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娜月明目張膽地曠工帶頭下,我們被她一路拉到了零號都市的中心廣場。
算算時間,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過年了,街上早就提前掛上了各式各樣的慶典裝飾。
用燈泡做的紅燈籠在半空輕輕搖晃,投影煙花每隔十分鐘就在穹頂上綻放出一朵巨大的光之花。
孩子們揮舞著熒光棒,在電子福字的投影下蹦跳瘋跑,街邊的音響播放著那種混雜古風旋律與電子節拍的“年味舞曲”,熱鬨中還帶點魔幻感。
為了湊氣氛,附近還臨時搭起了集市攤位,賣著年節飾品和應景小吃。
按理說這些熱鬨本該出現在夜晚,可地下都市沒有真正的“日落”。
晝夜全靠天氣模擬係統維持。
於是,為了年節氣氛,廣場區域的燈光被係統直接調暗了幾檔,整個街區一下子變得朦朧柔和起來。
我們被張娜月領著在熱鬨的人流中亂竄,雖然嘴上說著“放鬆”,但一開始誰也沒真正進入狀態。
直到我看到一輛掛著蒸汽燈串的小吃車。
“糖炸糍粑?”我湊近看了眼,隨手買了一份遞給墨痕雨,“這個應該還沒吃過吧?”
她捧著那團還冒著熱氣的糍粑,看了我一眼,小口咬了下去,然後默默吃完了整塊。
“太甜了……”她嘴角沾了點糖粉,聲音壓得很低。
一大群小孩吵吵嚷嚷的衝過來把寧芝馨團團圍住,“姐姐姐姐!幫我們玩轉燈籠好不好,贏了有獎品哦!”
“唉?”小魔女有些慌張的看著周圍這些娃娃頭,“轉……轉燈籠?”
她緊緊抱著掃帚,被幾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團團包圍,有些手足無措地朝我們投來求助的目光。
可我們都在忙自己的事兒,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就連她姐姐,也在不遠處低頭跟攤販討價還價,一點要管的意思都沒有。
“欸……等、等等……”沒等她反應過來,寧芝馨就被這群嘰嘰喳喳的小朋友給裹挾著帶走了,隻來得及發出一陣混合了各種慌張的驚呼。
“玩得開心點,妹妹!”
確認寧芝馨被徹底拖走後,張娜月才一臉“後知後覺”地朝她離開的方向喊了一句。
我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你剛才絕對是故意的吧。”
“她最近太累了。”
張娜月罕見地收起了平日的嘻哈模樣,神情變得溫柔而安靜,“最近能量網絡裡的波動不太正常,她工作很辛苦,也該適當放鬆一下。”
我耳尖一動,聲音立刻低了幾分:“和最近的‘地震’有關麼?”
她隻是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
就在這時,廣場四周的音響突然響起。
優雅的旋律從四麵八方環繞而來,連燈光都配合著打在了廣場中心的地磚上。
隨著光線落下,大家紛紛進場跳起舞來。
我看著舞池中各種搖曳的舞姿心中也是一動,我正準備邀請魔王大人去跳一支,卻沒料到被張娜月抓了個正著。
“來吧,小天天……”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大笑道,“……陪姐跳一支!”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半拖半拽地拉進了舞池中央。
“你就不能找個對稱點的搭檔?”
我一邊勉強配合一邊吐槽,“你這身高和節奏感,我要配合你簡直費老勁了。”
“會動就行啦!”她一邊亂蹦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這不趁機和你說點悄悄話麼?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你說什麼?”
“我說小心彆被踩腳!”
伴隨著一段老式圓舞曲,我們開始了不太協調的動作配合。
她跳得滿臉認真,而我隻能儘力不被她的節奏帶得東倒西歪。
我時不時的去偷看墨痕雨的反應。
可能是張娜月的硬件條件太不具備優勢,魔王大人看著我們的表情很是平靜,充其量有些玩味。
隻要她不吃醋,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再說了,我一直拿張娜月當哥們處,這次也就是偶爾陪哥們瘋鬨一把。
正當我在心裡默默倒數“這場羞恥pay還要持續多久”時,她忽然靠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
“冷無霜在魔焰的監獄裡。”
“……什麼?”
她這句話突然炸進我耳朵,害得我腳下一絆,步伐頓時一亂。
幸虧我們本來就跳得不太標準,場邊沒人看出異常。
魔焰……那不是冷無霜的仇敵麼?
她被關進了監獄?被製服了?
還沒等我理清思路,張娜月又貼近一步,聲音幾乎與音樂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