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中央醫院的走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落,斑駁的光影在地麵上跳躍。一周後的清晨,陳生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的紗布隱隱作痛。自從上次在長江上的激戰受傷後,他一直在醫院休養。
你可算是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蘇瑤端著一杯熱水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疲憊卻又欣慰的笑容。
陳生微微一笑: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無聊。
那你就知足吧,趙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手裡拿著一疊文件,這起案子還沒完,警察局那邊催我們回去繼續調查呢。
正當三人交談之際,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她約莫二十七八歲,眉目如畫,氣質溫婉,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更添幾分知性美。
陳先生,您的傷勢恢複得不錯,但還是要多休息。她走到床邊,輕聲說道,聲音如同春風般溫暖。
陳生有些驚訝:請問你是...
我是沈清秋,在中央醫院工作,這段時間負責你的治療。沈清秋微笑著回答,隨後轉向趙剛和蘇瑤,這位是?
我們是他的朋友,也在協助警方查案。蘇瑤代為解釋道。
沈清秋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聽說你們在調查暗夜會的案件?
趙剛警惕地看了沈清秋一眼:你怎麼知道?
醫院裡難免會聽到些消息,沈清秋坦然道,況且令尊趙將軍在南京也是有名的愛國將領,他的兒子參與打擊日寇和漢奸,也是理所應當的。
聽到趙剛的父親被提及,趙剛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家父確實教導我要報效國家。
陳生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清秋:沈醫生似乎對我們的案子很感興趣?
沈清秋笑了笑:我隻是出於好奇。再說了,醫者仁心,我也希望能為國家的安定儘一份力。
就在這時,林雨晴匆匆走進病房:陳生,你終於醒了!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訴你。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林雨晴快步走到陳生床前:警局剛剛收到線報,周明遠越獄了,而且是在嚴密看守下越獄的。更奇怪的是,張逸飛也失蹤了。
什麼?蘇瑤驚呼道,那張逸飛不是已經被抓了嗎?
林雨晴搖搖頭:他被關在憲兵隊的地牢裡,按理說沒人能救得了他。但三天前,看守的地牢突然被炸開,周明遠和張逸飛都不見了。
陳生眉頭緊鎖:這不可能,除非...
除非有內應,趙剛接過話茬,而且是個有能力的內應。
林雨晴點頭:警局已經派人調查了,但目前還沒有線索。另外,我們在周明遠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封信,上麵提到了蘇州的一個地址,還有一些暗語。
蘇州?蘇瑤驚訝道,我們上周才從上海回來,現在又要去蘇州?
陳生沉思片刻:蘇州是長江沿線的重要城市,也是絲綢之府,有很多商行和會館。或許那裡有什麼線索。
林雨晴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陳生:這是從周明遠那裡找到的信,上麵的暗語可能需要專業人士解讀。
陳生接過信封,正要打開,沈清秋突然開口:讓我看看吧,我對密碼學略有研究。
眾人驚訝地看著她。沈清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大學時主修數學,後來才轉學醫。對於密碼和暗號,我一直很有興趣。
陳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信遞給了她。沈清秋接過信,仔細閱讀起來,眉頭漸漸皺起。
這是一種替換密碼,她解釋道,每個字都對應著另一個字。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破解。
那就麻煩沈醫生了,陳生感激地說,我們正好也需要去蘇州調查。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匆走進病房:陳先生,有位姓柳的女士找您。
柳如煙?陳生驚訝地問道。
護士點點頭:是的,她說有急事找您。
陳生向眾人示意,然後跟著護士離開了病房。走廊上,柳如煙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柳教授,你怎麼來了?陳生問道。
柳如煙看到陳生,快步迎上來:陳生,你可算醒了!蘇州那邊出了大事,我必須馬上告訴你。
什麼事這麼緊急?
柳如煙壓低聲音:還記得我們在上海遇到的山本一郎嗎?有消息說他又潛回蘇州了,而且似乎和一個叫沈鶴年的商人有過接觸。
沈鶴年?陳生思索著這個名字,我不認識這個人。
他是蘇州有名的絲綢商人,也是紅十字會的名譽會長,很有影響力。柳如煙解釋道,更重要的是,有人看到他和山本一郎在一家茶樓密談。
陳生皺起眉頭:這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沈鶴年的絲綢廠發生了大火,燒毀了三個倉庫。更奇怪的是,火災發生在淩晨三點,正是工人下班後的時間,而且火勢異常猛烈,好像有人故意縱火一樣。
陳生思索片刻:你是說,這可能和我們的案子有關?
柳如煙點點頭:我認為是的。而且我還聽說,沈鶴年最近頻繁與日本商人接觸,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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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陳生鄭重地說,謝謝你帶來的消息,柳教授。我們正準備去蘇州調查,如果你有空,不妨和我們一起。
柳如煙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正好需要一些實地考察的材料。
回到病房,陳生將柳如煙的發現告訴了其他人。趙剛沉思道:看來周明遠和張逸飛越獄並非偶然,背後肯定有人接應,而這個沈鶴年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幕後黑手之一。
沈清秋此時抬起頭:我已經破譯了那封信上的暗語,上麵提到了蘇州的雲錦坊三月三日,還有一句夜半鐘聲到客船
三月三日是上巳節,古代有踏青的習俗,柳如煙解釋道,夜半鐘聲到客船出自張繼的《楓橋夜泊》,指的是蘇州的寒山寺。
雲錦坊應該是指蘇州的一個絲綢作坊,蘇瑤若有所思地說,而三月三日可能是指他們會麵的日期。
陳生點頭:看來我們必須儘快趕往蘇州,說不定能抓住他們的把柄。
趙剛站起身:我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第二天清晨,四人踏上了前往蘇州的火車。車廂裡人來人往,陳生靠在窗邊,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思緒萬千。自案發以來,他們一直在上海、南京之間奔波,這次去蘇州,或許能有新的突破。
陳生,你還好嗎?沈清秋坐在他對麵,關切地問道。
陳生微笑道:好多了,謝謝關心。
沈清秋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其實,我父親和沈鶴年是故交,我小時候常去沈家玩。他是個很精明的人,但從不參與政治,隻專注於生意和慈善。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和日本人有牽連。
陳生認真地看著她:也許他有他的苦衷?或者說,他被威脅了?
沈清秋搖搖頭:不可能,沈鶴年有自己的武裝護衛,一般人不敢威脅他。
趙剛和蘇瑤在另一節車廂討論案情,陳生和沈清秋難得有獨處的機會。兩人聊了很多,從詩詞歌賦到人生理想,發現彼此有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沈清秋的學識和優雅讓陳生心生敬意,而陳生的勇敢和正義感也讓沈清秋暗自欽佩。
蘇州火車站,四人下了車。春日的蘇州,柳綠花紅,景色宜人。然而,陳生卻無心欣賞這美景,心中隻想著儘快找到線索。
他們先去了警察局,林雨晴已經聯係好了當地警方協助調查。蘇州警察局局長姓吳,是個四十多歲的乾練之人。
林小姐,你們來了。吳局長熱情地接待了眾人,關於沈鶴年的絲綢廠被燒一案,我們有些進展。
什麼進展?陳生急切地問。
吳局長拿出一份報告:火災發生後,我們立即進行了調查,現場發現了助燃劑的痕跡,確定是人為縱火。更值得注意的是,火災發生前一周,有人多次出入倉庫,但監控沒有拍到他們的麵孔。
監控?趙剛驚訝道,民國時期就有監控了?
吳局長笑了笑:這是沈鶴年自己安裝的,為了防止絲綢被盜。他在廠區和倉庫周圍裝了不少攝像頭,不過可惜的是,案發當晚停電了,監控沒起作用。
陳生若有所思:停電是巧合嗎?
不好說,吳局長搖搖頭,我們還發現,火災當晚,有一個神秘人進入了倉庫區,但因為停電,攝像頭沒能拍清楚他的麵容。不過,保安聽到他和守衛交談時用的是日語。
日本人?蘇瑤警覺道。
吳局長點頭:所以我們懷疑這起火災和日本人有關,可能與之前的軍火走私案有聯係。
林雨晴補充道:沈鶴年最近確實有些異常,他突然開始大量囤積生絲,而且頻繁與日本商社接觸。
吳局長繼續說道:更奇怪的是,火災後第二天,沈鶴年就宣布退休,將所有產業交給他的侄子沈文忠打理。而這個沈文忠,據說是最近才從日本留學回來的。
回國就接手大生意,還剛好在火災之後,趙剛沉思道,這裡麵恐怕有問題。
吳局長表示同意: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沈鶴年在家中戒備森嚴,我們的人進不去。
陳生思索片刻:我們自己去調查吧。柳教授,你對絲綢生產熟悉嗎?
柳如煙點點頭:略知一二。絲綢生產從養蠶到織錦,需要經過多道工序。雲錦坊應該是指專門生產雲錦的作坊,這種錦緞極為珍貴,常用於皇室貢品。
那我們就先去這個雲錦坊看看。陳生決定道。
雲錦坊位於蘇州老城區,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建築群。四人來到坊前,隻見大門緊閉,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看來這裡已經停工了,蘇瑤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門庭冷落,和之前聽說的繁榮景象大相徑庭。
陳生上前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老者來開門。
請問你們是?老者警惕地看著門外的人。
我們是警察局的,來調查一些事情。陳生出示了偽造的證件。
老者猶豫了一下,側身讓他們進去:你們找誰?
工頭王師傅在嗎?陳生問道。
老者搖搖頭:王師傅上個月就被辭退了,現在廠裡沒幾個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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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老者進入雲錦坊,院內雜草叢生,機器設備也都蒙上了一層灰塵,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工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沈鶴年囤積了大量生絲嗎?蘇瑤疑惑地問。
老者歎了口氣:沈老爺子原本確實打算擴大生產,但自從他侄子回來後,一切都變了。聽說沈少爺要改變經營方向,不再做傳統的雲錦生意了。
改變方向?陳生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改做什麼?
誰知道呢,老者搖頭,自從火災後,沈老爺子整個人都變了,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很少露麵。倒是沈少爺經常出入各種社交場合,和一些我們不認識的人來往。
陳生思索著這些信息,突然問道:聽說火災當晚有人進入倉庫區,你知道些什麼嗎?
老者臉色一變,連忙擺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看來這裡的人都知道些什麼,但不敢說出來,趙剛皺眉道,可能是怕沈家的勢力報複。
柳如煙若有所思地說:沈鶴年雖然退休了,但在蘇州商界仍有很大影響力。他的侄子沈文忠留學歸來,可能帶來了新的理念和關係網。
離開雲錦坊後,四人決定分頭行動。趙剛和林雨晴去調查沈文忠的背景,而陳生和蘇瑤則去拜訪沈鶴年的老朋友,希望能了解更多內情。
他們來到了位於蘇州小巷中的一座雅致宅院,這裡是柳如煙聯係的一位名叫張老先生的絲綢界前輩。張老先生今年七十多歲,曾是蘇州絲綢行業的泰鬥級人物,退休後在家頤養天年。
沈鶴年啊,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張老先生坐在藤椅上,緩緩說道,他人品不錯,做生意也講信譽,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最近幾年,他好像被什麼人威脅了,總是憂心忡忡的。
威脅?陳生追問,能威脅到沈鶴年這樣的人物,會是誰呢?
張老先生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是感覺他最近總是提心吊膽的,好像有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了。
蘇瑤試探性地問道:聽說沈老爺子和日本人有過接觸,有這回事嗎?
張老先生聞言臉色大變,連忙擺手:這話可不能亂說!沈鶴年雖然和外國人做過生意,但都是正常的商業往來。至於日本人...他猶豫了一下,最近確實見過幾次,但我沒聽他說過什麼。
離開張老先生的宅院後,蘇瑤擔憂地說:看來沈鶴年確實有問題,但他為什麼要和日本人接觸呢?難道真的是為了利益?
陳生沉思道:人心難測,尤其是在這個動蕩的年代。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或者被威脅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找到更多證據。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角——是沈清秋。她似乎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此刻快步走了過來。
沈醫生,你怎麼在這裡?蘇瑤驚訝地問道。
沈清秋苦笑一下:我來找張老先生請教一些醫學上的問題。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她看了看陳生和蘇瑤,調查有進展嗎?
陳生點點頭:有些線索,但還不完整。沈醫生似乎對我們的案子很感興趣?
沈清秋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擔心沈鶴年。他是我父親的好友,我不希望他卷入什麼危險的事情中。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快步走來,正是沈文忠。他看到陳生等人,先是一愣,然後禮貌地點頭致意。
沈少爺,您好。陳生主動打招呼。
沈文忠點點頭:幾位是?
我們是警察局的,來調查一些事情。陳生再次出示了偽造的證件。
沈文忠的表情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鎮定:警察先生有何貴乾?
我們想了解一下雲錦坊火災和沈鶴年先生最近的一些動向。陳生直截了當地說。
沈文忠微微一笑:這些都是商業機密,不便透露。不過,我可以保證家叔是個愛國商人,絕不會做對不起國家的事情。
趙剛在一旁冷哼一聲:沈少爺,令叔可是剛剛退休,就把產業交給了你,這可不常見啊。一般來說,這種家族企業都是子承父業,怎麼會輪到你這個留學歸來的侄子呢?
沈文忠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從容:家叔年事已高,需要休息。而我正好學成歸來,想為家族事業貢獻自己的力量。
是嗎?陳生意味深長地說,聽說你和日本商界有不少往來?
沈文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做生意嘛,難免要和各種人打交道。日本商社實力雄厚,合作共贏而已。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沈清秋突然插話:文忠,張老先生讓我轉告你,今晚的宴會你就不必去了,家叔想見你一麵。
沈文忠一愣:家叔想見我?他不是已經臥床不起了嗎?
沈清秋點點頭:是的,家叔今天早上突然精神好了一些,執意要見你。
沈文忠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陳生等人說:抱歉,家中有事,我得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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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文忠匆匆離去的背影,陳生陷入了沉思。沈鶴年突然病愈,還急著見侄子,其中必有隱情。而沈清秋的出現也頗為蹊蹺,她似乎對沈家的情況了如指掌。
回到住處後,趙剛和林雨晴也帶來了新的消息。經過調查,沈文忠確實在日本留學期間與山本一郎有過接觸,而且他的私人信件中多次提到雲錦計劃。此外,他們還發現沈鶴年最近頻繁出入一家名為鬆鶴樓的高級餐廳,據說是與日本商人密談。
看來沈家父子都有問題,趙剛分析道,沈鶴年可能是被迫與日本人合作,而沈文忠則是自願的,甚至可能是主動勾結。
林雨晴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從警局調取的資料,關於沈鶴年的。他年輕時曾留學德國,學習紡織技術,回國後創辦了雲錦坊。抗日戰爭爆發後,他的生意受到很大影響,不得不尋求新的合作夥伴。
德國?陳生眼睛一亮,山本一郎是日本人,沈鶴年卻去過德國,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蘇瑤思索道:也許沈鶴年最初是與德國人合作,後來因為戰爭被迫轉向日本?或者是日本人利用了他的困境?
柳如煙若有所思地說:還有一個可能性,沈鶴年可能掌握了某種重要技術或資源,引起了各方的爭奪。
就在眾人討論之際,陳生突然注意到地圖上標注的一個地點——蘇州郊外的寒山寺。火災當晚,沈文忠曾去過那裡,而夜半鐘聲到客船指的正是寒山寺的鐘聲。
我想去寒山寺看看,陳生提議道,也許那裡有什麼線索。
第二天一早,四人來到了寒山寺。這座千年古刹依山傍水,景色秀麗,香火鼎盛。然而,陳生等人無心賞景,直奔後山的鐘樓而去。
鐘樓內,一口巨大的銅鐘靜靜矗立。陳生仔細觀察著鐘體,突然發現鐘的內部刻著一些細小的字跡。
我來看看。沈清秋拿出隨身攜帶的眼鏡,仔細辨認著,這是德文...‘柏林工業大學紡織係紀念’...
柏林工業大學?陳生驚訝道,這和沈鶴年有關?
沈清秋點點頭:是的,沈鶴年確實曾在柏林工業大學學習過紡織技術。這口鐘應該是他當年在德國留學時的紀念品。
陳生若有所思:看來沈鶴年和德國確實有不淺的淵源。但為什麼會在鐘裡刻字呢?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陳生等人迅速躲到一旁。隻見沈文忠帶著幾個隨從走進了鐘樓。
奇怪,他來這裡做什麼?蘇瑤小聲問道。
沈文忠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入鐘頂的一個暗格中。然後,他轉身對隨從說了些什麼,便離開了。
跟上他!陳生低聲道。
眾人悄悄跟在沈文忠身後,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館。沈文忠進入茶館後,徑直走向二樓的一個包廂。
現在怎麼辦?趙剛問道。
陳生思索片刻:我去買些東西,你們在這裡監視。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半小時後,陳生抱著一些糕點回到茶館,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上二樓。透過包廂的門縫,他看到沈文忠正在和一個身穿和服的日本人交談,正是之前在櫻花俱樂部見過的山本一郎!
果然在這裡,陳生心中暗道,看來沈家父子與日本人的勾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回到住處後,陳生立即召集大家開會:沈文忠和山本一郎確實有聯係,而且他們似乎在寒山寺鐘樓留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林雨晴分析道: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沈鶴年可能在德國留學期間接觸到了某種先進的紡織技術,而這種技術可能與軍事有關。沈文忠繼承了他的事業後,與日本人合作,試圖將這項技術用於軍火生產。
難怪周明遠的暗夜會對他們的工廠感興趣,趙剛恍然大悟,他們是在尋找這項技術!
蘇瑤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沈清秋今天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我。
沈清秋?陳生皺眉,她找你做什麼?
蘇瑤搖搖頭:她沒說具體內容,隻說在‘鬆鶴樓’見麵。
鬆鶴樓?陳生和趙剛異口同聲。
是的,就是沈鶴年經常去的那家餐廳。蘇瑤解釋道,我答應晚上赴約,但沒告訴你們。
趙剛立刻警覺起來:你不該單獨行動的,太危險了。
蘇瑤不以為然:沒關係,我有分寸。而且沈清秋看起來不像壞人。
陳生思索片刻:也許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暗中保護她,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晚上七點,蘇瑤來到了鬆鶴樓。這家高檔餐廳位於蘇州最繁華的商業街上,燈火輝煌,賓客雲集。沈清秋已經在二樓的一個包廂等候多時。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蘇瑤走進包廂,禮貌地說道。
沈清秋微笑著示意她坐下:不著急,我也剛到不久。
服務員遞上菜單,沈清秋熟練地點了一些蘇州特色菜肴。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兩人的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蘇州的絲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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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雲錦坊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沈清秋輕描淡寫地說,真沒想到會鬨到這個地步。
蘇瑤謹慎地回答:是啊,挺意外的。
沈清秋放下菜單,認真地看著蘇瑤:蘇小姐,我知道你們在調查一些事情。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對蘇州的情況比較熟悉,也許能提供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