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立刻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維和急切：“boss！您千萬彆這麼說！剛才那一下，絕對是手型稍微有點變形，握把的角度偏了一點點，影響了準星！我來給您調整一下！”
他急於在首領麵前展示自己的價值和對武器的精通。
維克多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仿佛真的被說動了：“哦？是嗎？那是哪裡不對？”他順從地將手槍遞向蘭斯。
蘭斯接過槍，並沒有自己先射擊示範，而是直接站到維克多身旁，幾乎是貼著維克多的身體，伸出手去調整維克多握槍的右手手勢，手指觸碰著維克多戴著鉑金戒指的手指。
“boss，您看，虎口應該再壓實一點，手腕的支撐要更穩固，就像這樣……”他的動作親密得甚至有些僭越，顯示出他平日裡受寵的程度和此刻急於表現的心態。
維克多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如同貓戲老鼠般的讚許興味。他重新拿回槍，模仿著蘭斯剛才的動作，微微調整著手腕和手指的位置，語氣溫和得像是在請教：“是這樣嗎？蘭斯？這個角度？”
“對，boss，非常棒！再往左下壓一點點……對！就是這個感覺！”蘭斯興奮地指導著，自己也拿起另一把同型號的手槍，站在維克多旁邊，做出標準的示範姿勢，“您看，就像我這樣，視線、準星、目標，三點一線，呼吸放平緩……”
“這樣？”維克多再次發問，聲音平穩。
“完美！boss！保持住！就是這樣！”蘭斯興奮地確認，自己也下意識地再次舉起了手中的西格紹爾p226手槍，仿佛要同步示範。
維克多學著蘭斯的樣子，緩緩舉起手中的ppk手槍。蘭斯也同時舉槍，兩人仿佛要同時進行一輪友好的射擊示範。
“準備好了嗎，boss？”蘭斯側頭問道，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容。
“嗯。”維克多淡淡應了一聲，目光透過準星，鎖定著前方的靶子。
“3…”
蘭斯開始倒數，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靶心。
“2…”
維克多的食指輕輕預壓扳機。
“1!”
“砰——！”
一聲格外清脆、甚至有些尖銳的槍聲炸響！但這聲音並非來自前方的靶場，而是近在咫尺！
“啊呃——！！！”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叫瞬間撕裂了靶場的空氣！
隻見原本站著做示範的蘭斯，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整個人猛地向後一仰，隨即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他左手死死攥住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手腕，那裡已經被一顆子彈近距離貫穿，留下一個猙獰的血洞，骨頭可能都已碎裂！鮮血如同泉湧般從他的指縫間噴射出來，瞬間染紅了他昂貴的潮牌外套和身下的礫石地麵。
他疼得渾身劇烈顫抖，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濕了卷發。他艱難地、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望向身旁的維克多，眼神裡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巨大的驚駭、深入骨髓的恐懼，以及一絲茫然的不解。
為什麼？！
維克多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緩緩放下冒著縷縷青煙的沃爾特ppk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