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嚴莉莉那略顯清冷的側臉上。
寧芝馨小心翼翼地喝著茶，不時偷偷瞥向我。
墨痕雨不動聲色地看著大小姐，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能跟我說說夜一鳴麼？”
嚴莉莉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原本摩挲著茶杯的動作停滯了片刻，目光中閃過一絲隱秘的戒備。
“他是中心研究院的院長。”
墨痕雨微微一笑，“就這麼簡單麼？”
嚴莉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四周。
確定四下無人後，她低聲說道：“城主不在的時候，他還掌管著整的地下都市。”
這個回答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不管是我還是墨痕雨手上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片刻之後，墨痕雨笑了笑問，“大小姐對他很了解？”
嚴莉莉的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猶豫是否要繼續這個話題，但她最終還是開了口。
“我對他的了解並不多。”她的目光從我和墨痕雨之間掃過，“不過，我爺爺對他倒是有所耳聞。畢竟當初地下都市建立時，嚴家也算出了不少力。”
“地下都市的建立？”我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不錯。”嚴莉莉點點頭，“你自小在地下都市長大，一定也知道地下都市的曆史。”
“大約40年前，地下都市開始建立，那時，我爺爺的事業剛剛成功，經朋友介紹，參與了地下都市的建設工作。”
“經過五年的時間建造成功，作為幾十個出資方的其中之一，我爺爺得到了一個榮譽理事的職位。”
“哦？”墨痕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嚴老爺子怎麼評價這位研究院院長的？”
“爺爺說過一句話，”嚴莉莉頓了頓，語氣略顯凝重，“夜一鳴是一個深不見底的人。無論他表現得多麼溫和有禮，都不要輕易信任他。”
我皺了皺眉，“一個研究院的院長，居然讓一位榮譽理事都忌憚，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嚴莉莉搖了搖頭，“他不僅僅是研究院的院長……地下都市名義上歸屬國家，但實際上……這裡是一個特彆自治區，說是國中國也不為過。”
“政府要員在這裡的權力微乎其微，真正掌控這座城市的是城主。而夜一鳴，就是被城主指派出來掌管這座都市的實際執行人。”
墨痕雨輕輕挑了挑眉，“那位城主又是什麼人？”
嚴莉莉低聲說道：“城主是地下都市的最高統治者，極其神秘，平時幾乎從不露麵。隻有極少數人有資格見她，而夜一鳴便是其中之一。”
“當城主不在時，夜一鳴擁有全權處理地下都市事務的權限。”
我忍不住開口，“這麼重要的職務居然交給了一個研究院的院長？而且他還這麼年輕！”
嚴莉莉沉思了一下後道，“這個問題恐怕沒人能給出答案，聽爺爺說早些年這個位置原本是屬於另一位老人。後來不知為何忽然換成了夜一鳴。”
“至於為什麼會交給一位研究院的院長……不知你們聽沒聽說過關於地下都市的傳言。”
嚴莉莉輕聲道，“有傳言說地下都市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基地，這些實驗通常不太人道，而負責人正是夜一鳴。”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沉重的氣息，我忍不住問道：“什麼實驗？”
嚴莉莉緩緩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我也不清楚，流言未必是真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座城市確實非常注重科研，特彆是……魂力學和現代科學的結合。”
墨痕雨輕哼了一聲，“像是那些熱神兵？”
“沒錯，”嚴莉莉輕聲說道，“那些熱神兵，正是夜一鳴的研究成果之一。”
“如今，這些兵種正在和獵魔者教團爭搶對抗鬼族的職能，很多低級彆的討伐任務，已經被熱神兵接管，因為這件事，教團和夜一鳴之間發生了多次爭執，但始終沒有定論。”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開口，語氣中透著幾分疑惑，“等一下，我記得冷無霜說過，所有的獵魔者和靈能使都在教團的控製或監管之下。”
“可按你的說法，夜一鳴似乎完全不受教團管轄？”
嚴莉莉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這就是地下都市的特殊性了，在外界，教團通常與政府機關合作，教團負責對抗鬼族，政府負責提供資源支持，雙方互不乾涉。”
“但在地下都市，政府要員幾乎沒有實際權力，所以教團的合作對象變成了城主。”
“這本來也沒什麼，可問題是，城主似乎有意組建自己的獵魔者衛隊。”
“許多教團的獵魔者被挖走，甚至還高薪聘請外界的獵魔者。嚴重擠壓教團在這裡的生存空間。”
墨痕雨挑了挑眉，“雖然我對獵魔者的事了解不多，但單純的金錢恐怕對獵魔者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城主到底是拿出了什麼？”
嚴莉莉苦笑了一下，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魂玉、天賦武器，甚至是魂器……獵魔者需要的東西城主都拿得出來。”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開口總結，“所以，地下都市的政權和兵權，幾乎全都掌握在了城主手中，而夜一鳴，就是執行這些權力的實際負責人？”
嚴莉莉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隻要城主不出麵，夜一鳴的權力在這座城市中幾乎無人能及。所以我勸你們儘量彆去招惹他。”
我沉思了片刻，視線落在嚴莉莉身上，語氣帶著幾分試探問道，“所以，你其實你隸屬於城主一脈的勢力對嗎？”
嚴莉莉表情平靜的微微點頭。
“那……當初對你作出處分，並派遣聶風行來調查我們的……也是地下都市的決定，而不是教團的？”
她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乾脆地回答：“沒錯。”
我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那張身份晶卡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在上麵輕輕點了點，“那……我也是屬於地下都市的嗎？”
嚴莉莉低頭看了一眼那張晶卡，淡淡地說了一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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