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傻住了,指著她問道,“你……你一直帶著手機?”
珍珍點頭,“嗯。”
“剛才打電話的是你爸爸?”
“是聶先生。”
“那你既然有家人的聯係方式,為什麼不早說?”
“是聶先生。”
我一巴掌糊在臉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墨痕雨則來回掃視著我們幾個,語氣複雜地問:“所以說……珍珍根本就沒走失?她就是自己出來玩了?”
“看來是這樣了。”我哭笑不得地望著她,“不過……一般沒人會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跑大街上玩吧?而且,剛才電話裡的那個男人,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家人。”
墨痕雨先是擔憂地看了珍珍一眼,隨即轉頭對我說:“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半小時後,我們又回到了最初遇見珍珍的地方。
那裡站著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他身形挺拔,身著剪裁利落的西裝,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臉部線條冷硬,寸頭利落,一身氣場說不出的壓人。
遠遠看去,就像電影裡某個冷酷的黑幫乾部。
第一眼看見他,我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就是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而他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扭頭朝我們看過來,隔著墨鏡我都能感覺到他在皺眉。
“聶先生!”珍珍鬆開了墨痕雨的手,邁著小短腿快步跑了過去。
男人看著她,小小地掐了下腰,擺出一副嚴厲的架勢,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無奈地低聲問:“遊戲廳好玩麼?”
珍珍點了點頭,然後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走上前幾步,稍微低下頭,有些歉意地開口:“不好意思,我們以為她走丟了,所以就擅自照看她了一會兒。”
“還真是去玩了?”那男人似乎覺得這件事有些好笑,輕笑了一聲,但隨即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們,隻是……珍珍平時不太親近彆人人。”
看得出來,但問題是,我家魔王大人非常親近她。
“你是她家人?”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同時上下打量著他們兩人。
說實話,我感覺他們的說話方式、還有相處的距離感,都不像是父女。
“我是她的……監護人。”他略頓了一下,像是在權衡用詞,然後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監護人?”我對這個詞下意識地起了反應。
對一般人來說,這或許隻是“家長”的另一種叫法,但對我這種出生在實驗室、曾被編號代替姓名的試驗品來說。它還有另一個含義:
監視者。
我看向珍珍。
這個沉默寡言、反應超快、神經敏銳得不像小女孩的小女孩,真的隻是普通孩子嗎?她會不會和我一樣,也是實驗產物?
不不不,我應該是想太多了。哪有那麼巧,隨便出個門就碰上“同類”了。
也許……隻是她家裡的相處方式特彆了一點。
比起“試驗品”,我寧願相信,這孩子是個小獵魔者。
感覺後者的概率還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