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沒這麼牙尖嘴利。”陳素蘭瞪著陳素怡。
陳素怡摸摸鬢角。
“以前我是懶得跟你吵。”
以前是小姑娘,最要臉皮。
陳素蘭自小潑辣,又得父母喜歡,很有點小霸王氣勢。
偏偏陳素怡是爺爺的掌中寶,整天跟著爺爺同進同出,陳素蘭很不服氣。
兩人針尖對麥芒多年。
陳素怡不太愛說話,也吵不過二姐,被欺負的居多。
“哼,你再牙尖嘴利有什麼用?當初讓你跟我嫁過來,你非要那個什麼建國……現在幾個兒女乾什麼呢?安省又有什麼好前途?”
“你說得是比我小八歲的那個,還是死了原配丟下三個孩子比我大一輪的那個?”
誰知道她姐姐從哪兒撿來的這些人家,要給她做媒。
這一對比,程建國都是香餑餑。
起碼當時的程建國還能看張臉!
陳素蘭還覺得委屈:“咱家當時什麼情況,你要不是我妹妹?人家憑什麼娶你?多少姑娘哭著搶著要嫁過來。你自己前頭那個未婚夫不也跑了麼?看你現在嫁成什麼樣?”
陳素怡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女人就隻剩嫁人不可?我自己養活自己不也挺好?”
從她一進門,陳素蘭就注意到了陳素怡身上的衣服。
暗紅菱格子花襯衫,米白色西褲。
時尚的不像五十來歲的老太太。
人也看著年輕許多。
反觀陳素蘭的旗袍,就有點上年紀的味道。
陳素蘭撇撇嘴,不知道省吃儉用多久買的,還是這麼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晚上各家的小輩都回來。
老大沈至彬最優秀的不是沈家棟,而是考上海市大學的沈家銘,才大一年級,比程樹大了兩歲。卻高出程樹一頭。
老二沈至禮一兒一女。
兒子沈家祥比較老實,女兒沈家萱美麗張揚,對外地來的親戚一臉輕視。
大家到了飯店,程樹也沒再提和平飯店的事兒。
隻是用心觀察著海市的飯店。
和自家酒樓做比較。
沈家萱在一家食品廠工作。
她們家算家庭條件不錯的,可也很少能來這些飯店酒樓吃飯。
順手將菜單地遞給陳素怡:“姨婆,您看看,想吃什麼?你們平時在安省,也很少吃這些吧?”
陳素蘭想要阻攔,已經晚了。
陳素怡是很少吃,但不代表沒吃過呀?
彆的不說,她們當年可是一塊來過海市的。
什麼沒吃過沒見過?
要論繁華,現在的海市能比得上四幾年?
陳素怡也不客氣,是你們讓我點的。
“小樹啊,想吃什麼?”
程樹看一眼菜單,直接點了個最貴的。
陳素怡也點了幾樣菜,飯桌都安靜幾秒。
“就這麼著吧,也不能和當年比。”陳素怡放下菜單。
“吃……吃得完嗎?家萱,你點得太多了。”老二媳婦葉珍珠讓服務員去掉了幾個菜。
陳素蘭眼睛裡冒出怒火:“幾個人怎麼吃不了這些?又不是讓你請客。”
心疼就彆打腫臉充胖子,現在又來丟人現眼?
葉珍珠連個白眼都懶得給。
讓服務員趕緊上菜。
她婆婆整天作威作福,要不是為了房子,誰理她?
現在竟然讓女兒來分家產?
公公臥床這幾年,不都是他們兩個兒媳婦伺候的。
也沒見沈至美將公公,接回家照顧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