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珍珍……你家大人呢？”我輕聲追問。
“……大人？”她歪了歪腦袋，似乎沒聽懂。
我愣了一下。這孩子不會連這都不懂吧？
“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啊。”我隻好再解釋一遍。
誰知小女孩聽完後更迷茫了，眼神空空地重複了一遍：“爸爸媽媽？”
我嘴角一抽，心說這孩子連著也不懂……總不能是沒爸媽吧？
但這話可不能隨便講出口，但絕不妨礙我下意識的覺得這孩子好像有點笨。
我一邊直起身，一邊無語地看向墨痕雨，“這孩子，搞不好是走丟了。”
“那怎麼辦？”少女也露出了些許擔憂。
“還能怎麼辦啊，交給警察叔叔唄。”我聳了聳肩，“這附近就有個派出所。她爸媽要是發現女兒丟了肯定會報警，等局裡聯係上家屬，最多半天，他們就能團聚了。”
墨痕雨聽完我的話，低頭看了看珍珍，恰巧小女孩也正仰頭望著她。兩人對視了一眼，氣氛莫名其妙地溫馨了幾秒，下一秒，她忽然又把小女孩摟住了。
“我不！”她突然倔強地說。
我：“……？”
“警局那種地方，看起來就很無聊。”她一臉認真地望著我，“本王在電視上看過，被送進去的人都關在裝著鐵欄杆的小屋子裡，手上還戴著叫手銬的東西。我不要讓這孩子也被那樣對待。”
我頭疼地扶了下額角，“你聽我說，那些是嫌疑人，是可能做了壞事才……”
“我們來照顧這個孩子吧？”沒等我說完，她就出聲打斷了我，“反正都是照顧，交給警察是照顧，我們帶著也是照顧。而且我們還能帶她去玩，等她爸爸媽媽找過來了，我們再把孩子還回去，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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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沒被她這邏輯給笑出聲。
“你這意思是……人家父母正在街頭瘋狂找孩子，你倒好，非但不送去派出所，還打算領著她滿城亂逛？你是怕彆人找得太輕鬆是不是？”
我無語地看著她，這姑娘平常冰雪聰明的，今天怎麼忽然腦子短路了？
還沒等我繼續發表意見，墨痕雨已經蹲下來與小女孩對視，笑盈盈地問道：“珍珍，你是想去警察局，還是想跟姐姐一起去玩呀？”
“玩？”小女孩歪了歪腦袋，語氣裡透著點遲疑。
但墨痕雨壓根沒聽出來那尾音的問號，一臉興奮地又開始蹭人臉了，“你看，她也想和我玩嘛！”
……不，想玩的隻有你自己吧。
我歎了口氣，心下也算是明白了她這反常行為的真正動機——她隻是單純地不想太早把“新玩具”交出去。
此刻她的心理狀態，大概就跟那些在玩具店門口耍賴不肯走的小屁孩差不多，不買玩具不罷休。除非打一頓，區彆隻是，她我打不起。
罷了，玩就玩吧。雖然對不起那可能正滿城尋找孩子的父母，但隻要最終能把這孩子平安送回去，也不算太離譜。
隻是……
我忍不住又看了眼那個小女孩，她從始至終都表現得有點奇怪。
眼神迷茫，反應遲鈍，表情一直在“困惑”與“茫然”之間徘徊。
聽到我們要帶她去玩時，她輕輕拉了拉墨痕雨的袖子，用平淡得幾乎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說：“可是……珍珍沒穿去玩的衣服。”
“你這身就挺好的。”墨痕雨笑眯眯地捧起珍珍的小臉，輕輕揉了揉那軟乎乎的臉頰。然後，她毫不客氣地對我發號施令：“月天，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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