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墨痕雨輕輕偏過頭，眼神裡浮現一絲玩味，“你想知道？”
我苦笑著搖頭，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
而且事到如今，數字已經沒意義了。嘉文說得對，大多數情況下，比起體積，形狀和整體比例才更重要。
而魔王大人三者兼有。
這個仿佛從夢境中走出的美少女，每一個細節都完美得恰到好處，無需任何數字來定義。
終於，掛鉤“哢噠”一聲扣上，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在如釋重負的同時卻又隱約生出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我忍不住問：“平時你都是怎麼穿的？”
“夫人會幫我。”少女一邊套上外套，一邊淡淡回答，動作流暢而優雅。
我笑了笑，心口湧起一股溫熱衝動，“那以後我來幫你如何？”
墨痕雨一邊整理著衣角，一邊玩味道：“好啊，回頭我就轉告夫人，看看她會怎麼說。”
我瞬間就啞了火。
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那杆被寧芝馨扔掉的金屬掃帚，想起小丫頭先前的反應，心裡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
我原本是想彌補她的損失，結果反倒弄巧成拙，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傷害，而且是精神上的。
“欺負小姑娘很有意思麼？”我苦笑著問。
墨痕雨聞言，毫不客氣的反駁，“誰還不是個姑娘。”
她隨即轉過身，認認真真盯著我，語氣卻透著一絲失望，“本王給過機會了，奈何她自己不中用啊！”
我整個人表情頓時變得古怪。
陛下，你這話……不會是在暗示我吧？
你給了我什麼機會？是我想的那樣麼？
想著想著，我的心口“咚”地猛跳了一下，呼吸差點亂掉。
丫的，這試煉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她現在住在你那裡，對麼？”墨痕雨忽然換了話題，我心裡猛地一緊，“你……你知道？”
少女輕輕閉上眼，無奈歎了口氣：“果然如此麼。”
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淡然地看著我，“從早上開始我就察覺到你有事瞞著我，想來八成與她有關，試著猜了一下，果然猜中了。”
我慌忙站了起來，急切開口，“你聽我解釋，我……”
“她失憶了，你可憐她，就把她保護了起來，是這樣麼？”
墨痕雨依舊平靜，見我沒有否認，反而被氣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本王不在身邊，你就隨便在大街上抓個女孩子來發泄你的保護欲？”
我正要解釋，墨痕雨卻忽然往床裡縮了縮，雙臂抱住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上，“替本王照顧好她。”
她聲音低沉而柔和，我怔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沒聽明白麼？”
墨痕雨微微側過頭，露出一隻眼睛，可愛的瞪了我一眼，臉頰上還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緋紅，“給她吃，給她住。在她恢複記憶、回到家人身邊之前，都要照顧好她。就當……就當是在替本王補償她。”
說完，她又把臉重新埋進膝蓋裡。
“那天，我原本想用能力改變衣服的款式，可當時力量枯竭了，失敗了，衣服也瀕臨解體。情急之下，我才搶了她的衣服。”
她的聲音悶悶的，卻帶著幾分罕見的歉意。
“我沒辦法讓時光倒流，也沒有什麼能補償她的東西。既然你遇見了她，就替我……補償她吧。”
“你這是知道錯了？”我愣了一下，語氣裡帶著意外，“那你之前擺出那副態度，是死要麵子麼？”
墨痕雨冷笑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嘲，“本王不是沒有同理心。就算當初不懂，現在也知道這件事對她是多大的侮辱了。”
她的聲音逐漸低沉，帶著幾分無奈，“我之所以不認錯，不隻是因為麵子。隻是當時如果不扒她的衣服，那光溜溜的就是我了。就算重來一次，本王大概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還有就是……就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忍不住把臉湊了過去，想聽清楚她到底要說什麼。
“就是什麼啊？”
在我的逼問下，少女在床上縮成一團，肩膀止不住地顫抖。忽然，她猛地抬起頭，衝我咆哮：“你這白眼狼下仆！！！”
幸好我早看出了她要爆發的前兆，及時把腦袋縮了回去，否則這下準得被噴個正著。即便如此，她那聲怒吼還是把我震得耳膜發麻。
下一秒，她跳下床，抓起掛在衣架上的手提包，走到門口套上鞋子，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我回去了。”
“小雨！”我下意識追了出去，跑到一半猛地想起寧芝馨的掃帚還孤零零地躺在房間裡，隻得急忙折返回去，把那杆掃帚抓在手裡，然後再一路衝下樓。
結果到了樓下，卻發現原本在外等候的冷無霜也不見了蹤影，大概是等得不耐煩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高舉著掃帚追上了少女那略顯孤單的背影。
墨痕雨滿臉氣鼓鼓，聞言猛地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要是敢跟過來，我就告訴夫人你對我欲行不軌！”
“呃……”我僵在原地，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似的，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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