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32鹽泉島ganges鎮公共海灘)
陽光明媚,海風輕拂,浪花溫柔地拍打著金色的沙灘。這本該是一個悠閒愜意的上午,但海灘上一處不尋常的景象卻吸引了一小群遊客和當地人圍成一個好奇的圈。
“怎麼回事?”
“誰認識這個人啊?”
“看起來像是暈過去了…”
“報警了嗎?叫救護車了嗎?”
“剛報了,警察說馬上到!”
人群議論的焦點,是一個躺在淺水區的男人。
他的“船”,一個看起來廉價且明顯漏了一半氣的兒童充氣遊泳池,正隨著海浪輕輕搖晃。男人就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蜷縮在這個可憐的、隨時可能徹底癟掉的塑料泳池裡,渾身濕透。
他的裝扮更是古怪,身上套著一件橙色的成人救生衣,懷裡緊緊抱著一幅用防水袋包裹著、似乎還未完成的油畫,畫板上是模糊的星空與海浪的筆觸。
他的腳邊,散落著幾個被海水浸透的顏料管和一支畫筆,旁邊還放著一套簡陋的漁具。
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但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看起來不像溺水,反倒像是在這荒謬的“小船”裡……
睡著了?他隨著波浪輕輕搖晃,仿佛隻是在進行一場極不安穩的、被海水浸泡的午睡。
“真是命大……”一位圍觀的老漁民喃喃道,“這要是昨晚的風浪大一點,或者漂得再遠點,早就喂魚了。也不知道從哪兒漂來的。”
兩名當地警員很快趕到現場。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名警員蹲下身,試圖喚醒這個神秘的男人:“先生?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男人毫無反應,隻是咂咂嘴,仿佛在做什麼夢。
警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脖頸,觸手一片冰涼,皮膚也因為長時間海水浸泡而有些發皺。“有輕微失溫症狀。”警員對同伴說道,隨即立刻用對講機呼叫了醫療支援。
當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小跑過來時,現場的騷動似乎終於驚動了沉睡中的男人。
他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露出一雙迷茫、宿醉未醒般的藍灰色眼睛。他茫然地環顧四周聚集的人群和刺眼的陽光,聲音沙啞地問:“這…這是哪兒?”
見他醒來,警員稍微鬆了口氣,但仍保持警惕地問道:“先生,你暈倒在一個充氣泳池裡,被海浪衝上了岸。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男人掙紮著坐起來,揉了揉劇烈刺痛的太陽穴,眼神渙散:“哦…見鬼…我昨晚可能喝太多了…我記得我明明是想…想畫海上的星星來著…”他的記憶似乎斷片了。
警員皺起眉,繼續用英語追問:“ok,ok.hatsrnae,sir?”
男人似乎不願回答,眼神躲閃,但麵對警察審視的、不容置疑的目光,他最終還是像是放棄了抵抗般,低聲嘟囔出了一個名字:arcdubois)。”
(中午1205鹽泉島警察局休息室)
“什麼?!馬克出現了?!”劉波正狼吞虎咽地啃著一個金槍魚三明治,聽到衝進來的楊帆的話,差點被噎住,眼睛瞪得溜圓,聲音提高了八度。
旁邊正靠著辦公桌喝黑咖啡提神的崔政赫動作猛地一頓,咖啡杯懸在半空,銳利的目光瞬間投向楊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人在醫院。”楊帆快速說道,臉上也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據最早發現他的巡警說,他躺在一個漏了氣的充氣兒童泳池裡,在海上漂了一夜,今天早上被浪打回了鎮子附近的海灘,被晨跑的人發現報了警。看起來有點失溫和脫水,但命大,沒死。”
“我靠!這日子過得…簡直恐怖的像套娃!局中局中局!”劉波把手裡的三明治往桌上一扔,激動地用手在警褲上蹭了蹭油漬,一把摟住崔政赫的肩膀,
“老崔!還等什麼?趕緊去醫院!得把人看緊了!彆再下一秒又出什麼幺蛾子,被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