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載顯示屏的冷光映在何景亮臉上，他指尖在鍵盤上翻飛，發出密集的“嗒嗒”聲，像深夜裡急促的雨。屏幕上，加密硬盤的破解進度條卡在99，紅色加載框閃爍了三次後，突然彈出一行綠色代碼——“數據解鎖成功”。
“成了！”何景亮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他快速拖動鼠標，調出一份隱藏在根目錄下的exce表格，表格裡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坐標和貨運量，最新一行的坐標直指奇利瓦克密林深處的“廢棄紅杉伐木場”，備注欄寫著“月中補給，0200抵達”。
崔政赫湊過來，指尖點在屏幕上的坐標處，指腹蹭過顯示屏邊緣的劃痕——那是上次追車時被碎玻璃劃的。“現在147，還有13分鐘，運輸隊要到了。”他聲音壓得極低，目光掃過副駕的劉波和後座的趙曉曉，“劉波跟我潛入，找到加工設備和賬本；曉曉用無人機監控外圍，一旦發現增援立刻通報；景亮留在指揮車，破解伐木場的內部監控，給我們鋪路。”
劉波已經套上了黑色作戰服，領口彆著微型夜視儀，他摸了摸腰間的電擊槍，咧嘴笑了笑：“放心，上次讓那幾個守衛跑了，這次保證給他們來個‘驚喜’。”話雖輕鬆，他眼底卻沒了平時的嬉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作戰服袖口——那裡縫著他女兒送的平安符。
趙曉曉調整著無人機操控杆，屏幕上浮現出伐木場的3d建模圖，是何景亮根據衛星地圖還原的。“伐木場有三個出入口，東頭是廢棄傳送帶，西頭是蓄水池，正門對著土路。我會把無人機停在傳送帶上方的杉樹上，視野能覆蓋整個場區。”她頓了頓，抬頭看向崔政赫，“裡麵可能有熱感探測器，你們得貼著牆根走，避開中間的空地。”
何景亮把一個巴掌大的通訊器遞給崔政赫：“加密頻道，隻有我們四個能聽見。我已經黑進了伐木場附近的信號塔，不會被乾擾。一旦遇到危險，按側麵的紅色按鈕，我會遠程切斷場內電源。”
崔政赫接過通訊器，彆在領口，然後彎腰從後備箱拿出兩把消音手槍，檢查了彈匣後遞給劉波一把：“非必要不開槍，我們要的是證據，不是衝突。”
劉波接過槍，掂量了一下，塞進腿側的槍套：“知道，咱是文明執法。”
淩晨158奇利瓦克密林紅杉伐木場東側）
霧氣像冷綢子裹在身上，崔政赫和劉波貼著廢棄傳送帶的鏽鐵架走，腳下的枯枝發出“哢嚓”輕響，在寂靜的林子裡格外刺耳。傳送帶的鐵皮上布滿孔洞，露出裡麵鏽蝕的鋼筋，月光透過孔洞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撒了一地碎銀。
“前麵有兩個守衛，在正門左側的崗亭裡。”趙曉曉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電流的輕微雜音，“一個在抽煙，一個在玩手機，注意力不集中。”
崔政赫抬手示意劉波停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指尖一彈，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崗亭右側的草叢裡，發出“叮”的輕響。
崗亭裡玩手機的守衛立刻抬頭，罵了句“什麼鬼東西”，拎著橡膠棍走了出來。他剛彎腰去撿草叢裡的硬幣，劉波突然從傳送帶後竄出，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膝蓋頂住他的後腰，不過三秒，守衛就軟了下去，被劉波拖到鐵皮架後藏好。
抽煙的守衛沒察覺異樣，還在哼著小調。崔政赫繞到崗亭後側，透過窗戶縫看到他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沿上，煙頭的紅光忽明忽暗。他從腰間掏出一根麻醉針，用吹管對準守衛的脖頸，輕輕一推——麻醉針像流星般飛出，精準紮進守衛的皮膚。守衛哼了一聲，頭歪在桌上，煙卷掉在地上，燙出一個小黑點。
“正門搞定，你們可以進了。”劉波把崗亭的門鎖上，對著通訊器說。
崔政赫和劉波沿著圍牆根往裡走，伐木場裡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廢棄廠房的鐵皮屋頂，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有人在哭。遠處，幾盞應急燈亮著，昏黃的光線照在生鏽的伐木機上，機器的齒輪上還掛著乾枯的樹皮，像凝固的血痂。
“景亮，能看到廠房內部嗎？”崔政赫對著通訊器問。
“正在破解監控，再等30秒……好了！”何景亮的聲音帶著興奮，“廠房一樓有三個加工罐，應該是提煉藍珊瑚的設備，二樓有個加密服務器，賬本可能存在裡麵。不過二樓有個巡邏的守衛，手裡拿著電擊棍，正往樓梯口走。”
崔政赫和劉波躲在一台廢棄的電鋸後，看著巡邏守衛從樓梯上下來。那守衛穿著黑色工裝，腳步拖遝，時不時打個哈欠，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潛入。
“我去引開他，你上二樓。”劉波壓低聲音說，沒等崔政赫回應，他就撿起一塊石子，朝廠房左側的蓄水池扔去。石子“撲通”一聲掉進水裡，濺起一圈漣漪。
守衛立刻警惕起來，端著電擊棍朝蓄水池走去，嘴裡罵罵咧咧：“誰在那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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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政赫趁機衝上樓，二樓的走廊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味道，像是酒精和某種草藥混合的氣味，嗆得他嗓子發緊。走廊儘頭的房間裡亮著燈，門上貼著“服務器機房”的標簽，標簽已經泛黃，邊角卷起。
他推開門，裡麵放著一台銀色的服務器，屏幕上顯示著“加密中”的字樣。崔政赫拿出何景亮給的u盤，插進服務器的usb接口，u盤的指示燈開始閃爍，數據傳輸的進度條在屏幕上慢慢推進。
“曉曉，外圍情況怎麼樣？”崔政赫對著通訊器問。
“有點不對勁，”趙曉曉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無人機拍到三輛黑色suv正往伐木場來，速度很快，應該是車宰昊的增援！還有5分鐘就到了！”
崔政赫心裡一緊，看了眼進度條——才到60。“景亮，能不能加快傳輸速度？”
“已經是最快了！服務器的加密級彆很高，強行加速會觸發自毀程序！”何景亮的聲音也透著焦急，“劉波那邊也有情況，他跟那個巡邏守衛纏上了，不過已經把人放倒了，正在往二樓來。”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劉波跑了進來，臉上沾著灰：“增援快到了，咱得趕緊撤！我剛才在一樓看到，加工罐旁邊有個定時炸彈，還有10分鐘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