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國家都同意了,有錢也不能不賺。”
陳素怡擺擺手,不願多聽這些事。
“總之我跟你講,洋人可不是好東西。人家不會平白無故讓你賺錢,現在我不清楚,當年省城多少商人叫洋人坑得傾家蕩產。真以為洋人生意好做呐?人家商業發幾百年,資本家能叫彆人占便宜?你彆看著那幫人文質彬彬,一定要用最低的標準衡量他們的人品和手段。”
程樹又是一愣。
她低頭想了想,天上不會掉餡餅,還是要慎重看待和藤本的交易。
第二天清早,帶著沈家萱回來的沈至禮夫妻,被陳素蘭反鎖在門外。
三人哭哭啼啼,又是道歉又是懊悔,拍著門哭喊。
兩人的兒子沈家祥還在上初中,昨天沒跟著去醫院,此刻背著書包站在屋子裡,想去開門又不敢,眼淚汪汪望著祖母。
陳素蘭消了氣,已經不如昨天堅決。
兒子媳婦能趕走,孫子卻沒做錯什麼。
“大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先上學去。”陳素蘭打定主意給那三人一個教訓。
程樹看得分明,陳素蘭是心軟了。
一個母親很難跟自己孩子徹底斷絕關係。
這不關她的事情。
她希望趕緊辦完事離開,沈家的事不想摻和。
沈家萱骨裂,胳膊還打著石膏。
“爸媽,咱們先去找舅舅說我的工作呀。萬一奶奶不肯讓咱們回去,我又丟了工作……”
現在胳膊這樣,她就說是程樹打得,舅舅在一旁說情,這事兒也就了解。
葉珍珠焦頭爛額,踹了沈至禮一腳。
“我們先去找我哥,你就留在這求老太太開門。跪好,拿出樣子來。”
葉珍珠深恨老太太不留情麵,卻也不得不低頭。
沈至禮等朋友一走,就溜起來上班去了。這青石地板,跪著多疼啊。
葉珍珠和沈家萱的狼狽震驚了葉家舅舅,他二話不說,就給沈家打去了電話,被陳素蘭罵了回來:“我沒一個打我的兒媳婦!”
葉家舅舅震驚,“你,你要打你婆婆?”
不管陳素蘭乾了什麼,葉珍珠動手打人,就失去了製高點,誰知道了不得唾棄她一口?
葉珍珠不認:“我是要打程樹,你看看那個小賤人給你外甥女打成什麼樣子了?她太可惡,到處躲,我是失誤……”
要不是婆婆幫著外人欺負她閨女,她能動手嗎?
葉家舅舅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舅媽在一旁插話:“到底什麼事情,昨天你們就說你家那個親戚在外交部動手打你。她多大年紀?去外交部乾什麼?難道還是在外交部工作不成?”
這些不說清楚,就好葉家舅舅管。自己男人也是個棒槌,什麼都不問,憑她對這兩個母女的了解,人家說不定還真不是平白無故動手。
沈家萱也不喜舅媽,“她就是個體戶,我都說過了,年輕小姑娘,不知道怎麼傍上河東食品廠方廠長,人家才帶她去的。我看見兩人在走廊拉手。她是我的親戚,我讓她注意點,這沒錯吧?她上來就給我兩耳光。”
“外貿部的也不管?由著她在外貿部撒野?”舅媽不信。
“她又不是在會場動手,外貿部見沒影響到外賓,就什麼也不管。”
“你跟徐副廠長關係不是挺好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沈家萱被盤問這麼多,一下炸了:“方廠長和櫻花國的藤本先生搭上線,外貿部高興還來不及呢!就隻會處置我,我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