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
“多少?一隻燒雞才多少錢?乾脆你自己賣得了。”
“調料我們出啊。大料多貴三嬸也知道,一隻雞得費多少東西?”
“那場地呢?柴火呢?做飯的鍋碗瓢盆,不都我出?一塊二,多一分沒有。”
“一塊四。”
“行吧。誰叫你家手藝好。”
程樹驚訝,還以為有得磨呢,一塊三是她底線,刨去大料,每隻能掙七八毛。誰想吳金巧一塊四就同意了?
吳金巧低聲道:“小樹,這價格呢,咱們保密,對外我怎麼說,可跟你沒關係。”
程樹以為她說的家裡,“知道了,給家裡就還說包月?”
“家裡好說,你阿姨去我家……”
程樹明白過來,吳金巧給吳家報的賬不一樣,難怪這麼痛快給錢呢。她聳聳肩,“本來就是跟你談的價格,你願意轉手多少錢隨你。”
程樹懶得管,反正吳金巧這次給的價格她很滿意,才不關她們家的事兒。
吳金巧去巷子口電話亭通知吳母,程樹也回家跟李芸說了。
“價格的事情我已經跟三嬸說好,她家誰在跟你說這個,你彆接話。實在說不過去,就說這價格是我爸訂的,讓她們找我爸去。”程樹吩咐。
李芸重重點頭,“放心,我不說話就行,她們也不能扣著我不放啊。”
隔天大早,李芸先去供銷社買了各種大料,才去了吳家做了燒雞。
她的手藝沒得說,讓吳家讓讚不絕口。
吳金巧嘗完,就讓吳大嫂趕緊聯係她娘家,送上四十隻過來。
“太多了吧?”吳母吃驚。
一隻雞要二塊多,萬一賣不出去砸手裡,可是上百塊。
吳金巧說:“不多。咱在本地也有不少熟客,一人買一隻,也差不多能分完,更何況火車站的客人。”
吳母還猶豫。
吳大嫂卻挺相信小姑子眼光。
“媽,先讓我哥送來,都是活雞,實在不行養起來也能放兩天。過年,誰家不買年貨啊。送禮也有麵子。就是咱們家屬院,都能賣不少。”
吳母這才同意,又想跟李芸磨磨價格。還想問清楚花生給的價格是多少。
早就做好準備的李芸一言不發,說多了就是當家的訂的,她什麼也不知道,錢不經她手。
任吳母怎麼說,李芸隻低著頭不鬆口,吳母隻能無奈作罷。
“你說說就這麼個性子,手藝這麼好,偏叫男人給捏在手裡。你可不能跟她一樣,男人花言巧語可靠不住。”等李芸離開,吳母才悄聲跟吳金巧說。
吳家的財政大權都是吳母一把抓。
看不上李芸老實模樣。
吳金巧點頭,心說她可不是聽男人的,她是聽她繼女的。不過這話吳金巧沒說,要是讓娘家人知道自己連個十四歲小姑娘都唬不住,也太丟人。
自家這邊利潤好說。
吳母做了幾天生意,嘗到甜頭,也知道如果燒雞做起來,利潤可比花生大得多。
吳金巧從李芸這邊一塊四拿貨,轉頭賣給親媽一塊七。
吳母咬牙切齒,知道吳金巧小聰明,可還是無可奈何,舍不得這塊肥肉。
吳金巧也是清楚這層,才敢這麼要價。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會給人家算計。一塊六毛五,愛做不做。”
……
程建國下班剛邁進堂屋,就聞見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幾個小的早就圍坐在桌前,見到他此起彼伏的喊爺爺。
程建國心不在焉的應了,轉頭找香味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