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天使禦用改裝行)
駕駛著這輛龐然大物,車重超過850磅約386公斤。黑影感受著iaukeeeight121發動機傳遞到掌心的澎湃力量。這輛解除電子限速後的猛獸,理論極速可輕鬆突破220公裡小時。黑影在一條車流稀少的高速輔路上短暫測試,感受著速度帶來的強烈推背感和風壓,隨後穩穩地將速度控製回市區安全範圍。
引擎的聲浪渾厚有力,但比起昨晚公寓樓下那些刻意拆除消音器的“炸街”哈雷,顯得內斂而富有力量感。
引擎的轟鳴在一家看起來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倉庫式建築前停下。巨大的卷簾門敞開著,露出裡麵雜亂而充滿硬核工業感的空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機油、金屬切削液和橡膠燃燒的味道。
各種摩托車零件散落一地或掛在牆上,幾輛正在改裝的重型機車被架在升降台上,裸露的引擎和粗壯的排氣管散發著原始的機械美感。牆壁上噴塗著巨大的、風格粗獷的地獄天使紅色死神標誌和“supportrocachapter”支持你本地分會的標語。這裡是地獄天使多倫多分會torontochapter的禦用改裝據點之一,雖然名義上也對外營業,但鮮少有普通顧客敢踏足。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車行內的嘈雜。正在忙碌的改裝工們——大多穿著沾滿油汙的無袖背心或夾克,露出布滿刺青的強壯臂膀——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目光不善地看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黑影跨下機車,摘下頭盔掛在車把上,露出標誌性的黑色麵具和一身嶄新的、與車行環境格格不入的頂級騎行服,緩步走進這個充滿雄性荷爾蒙和機油味的巢穴。
“嘿!朋友!”黑影用流利但帶著一絲非本地口音的英語開口,聲音在空曠的車行裡顯得格外清晰,“幫我把它改裝一下,要能通過‘runfortheoney’金錢賽跑)的審核標準。”“runfortheoney”是地獄天使內部一種高風險、高賭注的地下摩托車對賭賽事的代稱,對車輛性能和安全改裝有著近乎變態的要求。
短暫的沉默後,車行裡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一個身高接近兩米、體重超過250磅、剃著光頭、脖子上紋著一個猙獰咆哮虎頭sange常見的“tiger”紋身,象征勇猛的白人巨漢,推開身前的工具車,晃著膀子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幾乎被油泥浸透的無袖牛仔夾克,粗壯的手臂上肌肉虯結,布滿青筋和刺青。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嶄新行頭、身材在哈雷和壯漢襯托下顯得格外“瘦小”的黑衣人,嘴角咧開一個充滿譏諷和鄙夷的獰笑: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他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濃重的鼻音,“就憑你這小身板和你老爹的車?你他媽知道‘runfortheoney’是什麼地方嗎?那可不是你玩碰碰車的遊樂場!滾回家吃奶去吧!”他伸出沾滿油汙的粗壯手指,幾乎要戳到黑影的麵具上。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改裝工們笑得前仰後合,有人吹著口哨起哄:
“嘿!這是誰家走丟的小寶貝兒?”
“穿得跟個模特似的,是來拍寫真嗎寶貝兒?”
“趕緊打電話叫你爸爸來接你吧!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巨大的體型差距、充滿敵意的環境、肆無忌憚的嘲笑……換做常人,早已被這赤裸裸的蔑視和威脅嚇得腿軟。
然而,黑影麵具下的眼神,平靜得如同深潭。
他無視了指向自己的手指和周圍的哄笑,徑直跟著轉身欲走的老虎紋巨漢,綽號“tiger”,走進了車行內部一個用玻璃隔開的簡陋辦公室。裡麵隻有一張舊辦公桌,幾把椅子,一個塞滿文件的鐵皮櫃,以及一張破舊的皮沙發。
tiger一屁股陷進沙發裡,發出吱呀的呻吟,抓起桌上半瓶廉價威士忌灌了一口,斜眼看著黑影,不耐煩地揮揮手:“聽著,小子,在你老爹還沒發現車丟了跑來收拾你之前,趁我沒改變主意,趕緊騎著你那‘漂亮’車滾蛋!地獄天使隻需要真正的男人reaen),不是你這種娘們唧唧的雛兒chickenshit)!”
黑影沒有說話,隻是從戰術腰包的一個隱藏夾層裡,取出兩樣東西,輕輕放在油膩的桌麵上。
一樣是一張製作精良、信息完整但身份背景顯然經過高度偽裝的加拿大駕照id,照片是一個麵容冷峻的亞裔男性。
另一樣,則是一張通體漆黑、沒有任何銀行標識、隻在角落鑲嵌著一顆極小鑽石的卡片——centurioncard百夫長黑卡,傳說中的“卡中之王”,由運通公司邀請發放,無額度上限,是頂級財富與身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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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的目光瞬間被那張黑卡牢牢吸住!他臉上的輕蔑和不耐煩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貪婪。他猛地坐直身體,一把抓起那張黑卡,反複摩挲著冰冷光滑的卡麵,感受著那顆微小鑽石的觸感。他混跡底層多年,眼力還是有的,這張卡……假不了!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黑影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少了輕蔑,多了驚疑不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能隨手拿出這種卡的人……背景絕不簡單!
“給他搞!”tiger對著玻璃門外大吼一聲,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按最高標準!要能跑‘oneyrun’!”外麵的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愕然的寂靜和迅速響起的扳手工具聲。
黑影看著外麵開始忙碌起來,這才緩緩開口,聲音透過麵具,清晰地傳入tiger耳中:“我要見‘boss’。多倫多分會的負責人。”
tiger剛灌進嘴裡的一口威士忌,“噗”地全噴了出來!他瞪圓了眼睛,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黑影,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扭曲:“小子!趁車還沒改好,我他媽當你是在開玩笑!顧客是上帝?沒錯!但上帝也不能在魔鬼的地盤上撒野!”
他猛地將酒瓶頓在桌上,發出巨響,身體前傾,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虎,巨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等車改好了,你要是還敢在這兒滿嘴放屁……老子不介意親手擰斷你幾根手指頭,讓你好好清醒清醒!明白嗎?!”
麵對這赤裸裸的死亡威脅,黑影的身體甚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他反而更隨意地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姿態放鬆得仿佛在自家客廳。就在tiger以為這小子終於被嚇住的時候,黑影的下句話,卻如同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那就再加點籌碼。”黑影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摩托車對賭,‘runfortheoney’。如果我輸了……”
他停頓了一下,麵具眼孔後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精準地刺入tiger因憤怒和酒精而充血的瞳孔:
“這輛改裝好的cvo,歸你。”
“外加,一百萬美金現金贖金。”
“以及……”黑影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伸出了那根……無名指。
tiger臉上的暴怒瞬間凝固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作為地獄天使的核心成員,他太清楚在幫派文化中,尤其是在涉及巨額賭注的“runfortheoney”時,對方主動伸出無名指意味著什麼——那代表著一種殘酷的、以身體部位為最終賭注的“斷指之誓”fingercutoath!這是最極端、最不容反悔的賭約!
一百萬美金!一輛頂級的改裝cvo!再加上一根無名指!這賭注之大,之狠,之瘋狂,完全超出了tiger的想象!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黑衣人,要麼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要麼……
就是擁有著足以無視地獄天使的恐怖背景和絕對自信!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貪婪瞬間淹沒了tiger。這筆買賣太大了!大到足以讓他無視一切風險!他死死地盯著黑影伸出的那根手指,又看了看桌上那張象征無限財富的黑卡,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幾秒鐘的死寂。車行裡所有的改裝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屏息凝神地看向辦公室。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機油滴落的“滴答”聲。
“好!”tiger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瓶跳了起來。他臉上的橫肉抽動著,眼中閃爍著瘋狂而貪婪的光芒,聲音因激動而嘶啞:“小子!你有種!老子敬你是條瘋狗!”他轉頭對著門外吼道:“馬克!拿‘契約’來!還有,取樣套件!”
一個精瘦的、手臂紋著毒蛇圖案的成員立刻拿著一份打印好的、措辭冰冷殘酷的“對賭契約”和一套口腔拭子dna采集工具走了進來。契約上詳細列明了賭注條款,包括車輛歸屬、贖金金額,以及最觸目驚心的一條——“敗者自願獻出左手無名指一節firstknucke)”。
tiger將契約和一支筆推到黑影麵前,又將口腔拭子遞給他,眼神凶狠如同餓狼:“簽了它!留下你的口水dna)!小子,我警告你,簽了名,留了樣,這契約就上了暗網的‘賞金榜’!你要是敢耍花樣,或者到時候慫了……”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不用我動手,全世界想要那一百萬美金的獵人,都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明白嗎?!”
黑影的目光掃過那份散發著血腥味的契約。麵具之下,無人能窺見他的表情。他沒有任何猶豫,拿起筆,在乙方簽名處,流暢地簽下了一個代號——“shado”。然後,他接過口腔拭子,在tiger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平靜地完成了dna樣本采集。
車行內一片寂靜。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拭子被小心封存的細微聲響。一場通往地獄核心的豪賭,在機油與威士忌混合的刺鼻氣味中,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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