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書上特意用最大號字體寫著:“本產品內置高精度謊言檢測模塊,當檢測到使用者發表虛偽言論時,將自動播放配套音效,以示警醒。”
幾天後,監管局的聽證會如期舉行。
會場莊嚴肅穆,陸承安端坐於主位,一身筆挺的製服,神情冷峻得仿佛一座冰山。
他看著下方一臉無辜的黎未,義正辭嚴地開口:“黎未同學,你的發明已經對公眾造成了群體性情緒失控,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根據帝國法令,你和你的所有發明,都必須接受全麵監控。”
他話音剛落,屁股下的“監管專用版鹹魚躺椅”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
緊接著,“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清晰、洪亮,還帶著一絲悠長的回音,響徹整個會場。
那聲音,正是退婚日當天,黎未的“屁聲”震驚全場,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的現場錄音。
全場瞬間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瞟向了陸承安的……臀部。
坐在旁聽席的小鍵,低著頭,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整個人抖得像篩糠。
陸承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白轉青,又從青轉黑,堪比星際交通燈。
他強裝鎮定,咬著牙道:“這是……設備故障?”
椅子仿佛聽懂了他的話,立刻用一種賤兮兮的電子音回應道:“檢測到否認事實的虛偽言論,啟動二級嘲諷模式——嗶!您的話,聞起來,很臭。”
“嘩——”
這下連最嚴肅的陪審員都繃不住了,嘴角瘋狂上揚。
一隻盤旋在會場上空的靜言鳥猛地俯衝下來,尖銳的機械喙對準黎未,紅光閃爍:“警報!檢測到被告存在虛假陳述!你聲稱發明僅為娛樂,實則包藏禍心,意圖操控人心!”
黎未攤開雙手,一臉“我好怕怕”的表情:“我操控人心?這位鳥兄,你可彆瞎說。你要是不信,你聽聽這個。”
她按下腕環上的一個按鈕,那把闖禍的椅子再次發聲。
但這一次,不再是搞笑的屁聲,而是一段壓抑到極致的錄音片段。
那是衛硯舟在冰天雪地裡,跪倒在哥哥的墓碑前,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儘全身力氣無聲嘶吼的“鎮魂曲”。
那份絕望和痛苦,仿佛穿透了時空,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知道衛硯舟上將的故事,也知道是黎未的發明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黎未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如果用快樂去治愈痛苦,這也叫操控。那他被我‘操控’著活下來的這條命,要不要還給我?”
靜言鳥的機械腦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邏輯衝突。
它的紅色警報燈瘋狂閃爍,內部零件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最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砰”地一聲,炸成了一片零件雨。
它留下的最後一句斷斷續續的電子音在空中回響:“……係統……判定……她說的……是……真話……”
陸承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猛地站起身,準備拂袖而去,結束這場鬨劇。
然而,他剛一動,椅子第三次響了。
“檢測到使用者試圖逃避責任,啟動終極大招——《退婚日全息光影重演》!”
話音未落,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在會場中央炸開。
當年黎未在考核台上,一屁震飛高級考核儀,然後拿著麥克風,五音不全地高唱著《星際鹹魚之歌》的畫麵,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循環播放。
那魔性的歌聲,配上陸承安當時呆若木雞的表情特寫,形成了一種毀滅性的喜劇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爆笑,連一直強忍著的小鍵都終於沒憋住,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混亂中,他悄悄地將一枚小巧的u盤——那正是黎未給他的“自毀密鑰”——塞進了自己製服的內袋裡。
黎未望著陸承安幾乎是落荒而逃的狼狽背影,嘴角噙著一抹勝利的微笑,低聲對腕環裡的小鬨說:“他怕的不是我搞事……他怕的是讓所有人發現,原來,笑,也是一種力量,一種能贏的力量。”
遠處,被衛兵扣押在證物台上的鹹魚躺椅,其扶手處的家族腕紋,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
一行肉眼幾乎無法看見的微光字符,在腕紋內部開始無聲地倒計時。
那串數字的終點,指向的正是星圖學院地下檔案庫裡,一座無名墓碑的坐標。
而此刻,距離倒計時歸零,隻剩下最後二十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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