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棉今天哭狠了,早早就熟睡過去。摟著女兒,李芸撫摸她哭腫的眼皮。她比程棉還委屈,那死鬼丟下她們娘倆撒手,程棉就是拖油瓶。
但在程家討生活,還跟人家孩子對著乾,那肯定不行。
這事兒接過去。
程樹記仇,好幾天見到程宛跟程和平都繃著個臉。
但程棉第二天爬起來就好了。
程宛叫她組隊跳皮筋,她就屁顛屁顛跟過去,讓程樹很是無語。
算了,她已經長大了,理解不了小孩子的世界。
……
羅繼春不信任程永昌,還真去另找了個退休老教師給程和平補課。
人家老師不上門,程和平每天晚自習不上,五點多就去老師家,吃一頓飯,複習到十點鐘才回來。
羅繼春滿含希望,每天都問程和平怎麼樣,是不是比程永昌講得好。
“都好。二叔講的也好。”
程和平壓力巨大。他既不能說程永昌沒好好講,也不能說他媽找來的老師水平不行。
平心而論,老教師教學多年,講解起課程來深入淺出,是比程永昌要好懂。但他隻擅長自己學科,對於整體把控和應試技巧就差一些。
程和平覺得兩人水平都很好,不能一概而論。
羅繼春隻聽他說好,高興的紅光滿麵,“和平你努努力,定要證明你比程樹強,看你二叔一家還敢看不起你。”
“二叔沒有看不起我。”程和平歎氣。
他媽對他很好,可就是聽不懂他的話,或者她根本沒有想懂。
考得好,就說明二叔沒好好教。考不好,自己著急家裡也著急。
程和平原本就心裡就有事,這下就更心亂如麻。考試分數一次比一次低。
他神情恍惚,也不敢跟家裡說,更加熬夜苦讀,卻又陷入惡性循環中。
家裡不知道,程樹卻很清楚。
她心裡好不痛快。
讓羅繼春懷疑程永昌沒有好好教,她自己請來的老師,難道人家還能害了程和平不成?
還不都是程和平自己原因?
程樹其他科穩定,語文和政治也突擊背誦,成績一日好過一日。
就在程樹安心待考的時候,林紅軍鼻青臉腫來了學校。
張智博一問,好家夥,她們二百來本書,都被人搶了。
“前幾天有幾個人過來借書,不給錢也不給押金。好幾個人,我也沒敢攔。”林紅軍懊惱。
那幾個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不好惹。
“他們幾個平時也過來夜市閒逛,第二次來的時候,我騎車子跑了。”
林紅軍機警,發覺這些人過來就跑。
可第三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剛騎到巷子裡,有人往地上撒鐵釘,兩個輪胎都漏了氣,然後被搶了書。
想去報警,又不敢。
一是他怕都是盜版書犯了政策,二來夜裡黑洞洞,小巷子裡一點光亮都沒有。他根本沒看清楚那幾個人長相。
“不過,絕對是那幾個混混,我聽見聲音!”
林紅軍又氣又委屈。
他自己倒貼錢不說,還害得朋友也血本無歸。
程樹挽袖子:“今晚就去,我看誰敢偷咱們東西!”
張智博說:“你想乾嘛?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為了這些書,被打一頓不劃算。再說咱們還要考試,虧了就虧了吧。”
林紅軍唉聲歎氣,也說算了。
“等中考完,我還錢給你們。”他考上高中,家裡長輩會給紅包。
那時候就有錢陪了。
程樹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哪能咽下這口氣。
“我不去乾什麼,但我得知道誰乾的吧?他們偷書,不可能隻是為了看。”
程樹說。
非要林紅軍帶她去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