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儘管已經換上了乾淨衣服,她卻依舊在外麵套著那件黑鬥篷,仿佛這樣就能多一層安全感。
我剛想開口詢問,便聽到她的肚子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鼓聲。
我看了她一眼,試探著問:“餓了?”
她立刻激烈地搖頭,連頭發都跟著亂晃。
可惜,她的肚子根本不配合,緊接著又“咕咕咕”地響了幾聲,小姑娘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像熟透了的蘋果。
“我給你弄點吃的。”我轉身走進廚房,從冷藏裡翻出一袋切片麵包,一盒牛奶,還有幾顆雞蛋。
雖然之前跟冷無霜學過幾天做飯,但是我的廚藝不能說慘不忍睹,隻能說聊勝於無。
用麵包機烤了幾片麵包,又煎了個雞蛋蓋在上麵,這算是我能做的第二完美料理了。
順便一提,第一是煮方便麵。
我把麵包和雞蛋裝在一個橢圓形白盤裡,又倒了一杯溫熱的牛奶,一起端到茶幾上,衝著縮在沙發上的少女比了個“請”的手勢:“吃吧。”
她盯著熱氣騰騰的麵包和牛奶咽了口口水,但並沒有馬上動手,顯然還有些戒備。
不過隨著香味漸漸彌漫,她終於忍不住了,直接伸手,一把抓起麵包就開啃。
“小心燙!”我忍不住提醒。果然,她手指一抖,被燙到了。
可她咬牙堅持,一邊哈氣一邊往嘴裡塞,覺得有點噎了,又舉杯一口乾掉了大半杯牛奶,然後放下杯子,眼巴巴地看著我。
“還要?”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猛得點點頭。
我隻好又轉身回廚房,繼續烤麵包。原本我以為她這麼瘦小,兩片差不多就夠了,沒想到六片全被她乾掉了。
我坐到她旁邊,看著她那副胡吃海塞的吃相不由皺眉,“你慢點,彆把胃撐壞了……”
“可是……”少女扭過頭看著我,臉因為口中塞滿了食物已經變了形。
她眯著眼睛,看樣子應該是在笑,但眼淚卻不斷地往外流,然後她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著話:
“鑰匙個會泊車狗要是這次不吃夠)……哈回撥持刀下回不知道)……哈密和後擦能車上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說著說著,她突然撲進我懷裡,大哭起來。
當然,臨哭之前她還很努力地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後就用那雙沾滿油的小手和滿臉眼淚的小臉,毫不客氣地在我衣服上蹭啊蹭,蹭啊蹭……
我張了張嘴,本想說點什麼,最後隻能無奈歎了口氣,任由這個丫頭在我懷裡發泄著情緒。
聽她的意思,她恐怕已經餓了不止一天半天,估計是吃了不少苦。
好半天後,少女的情緒才逐漸平複,她重新坐好,雖然不再哭泣,但眼裡仍閃著淚光。
“給。”
我遞給她一疊紙巾,又順手把她那副掉落的大蛤蟆眼鏡撿起來,遞了過去。
“謝謝。”她輕聲道謝,先是用紙巾胡亂擦了擦臉,然後把那副幾乎能遮住她半張臉的眼鏡重新戴上。
我坐直了身子,自我介紹道:“我叫柳月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她皺起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很快她得臉色突然一變,捂著腦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心裡一緊,連忙勸道:“想不起來就先彆想。”
“你是不是失憶了?”我關切地問。
她怔怔地看著我,眼神迷茫,“我……不知道……”
“你是本地人嗎?”
“……不知道。”
“那你家人呢?”
“……不記得了。”
“……”
我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完了,一問三不知。
“對不起。”她看我滿臉煩惱,以為自己惹麻煩了,立刻低頭小聲道歉。
“彆在意。”我擺擺手歎了口氣,“那……你還記得些什麼?”
她歪著頭想了想,慢慢說道:“我醒來的時候,在一條大街上……天很黑,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我的衣服也不見了。”
說到這兒,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身上唯二留下來的,就是這件鬥篷,還有那根金屬掃帚……”她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鬥篷,又指了指被我靠在門口的那根金屬掃帚。
“啊,還有這副眼鏡!”她又推了推鼻梁上的蛤蟆鏡,努力想顯得輕鬆一些。
“等等。”我突然看到了什麼,一把扯起她肩膀上的鬥篷。
她嚇了一跳,尖叫著往旁邊躲閃,“你乾什麼?!”
“你誤會了!”我連忙擺手解釋,“帽子的內側好像寫著什麼東西。”
她一怔,然後小心地脫下鬥篷,將帽子那部分翻了過來。
果然,在鬥篷帽子的縫合處,有一塊額外縫進去的小白布,上麵用細密的黑線刺繡著三個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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