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廣府的還有黎宏偉和陶振興。
兩人一路扒車,到了外省才坐上正規火車,來到了廣府。
黎書記彙過來的五百塊也到了。
黎宏偉取出錢,一路嘟囔叔叔的小氣。
他好歹也是給了嬸娘五千塊,就讓嬸娘吐出來三千塊,還有兩千塊呢。
“你那邊還有多少錢?”
黎宏偉問陶振興。
他記得陶振興抓了幾把錢,怎麼說也得有千八百吧。
“沒多少,就幾十塊。全是毛票。”
陶振興把他特意挑出來的毛票給黎宏偉看。d就這麼點?你當時眼瞎麼?淨挑小錢拿。”黎宏偉指著陶振興。
陶振興一臉陰鬱:“宏偉,彆拿手指我,你知道我最煩這個。”
黎宏偉更生氣了,“指你怎麼了?你腦子被門夾還不讓我說?就你個屁計劃用都沒有,害得老子跑到這邊吃苦。”
手指更加用力,戳到陶振興的額頭臉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唾沫星子。
“你那裡也沒多少錢了吧?”
“老子這裡還有兩千呢!你那幾十塊能乾什麼?還說要做生意,就憑你呀!”
黎宏偉越說越氣,他原本就是暴躁脾氣,以前有彆的小弟讓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現在一股兒怒火全發泄到陶振興身上,把他臉打得啪啪響。
陶振興在他第二記耳光落下來的時候伸胳膊擋住,“這是你打我的第十七記耳光。”
黎宏偉一愣,越發猙獰。
“那又怎麼樣?”
話音剛落,小腹一涼,一把小刀插進去,陶振興一帶,鮮血瞬間染紅了毛衣。
“你你你……你他媽找死!”
黎宏偉要氣瘋了,拳頭落下去,被陶振興躲開。
一刀、兩刀、三刀……
陶振興認真的數著,眼中儘是猙獰和興奮。
“噗通……”
黎宏偉倒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大股血沫往外湧。
“為……什麼……”
他對陶振興不好嗎?
一個臨時工,硬是讓自己提拔成小乾部。
自己賺錢也都帶著他。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
陶振興一腳踩在黎宏偉的臉上,將腳底血跡擦乾淨。
“黎宏偉,你就是投了個好胎,不然憑你這樣的蠢貨也能跟我吆五喝六?”
“要腦子沒腦子,要前途也沒前途,我還跟著你乾什麼?”
陶振興喘著粗氣,他原本不過是搶完錢就跑,誰叫你不長眼呢?
“老子說了,彆指我!”
他朝地下吐了一口,走到一旁擦拭腳底血跡。
手還有些發抖,說不出是害怕還是興奮。
這是個偏僻地方,沒什麼人來。
陶振興用僅存的理智強迫自己清掃痕跡。
他跟派所出的公安喝過酒,混得熟,也懂些他們辦案流程。
最後把黎宏偉身上所有財物都洗劫一空,連新買的皮鞋和外衣也扒掉。
卻把彙款單又塞進黎宏偉的褲子口袋。
最後陶振興打量一番,才匆匆離開。
……
因著彙款單,廣府公安很容易就查清楚黎宏偉身份,告知了黎書記的遭遇。
初步判斷,是因彙款引來的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