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倒是能說得過去。
黎書記點了根煙,對黎宏偉說,“既然收了人家賠款,就不要太過分了。”
“知道知道。”
等黎宏偉走後,黎書記還是覺得不安。
對妻子說:“我還是覺得不大安穩。這小子不會惹出禍事吧?”
已經收了黎宏偉五千的妻子說:“他不靠譜,難道那些老公安也不靠譜?人家都說了,是那幫個體戶過分。他們先動手,那就不占理。來白河縣欺負你侄子,你不會讓安嶺縣的一個縣長給嚇唬住了吧?”
黎書記一曬:“他的手還伸不到這裡。你怎麼忽然幫黎宏偉說話了?”
妻子看不慣老太太偏心,為了黎宏偉的事情,沒少跟他吵架。
“到底是你大哥的遺腹子,而且他最近也懂事了。”妻子滿意的微笑。
黎書記見他們的關係緩和,也覺得滿意。
……
程樹大半夜才回到家裡,李芸和程永昌得到消息,都震驚無言。
李芸驚慌失措,見程樹沒有挨打痕跡才鬆口氣,“那永福怎麼辦?”
程永昌問清楚情況,讓程樹先休息:“我們學校有分到政法係統的,我明天去問問。”
他們商量先不告訴程家二老,先找找關係。
“袁縣長說他明天來省城開會,去找老領導幫忙。”程樹說。
程永昌安慰程樹:“明天我也去安嶺縣打點一下,你彆著急。這事兒錯不在你。”
如果她早點判斷出白河縣危險,也就沒有今天這回事了。
她白天哭過,又在派出所關了半天,辮子都散開了,沒精打采的。
程永昌還從來沒見過程樹這樣子。
又免不了一番安慰。
李芸也說:“咱們老實本分做生意,沒偷沒搶,怎麼就成你的錯了?要錯也是那些貪汙犯罪人的錯!”
“快點睡吧,你三叔他們還等著咱們去救呢。”
程永昌推著程樹去洗漱。
他們兩個也都去休息了。
到底心裡有事,誰也睡不安穩,隔天起床,三個大大的黑眼圈湊一塊。
程樹雖沒怎麼睡,但又生龍活虎起來,三兩口吃了雞蛋喝了一碗粥,“真要沒人管,我一路上訪到京市!就不信他們真能一手遮天!”
程永昌連連點頭:“沒錯,咱們不怕他們。小樹你去找你許叔叔打聽,他是老公安,懂裡麵的門道。我去找我政法的同學。”
兩人兵分兩路出發,袁海平也跟著妻子一塊兒到了省城。
“你先回家,跟爸媽說一聲,我晚上再過去。”袁海平說。
邵雅醞釀了一路,終於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想管這事,但……事情到底如何你始終都沒有看見,如果領導沒這個想法,你千萬彆牛脾氣上來跟領導頂。”
救程永福他們沒錯,可不能丟了自己的前途。
袁海平臉色一變:“邵雅同誌,你是要我明哲保身嗎?彆說程樹同誌幫過我忙,就是沒有,一個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遇到冤屈,我都不能無動於衷。你也是黨員,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說完,鐵青著臉下車。
袁海平的秘書和司機都在車上,都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兒。
邵雅氣得眼圈都紅了,她是為了誰?
會開到中午,袁海平出來就去找領導,得知領導臨時出差。他打電話到了出差地點的招待所,得知領導一直在外考察。
袁海平勉強壓下心頭焦躁,卻吃不下午飯,想著親自去白河縣走一趟。
對方雖然不會放人,但好歹不能再繼續針對程永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