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示：本章為墨痕雨第一視角，文中的“我”是墨痕雨。】
傍晚時分，月天才姍姍回來。
他最終還是翹掉了夜一鳴的作戰會議，此刻正乖乖坐在辦公室裡接受訓話。
而我……就隻能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食堂空蕩蕩的，我端著托盤，坐在角落的餐桌上。
盤子裡的飯菜不算難吃，可我吃著吃著，竟有點沒味道。
明明是同樣的菜，卻比不上和月天一起吃的那種溫熱感。
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去他和冷無霜合租的公寓做客時，那頓勉強能稱得上是“家常菜”的晚飯。
不知道為什麼，嘴裡的東西竟然變香了些。
我默默吃完飯，把餐具收拾好送到回收台，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下次……讓夫人多教我一點廚藝吧。
上次給夫人幫廚，結果她隻讓我刷盤子。
回到房間，我抱著小熊玩偶倒在床上。
這小熊原本是小乖的玩具，是月天在離開三號城區前特意帶過來的。
他說，這是為了緩解我失貓之苦。
畢竟，我現在“貓癮”確實挺大的。
而且，這次之所以能戰勝月天的母體，正是因為他發現護身符裡裝的是小乖的貓毛後方寸大亂，才被我抓住了反殺機會。
我隻能說不愧是月天的母體……
我正百無聊賴地抱著熊胡思亂想，房門突然打開了。
“老婆，我回來了！”
“誰是你老婆啊！”
我語氣雖然不耐，但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跳下來迎他進門，“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我注意到他換了件上衣，忍不住俏眉微皺：
“你……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他笑著拍拍自己的左肩。
“衣服臟了而已，就換了一件。讓我進去休息會兒，剛剛被夜一鳴那個死老頭罵了半小時，我都快耳聾了。”
我側了側身，讓他進來。
他拎著一大摞資料往桌子上一扔，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直接癱在那裡，扶著額頭一陣哀嚎。
“天啊，愁死我了。夜一鳴那個混蛋居然讓我今晚把這堆作戰文件全部過一遍。”
我坐回床邊，看著他那副毫無鬥誌的樣子，覺得即好笑，又心疼。
“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不用了。”他趴在桌上揮揮手，語氣無精打采，“實在沒胃口……再說了，反正待會兒還能吃你……”
我麵無表情的把手裡的玩具熊掄了出去，精準命中他的後腦勺。
“說正經的。”我語氣不緊不慢的問，“你今天不是去打聽冷無霜的事情了嗎？怎麼樣，有結果嗎？”
“帥哥啊……”他伸個懶腰，抓過資料一頁一頁翻著，“八成是和某個鬼族簽了賣身契。”
我聽後皺著眉頭開始消化這些消息。
不一會兒，月天歎了口氣，“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一直說要給他姐姐複仇結果……唉……”
我隨即也苦笑起來，“是啊，怎麼想的呢？明明是一名獵魔者，當初卻為了救我和聶風行大打出手。
月天愣了一下，然後失聲笑道，“也對，誰都能這麼說他，唯獨我們不行。”
然後，他忽然轉過頭看我，認真的問：“老婆，契約這種東西究竟算什麼？”
“是一種交易。”
我靠在床頭，輕聲回應。
“隻要雙方都承認這份交換，無論是物品、力量、情感，還是……記憶，都可以作為媒介，甚至不必對等。”
“記憶……”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所以他不記得我，是因為用記憶交換了力量？”
“很有可能。”我點了點頭。
他陷入沉思，而我則繼續道：
“要解除這種契約，通常有兩種方式。”
我抬起一根手指，“第一，殺掉契約的另一方，這是最直接的方式，但首先我們要把對方找出來。。”
我又抬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種，是用更高級的契約覆蓋原有的，隻要新契約者的位格更高，舊契約就會被自動清除。”
我頓了一下，然後半開玩笑地試探道：
“你不會介意我去和獵魔者少年結契吧？”
“普通契約就行，我說的‘更高級’，指的是我的位格，而不是內容。不會把他收成‘使徒’的，你放心。”
他聽後眼神有點躲閃，“啊……呃……要是實在沒彆的辦法，那也隻能試試了。”
“說起來……你和我那時候接吻了吧……那這次是不是又要……”
我翻了個白眼，立刻打斷他。
“那隻是為了取你的血。”
“我當時全身動不了，隻有嘴能動，你身上最好咬開的地方也是嘴唇。又不是非要接吻才能成。”
他被我一通解釋說得愣住，隨後笑著擺擺手：“知道知道，我不就是隨口一問嘛，彆激動……”
我不再理他，重新躺回床上，把懷裡的小熊摟的更緊了。
他坐在桌子前，重新翻起了那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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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側頭看著他，即便不開啟能力也能察覺得到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眉心緊鎖，眼神沉重，那些疲憊幾乎要從他臉上溢了。
和聶風行的見麵果然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他回來時特意換了衣服，恐怕是在外麵又受了傷。
不過看樣子，那傷口已經愈合了，憑借的還是自身的恢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