨後她的身軀便像失去支撐的布娃娃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鮮紅的血液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蘇瑤腹部的傷口處汩汩湧出,源源不斷地流淌著,很快就染紅並浸濕了她身下那塊潔白如雪的地毯。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在白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令人毛骨悚然。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不禁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
陳生那原本挺拔的身軀此刻再也支撐不住,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膝蓋猛地一軟,整個人如同一座轟然倒塌的山嶽,重重地跪倒在地。刹那間,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身上汩汩流出,沿著他的肌膚緩緩流淌而下,如同一條猩紅的小蛇,蜿蜒曲折地爬行著。那殷紅的鮮血,一滴接著一滴,不斷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迅速彙聚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汙跡。
窗外,海風依舊呼嘯著,帶著鹹澀的氣息撲麵而來。然而,與這狂風怒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座曾經充滿生氣的彆墅如今卻變得死寂沉沉。那兩聲清脆的槍響,猶如死神的喪鐘,無情地敲碎了這裡最後的一絲生機。整個彆墅內,除了死一般的寂靜之外,便隻剩下那股越來越濃重的血腥之氣,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令人作嘔。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凝固了,不再有絲毫的流動,一切都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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