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蘭要給沈至美分房子的事情,葉家舅舅也知道。
都說老太太糊塗。
哪有給女兒分家產的?
兩個兒子不管,偏心一個女兒?
葉珍珠也在娘家人麵前大吐苦水。
葉家舅舅心裡有氣,“外貿部的人追究你們責任嗎?”
“又沒鬨到外賓跟前,有什麼責任?”
“那就是你們廠裡非要處置你了?”
“那個程樹,非說我們徐副廠長不處置我就是跟我有不正當關係,我們徐副廠長也是腦子有病,竟然真為了這麼一句話要處分我!”
沈家萱說著委屈得直哭。
葉家舅舅很疼愛這個外甥女,“彆哭彆哭,等明天我親自給你們領導打電話問問情況。老徐才是個副廠長,真就作威作福起來了!”
掛了電話,葉家舅舅還是氣呼呼。
徐副廠長處分他外甥女,不就是打他的臉?
舅媽倒覺得這事兒不定如沈家萱所說。
“你還是打聽清楚吧,徐副廠長我也認識,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反倒是沈家萱,張揚跋扈。彆說在沈家,就是在自己家,也處處跟自己女兒比較。
舅媽對她是一點兒也喜歡不起來。
葉家舅舅不悅:“他講道理,難道我就不講道理?”
舅媽投降:“好好好,你樂意去說你去,又不是我外甥女。”
一碰到他妹妹家的事情就護短。
自己兩個兒女前程都還沒找落呢!
有這人情,幫兩個孩子往上走一走,非得把人情用在沈家萱身上?
不過葉家舅舅強勢慣了,舅媽身子一拱,轉過去不再理他。
工作事情有舅舅幫忙,沈家萱放了下心,轉而回去找程樹算賬。
“程樹!程樹!你給我出來!”
一進家門,沈家萱怒氣就傳遍整個三層小樓。
今天周末,大家幾乎都在。
陳素蘭陳素怡正在和兩個兒媳婦打麻將,也被沈家萱的氣勢嚇了一大跳。
葉珍珠第一個趕出來,一眼看到沈家萱臉上高高腫起的巴掌印,眼淚都下來了:“我的兒,誰敢打你?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沈家萱哭道:“媽,程樹打我,在外貿部的外賓交流會上打我。就因為這個,我們單位要處置我,我不要活了!”
“程樹這個千殺的,我打死她!”
葉珍珠一蹦三尺高。
一麵高聲叫著自己老公沈至禮,一麵指著陳素怡鼻子罵:“我們家好心招待你,把你當個長輩敬愛,你倒好,縱容你孫女打我姑娘?你算什麼長輩!糟心爛肺的玩意兒!”
“葉珍珠,你給我閉嘴!”陳素怡沒說什麼,陳素蘭就衝了出來。
葉珍珠恨婆婆偏心。
要是偏心大兒子她不說什麼,偏心小女兒?
誰家會偏心姑娘?
就這麼個死老太婆糊塗蟲,把家產給個外姓人。
“我罵了怎麼,我罵了怎麼?沈至禮,你個王八蛋,你是不是男人,人家欺負你老婆孩子什麼樣了?你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光長把兒不長膽子,乾脆閹了做太監算了!”
沈至禮麵紅耳赤的從樓上探出頭,“哎呀哎呀,你發什麼瘋?到底怎麼樣,你問清楚了嗎?”
“我還用問?出什麼事也不能動手打人!你給我下來!”
葉珍珠兩眼冒火,對沈家人的不滿達到頂峰。
婆婆偏心,老公懦弱,什麼事隻敢躲她身後。
明明也不滿自己爸媽分一層樓給小姑子,偏從來隻會跟自己抱怨,等自己去跟公婆吵鬨,他又轉頭說自己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