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全副武裝的張娜月。我很少見到她正經穿戴手術衣的樣子,此時這位嬌小的女性眉宇間儘是疲憊。
我母親連忙走上前,在她麵前蹲下,雙手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肩膀,緊張地問:“小娜月,小雨沒事吧?”
張娜月先是看了我一眼,神情複雜,然後才看向母親,努力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阿姨你放心……小雨,會沒事的。”
母親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忽然,手術室內傳來一聲驚呼。
一個護士手中捧著銀盤,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整個人摔倒在地,盤中的器物也滾落一地。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兩顆血淋淋的球狀物,乒乓球大小,色澤暗紅。
它們一路滾到了我們腳邊,張娜月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
那是兩顆幾乎被戳爛的眼球。
等我母親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之後,她身體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幸好被後麵的父親及時抱住。
“老婆,老婆!”
“媽!”我急忙撲過去查看情況,卻發現母親已經暈厥。
我臉色鐵青地站起來,回頭看向那個“罪魁禍首”的小護士。
後者正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用帶著醫用一次性手套的手去拾起地上的眼球。
可能是因為經驗不足,她看上去有些戰戰兢兢的,我趁著她彎腰的時候揪著她的衣服,把她提到了跟前,“我問你,這對眼珠是怎麼回事?”
她被我渾身的血汙和猙獰的表情嚇到了,戰戰兢兢地說,“是……剛才……那個女孩……的,她的雙眼完全壞死,隻能……摘除……”
“什麼!!!!”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腦中轟地一下炸開。
小雨被聶風行抓住時,我暈倒了,我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麵,是他揚起手,朝她臉上伸過去。
耳邊,是少女淒厲的一聲慘叫……眼前,是幾滴血濺落地麵……
腦海中,一個可怕的畫麵清晰浮現出來:
聶風行單手拎起小雨,用手指硬生生地刺進了她的眼眶。
我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砸了一拳,呼吸急促,太陽穴瘋狂跳動。
“小天天……”一旁的張娜月試圖出聲勸我,卻被我猛地一吼:“你閉嘴!”
然後,我死死盯著眼前那個被我拎起來的小護士,聲音滿是殺意:“還有呢,她還傷哪了?”
小護士嘴唇發白,幾乎要哭出來了,聲音哆哆嗦嗦地往外擠:
“身上……多處骨折……內臟有出血……大麵積軟組織挫傷……多處創傷……我們還從病人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個項圈……”
她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往下說:
“那項圈初步判斷是釋放高壓電流的類型……屬於違禁品……一般是訓……訓誡大型野獸用的……她的脖子上有燙傷痕跡……應該是用項圈……反複電擊導致的……”
她還在說。
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早在中途我就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了。
我的腦子嗡嗡的,那剛剛壓下去一點的怒火,此刻重新騰起,愈演愈烈。
“聶!風!行!!!”
我猛地鬆開手,將那幾乎嚇癱的小護士甩在一旁,整個人像瘋了一樣衝出醫院。
我一路狂奔,衝回那個廢棄的工廠,可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你給我滾出來!!!”
我在街頭發瘋一樣地狂吼,不斷怒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我要殺了你!!!!”
我站在鬨市街頭仰天怒吼,路過的行人都遠遠站著,看著我像看著一個瘋子。
我咬緊牙關,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
聶風行倒下後,是冷無霜處理的善後。他一定知道那家夥藏哪去了!
想到這兒,我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合租屋,一腳踹開門。
冷無霜正坐在客廳裡,靜靜地等著我,就像早知道我會來。
“聶風行那個混蛋在哪?”我衝進屋質問著他,語氣極不客氣。
冷無霜緩緩站起身,語氣淡然地開口:“在他該在的地方。”
“回答我!!!”
我怒吼著衝到他麵前,恨不得一拳揍過去。
他皺了皺眉,冷靜地看著我,“你想做什麼?殺了他?然後呢?你打算一個人對抗一整支討伐隊?”
“收起你的憤怒吧。你現在沒有那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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