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平原,劉衍府密室內。
夜已深沉,燭火將幾張沉凝的麵孔映照得明暗不定。劉衍踞坐主位,下方分彆坐著田豐、賈詡、郭嘉、徐庶、戲誌才這五位核心謀士。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蓄勢待發的銳利氣息。
“馬超已定,西涼鐵騎儘入吾彀中。如今,北疆無憂,是該將目光徹底轉向東方了。”劉衍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手指在麵前巨大的沙盤上劃過,最終點在了河北的核心區域——冀州,以及北方的幽州。“袁本初雖亡,然其子袁尚、袁譚,各據冀州、幽州,雖兄弟鬩牆,互不相容,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河北底蘊猶存。諸位,且議一議,該如何下手,方能以最小代價,收取這河北最後的疆土?”
劉衍開門見山,將議題拋了出來。他目光掃過眾人,帶著征詢與期待。
首先開口的是田豐,他性格剛直,向來主張以堂皇之師、陽謀破敵:“主公,袁尚、袁譚兄弟相爭,此乃取死之道,亦是我軍天賜良機。然河北之地,民風彪悍,錢糧廣盛,若逼之太急,二袁或可能被迫聯手,反生變故。豐以為,當行‘分化拉攏,步步蠶食’之策。可先遣能言善辯之士,分彆出使鄴城袁尚)與南皮袁譚),明麵上調停其兄弟之爭,實則誇大其矛盾,許以虛利,誘其相互攻伐,進一步消耗其實力。同時,我軍陳兵邊境,做出威脅姿態,使其不敢全力內鬥,亦不敢放鬆對我之戒備,疲其心神,耗其國力。待其兩敗俱傷,民心厭戰之時,我大軍再以雷霆之勢東出,則可事半功倍。”
田豐之策,穩健持重,旨在最大限度地利用敵人內部矛盾,減少己方損失。
田豐話音剛落,郭嘉便輕笑一聲,他斜倚著憑幾,臉色仍帶病容,眼神卻亮得驚人:“元皓兄之策,自是老成謀國。然,二袁非稚子,豈會輕易被我等言辭所完全擺布?彼等內鬥,乃利益使然,非外力可輕易操控。嘉以為,當行‘奇正相合,中心開花’之策。”他坐直身體,手指點向沙盤上的冀州腹地,“二袁相爭,其邊境防備必嚴,然其腹心之地,尤其是那些搖擺不定的郡縣、乃至其麾下將領,必有惶惶不可終日者。可密遣精乾細作,攜帶重金、承諾,潛入河北,重點聯絡那些對袁氏統治不滿,或是在二袁之間無所適從的勢力,如黑山軍殘餘、地方豪強,乃至袁軍內部的中立將領。許以高官厚祿,誘其反正。若能策動一兩個關鍵城池或將領投誠,則河北防線自亂。屆時,我軍再以外力擊之,裡應外合,可速定也!”
郭嘉的策略更顯激進,著眼於從內部瓦解敵人,追求速勝。
賈詡半闔著眼,如同假寐的老狐,此時緩緩開口,聲音陰柔:“奉孝欲從內破之,妙則妙矣,然風險亦大,若事機不密,反遭其害。文和以為,二袁之患,在於其‘勢’未徹底崩解。當先‘削其枝葉,斷其外援’。”他指向幽州以北,“袁譚據幽州,與烏桓、鮮卑素有勾結,此為其外援。可令已歸附之馬超,或以朝廷名義,遣使塞外,威逼利誘烏桓、鮮卑諸部,使其不敢輕易南下助譚。同時,散布流言,言袁譚欲引胡人入寇中原,壞其名聲。”他又指向青州方向,“袁尚據冀州,或會向青州殘存勢力求援。主公可明發詔令,譴責袁尚,同時加強青州邊境軍備,做出欲自青州西進之態勢,迫使袁尚分兵防禦,不敢全力應對其兄與來自我方的壓力。待其勢孤,再行雷霆一擊,則阻力大減。”
賈詡之謀,著眼於戰略層麵的孤立與削弱,不急於直接交鋒。
徐庶接著說道:“文和先生所言,乃老成謀國。庶補充一點,‘攻心為上’。可令文書之士,撰寫檄文,曆數袁氏昔日罪狀如袁紹謀立劉虞,袁尚、袁譚不恤民力,兄弟相殘等),廣為散布於河北。同時,宣揚主公平定四方,勸課農桑,百姓安樂之景象。使河北士民知袁氏將亡,大唐當興,瓦解其抵抗意誌。民心若背,縱有堅城利兵,亦難久守。”
戲誌才最後總結,他心思縝密,長於實務:“諸公之策,皆為上謀。誌才以為,可並行不悖。然,無論用何策,糧草、軍械、兵馬調動需先行。當立即秘密下令,集結精銳於河東、河內及青州西部,進行適應性操練,熟悉河北地形氣候。同時,廣積糧草於前線諸城。情報網絡需全力運轉,不僅要探聽二袁兵馬部署,更要密切關注其內部人事變動、糧草儲備、民心向背。如此,無論采用元皓兄的蠶食之策,還是奉孝的奇襲之謀,抑或文和先生的削勢之法,我軍皆能從容應對,動則必殺!”
五位謀士,五種角度,或穩健,或奇詭,或戰略,或攻心,或務實,將奪取河北的策略從不同層麵剖析得淋漓儘致。
劉衍靜靜聽著,目光在沙盤上的冀州、幽州之間來回移動,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各種可能性。最終,他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諸公之見,深得吾心。”劉衍站起身來,目光銳利,“那便如此定策:元皓負責外交離間,奉孝主持暗中策反,文和謀劃戰略孤立,元直執掌輿論攻心,誌才統籌後勤情報!諸策並行,多管齊下!”
他手掌重重按在沙盤的河北之地,語氣斬釘截鐵:
“袁尚、袁譚,已是塚中枯骨!這河北千裡沃野,當為我之青州,再添基石!諸位,放手施為,我,靜待佳音!”
“我等,領命!”五位謀士齊聲應諾,眼中皆閃爍著智慧與自信的光芒。
一場針對河北最後勢力的,無聲卻更加凶險的全麵攻勢,在這青州密室之中,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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