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攤主是那個傳說中能“隔空傳染”的黎未。
“這……這是在乾嘛？行為藝術嗎？”
“誰敢買她的東西啊，萬一吃了也跟著瘋笑三天怎麼辦？”
僵持的局麵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一個身影扭扭捏捏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是莫小跳。
他臉色通紅，眼神躲閃，但腳步卻異常堅定地走向了那個熒光粉帳篷。
“蘇、蘇神……啊不，未姐！”他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我、我買個口哨。”他上周因為被導師當眾批評，精神力差點暴走，至今情緒還很不穩定。
黎未眼睛一亮，來了，咱的第一個“托兒”！
她二話不說，拿起一個“暴躁安撫口哨”，遞給他的同時，自己先示範性地“嗶——”地吹了一聲。
一聲尖銳的哨響過後，一陣極其歡快、極具廣場舞dna的音樂前奏突然炸響——“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是《最炫民族風》！
這熟悉的旋律仿佛一個開關，瞬間觸發了莫小跳體內尚未完全代謝掉的“笑氣”殘留反應。
他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不受控製地瘋狂上揚，最後“噗”地一聲，抱著肚子癱在地上，笑得滿地打滾，眼淚都飆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的媽呀……這音樂……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先是震驚，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笑聲。
這戲劇性的一幕，比任何廣告都有說服力。
終於，一個膽大的男生猶豫著上前：“那個……給我來個能量餅嘗嘗。”
黎未笑眯眯地遞給他一塊。
男生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小口，下一秒，他的嘴裡“滋啦”一聲，猛地爆開一捧絢麗的彩虹色泡泡，泡泡裡還夾雜著跳跳糖炸裂的劈啪聲。
新奇的口感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臥槽！好玩！”
這時，一旁的阿豆瞅準時機，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家人們！家人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鹹魚食堂開業大酬賓！首單用戶均可參與抽獎！獎品豐厚，童叟無欺！特等獎——學生會紀律部衛隊長同款冷臉貼紙一套！貼上它，你就是全學院最高冷最難泡的崽！”
“衛隊長？！”
“我靠！是那個全院戰力天花板，傳說中的‘移動冰山’衛硯舟？！”
“我要那個貼紙！給我來十瓶社死解藥！”
“我要二十個能量餅！我要抽獎！”
人群瞬間沸騰了。
衛硯舟，學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他的周邊，哪怕隻是個貼紙，也足以讓無數粉絲瘋狂。
隊伍“嘩”的一下排了起來，長得幾乎看不到頭。
貴賓專屬休息廳內，溫婉端著一杯紅茶，指尖卻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麵前的監控光屏上，清晰地播放著主廣場上那火爆得離譜的場麵。
她早就讓心腹在各個年級散布了“黎未的食物含有精神汙染源”的謠言，本以為能讓她徹底被孤立，在絕望中自行崩潰。
可現在算什麼？
那些平日裡跟在她身後、對她言聽計從的跟班，竟然也混在隊伍裡，興高采烈地排隊購買一種叫做“防綠茶口哨”的東西！
據說吹響後，會用最陰陽怪氣的語調自動播放：“你說的都對~你最善良了~”
這簡直就是指著她的鼻子罵！
更讓她心驚的是，一名c級精神暴動的學員在混亂中被同學塞了一瓶“社死解藥”，咕嘟咕嘟喝下去後，竟然在莫名其妙的大笑聲中，原本狂躁失控的異能波動奇跡般地穩定了下來！
路過的齊教授當場停下腳步，拿出數據板飛速記錄，嘴裡還念念有詞：“有趣，太有趣了！通過製造極致的、出乎意料的正麵情緒衝擊，竟然可以有效抑製異能失控……這個叫黎未的學生，是個天才！這個課題值得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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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手裡的茶杯“啪”地一聲，被捏出了一道裂紋。
傍晚時分，夕陽將整個學院染成了溫暖的金色。
黎未心滿意足地收攤，數著光腦裡暴漲的積分和一堆寫滿了真摯感謝與沙雕留言的手寫卡片，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正當她哼著小曲，準備拆掉帳篷走人時，忽然發現帳篷的角落裡，多了一個被人悄悄塞進來的匿名訂單。
那是一張便簽，上麵隻寫著一行字：一份鹹魚能量餅。
在餅的下麵，還有兩個小字備注：加雙份辣條。
這熟悉的配方……黎未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廣場儘頭的高台。
就在那裡，高台的陰影與夕陽的交界處，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
衛硯舟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作戰服，銀灰色的肩章在落日餘暉下泛著冷硬的光。
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卻隻是漠然地轉過身，高大的背影很快融入了建築物的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黎未收回目光，低頭去收拾登記攤位信息的登記簿，卻發現書頁裡不知何時被夾進了一張薄薄的卡片。
卡片是金屬質地，上麵刻著一行小字：“星圖工程師協會特級貢獻值充值卡”。
這張卡的價值，足以買下她十個這樣的攤位。
黎未捏著那張還帶著一絲餘溫的卡片，看著衛硯舟消失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低聲輕笑，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嘖，這屆的高嶺之花，業務範圍還挺廣，怎麼著，是想偷偷當我的頭號粉絲兼首席讚助商嗎？”
她心情極好地將卡片收進口袋，伸了個懶腰，對明天充滿了期待。
新的一天，又是充滿希望和積分的一天。
她相信，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這所學院的畫風，終將被她徹底帶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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