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平聽見大家議論,撇撇嘴,誰哭鼻子還不一定呢。對著三叔那麼個成年人都能打起來,恐怕也不會受張智博的欺負。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
麵對新同桌,張智博照樣占去大半桌子。
那條窄縫,隻能放下一本課本。
程樹不慣著他,將麵前亂七八糟的課本推開,給桌子上畫了條三八線。
“敢超過來,揍你。”
張智博胳膊橫過去,一個小丫頭,囂張什麼?
下一刻,張智博被程樹搗個烏眼青。
程樹拳頭重重砸過去,砸的他半天睜不開眼睛。
張智博驚呆了。
前麵的同學們也都驚住。
張智博眼睛疼得睜不開,眯縫著另一隻眼睛,就要朝程樹揮拳頭。
這時候易老師走進來,課堂頓時安靜下來。
“咱們班新來了個插班生,請程樹同學上來做個自我介紹。”
易老師的目光射過來,張智博悻悻放下手臂。
“放學你給我等著!”
程樹仿佛沒聽見般,走向講台,大方介紹了自己。
放學後,程樹不等張智博開口,站起來點了點張智博:“我等你。”
前排的曾衛國發出一聲怪叫,“她好囂張啊,張智博,你敢不敢應戰?”
周圍同學都笑起來,果然是鄉下來的,野得很。
張智博鐵青著臉,快步跟上程樹。其他同學也都遠遠跟著。
蔣星站起來,有些猶豫,對學習委員程和平說道:“要不要跟易老師說?打架不好吧?”
程和平:“說什麼?他們有說要乾嘛嗎?咱們今天值日,我先去掃地。”
蔣星猶豫一下,就算了。
那些人連老師都不太管,隻要不是在學校動手,她也管不著。
程樹一直走到校外的小巷子才停下腳步。
張智博轉著手腕:“我平時不打女生,但你先動手,就彆怪我不客氣。”
程樹不慌不忙,從書包裡掏出程柏的彈弓。
“你再敢過來,我打你鼻子眼珠!”
張智博不信邪,剛上前一步,額頭就挨了一下,痛得他直抽氣。
張智博驚怒,又繼續往前,程樹手裡的彈弓沒停,額頭、臉頰、下巴,挨了好幾下。張智博想躲,鼻子就挨了一下,酸澀感直衝眼睛,眼淚也跟著嘩啦啦流。
“張智博被程樹打哭了!”曾衛國大笑,其他同學也是又吃驚又好笑。
張智博在眼淚湧出來的瞬間就捂著臉跑了。
回到家,張智博還在擦眼淚。
程樹的石子正中鼻梁,刺激得他不斷分泌淚液,實在太丟臉了。
“智智,這是怎麼了?跟誰打架了?”張智博母親大吃一驚。
張智博哪好意思回答,鑽進房間連晚飯也沒吃。
家裡幾次問他,張智博都沒回答。
第二天大早,張智博母親要送他去學校,“是不是那些個小混混問你要錢了?”
自己兒子人高馬大,鼻青臉腫的,竟然能被打哭,得多少人欺負他啊。
張智博騰一下跑了。
到了教室,張智博扭頭不去看程樹,太丟人了。
張智博幾乎躲著程樹,老老實實待在三八線內,看也不看她。
班裡同學要笑不笑,都知道了昨天的戰況。
不是張智博太弱,而是新來的鄉巴佬太強。
當然,現在沒人敢當著程樹的麵喊她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