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烈焰如同咆哮的火龍,在武陵山區的密林中肆虐翻滾,將昏暗的天際映照得一片血紅。濃煙滾滾,直上雲霄,帶著皮肉燒焦的惡臭和樹木燃燒的嗆人氣息,彌漫在整個戰場上空。
那不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一場由火焰執行的、無情的天罰。
無數精銳南蠻戰士在火海中翻滾、哀嚎。他們賴以生存、引以為傲的藤甲,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枷鎖。火焰一旦沾上,便如附骨之疽,瘋狂蔓延,任他們如何拍打、在地麵翻滾,都無法熄滅。一個個火人發出非人的淒厲慘叫,直至被燒成焦黑的蜷縮物體,那場景宛如阿鼻地獄。
未被直接點燃的蠻兵,也被這恐怖的景象駭得魂飛魄散。他們賴以藏身、熟悉的叢林,此刻化作了吞噬生命的熔爐。野獸般的勇悍在天地之威麵前蕩然無存,隻剩下最原始的恐懼。他們丟掉了淬毒的吹箭,扔下了鋒利的彎刀,像受驚的鹿群一樣,尖叫著、哭喊著,不顧一切地向山林深處潰逃,隻恨父母少生了兩條腿。
“神火!是神火!漢人會妖法!”
“快跑啊!藤甲著火了!”
“大王!救命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蠻軍中蔓延,建製完全崩潰,再也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高地上,劉衍大軍士卒們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對軍師郭嘉、以及遠在千裡之外的漢王劉衍的無限敬畏。
“大王神機妙算!軍師用兵如神!”
“萬勝!大漢萬勝!大王萬勝”
歡呼聲在山穀間回蕩,與下方火海中的哀嚎形成了鮮明而殘酷的對比。
郭嘉麵色依舊蒼白,他捂著口鼻,抵擋著濃煙和焦臭,眼神冷靜地俯瞰著這片由他親手造就的煉獄。他沒有絲毫勝利的得意,隻有一種完成任務的漠然。戰爭,本就是你死我活。
“顏良,高覽。”郭嘉的聲音因煙熏而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末將在!”二將此刻對郭嘉已是心悅誠服,抱拳聽令,身上雖帶傷,但精神亢奮。
“顏良,率五千輕騎,立刻追擊潰軍!不必戀戰,以驅趕、擴大其恐慌為主,務必找到沙摩柯的中軍所在,若能擒殺此獠,便是大功一件!”
“高覽,率步卒清理戰場外圍,剿滅殘存抵抗,收攏我軍傷員,撲滅威脅我軍營寨的山火。動作要快!”
“得令!”兩將領命而去,大軍立刻高效運轉起來。
顏良率領騎兵,如同出閘猛虎,沿著蠻兵潰逃的路徑追殺下去。沿途所見,皆是焦屍遍野,丟盔棄甲的景象。潰散的蠻兵毫無鬥誌,聽到馬蹄聲便肝膽俱裂,跪地求饒者不計其數。顏良依照郭嘉指令,並不停留收押俘虜,隻是縱馬驅趕,將恐慌如同波浪般向前傳遞,直插南蠻腹地。
數日後,追擊的先鋒帶來了確切消息:南蠻王沙摩柯在親衛拚死保護下,身負燒傷,僅率不足千人的殘部,逃入了更加深遠險峻的原始密林之中,不知所蹤。其麾下號稱十萬的南蠻大軍,在此役中被燒死、斬殺、踩踏、失蹤者超過七成,餘者皆四散逃亡,短時間內再也無法形成任何威脅。
郭嘉接到戰報,微微頷首。他立刻修書一封,詳細陳述了戰事經過,尤其強調了漢王錦囊妙計的關鍵作用,以及南蠻主力已遭毀滅性打擊的結果。他命快馬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將這份捷報火速送往益州前線劉衍軍中。
南疆,烽火暫熄。
當這份沾染著些許煙塵氣息的捷報,穿越千山萬水,最終被送到劉衍手中時,正值漢軍主力在益州戰場與劉備軍陷入新一輪僵持之際。
劉衍展開軍報,快速瀏覽,當看到“依大王錦囊妙計,火攻破敵,南蠻主力儘歿,沙摩柯重傷遠遁”等字樣時,他剛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暢快而冰冷的笑容。
他將捷報遞給身旁的劉晟,又示意傳給在場的核心文武重臣。
“好!奉孝不負孤望!南蠻已破,劉備斷去一臂!”劉衍的聲音響徹中軍大帳。
荀彧、賈詡、田豐等人看過捷報,皆麵露喜色,同時心中對劉衍那深不可測的遠見更加凜然。原來大王早在派郭嘉出征時,就已埋下了克敵製勝的伏筆!
年僅七歲的劉晟,捧著那份沉甸甸的捷報,看著上麵描述的“火燒藤甲”、“蠻兵潰不成軍”,他的小臉顯得格外嚴肅。他抬頭看向父親,眼中充滿了崇拜,但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索。戰爭的勝利,原來不僅僅在於正麵的衝殺,更在於這背後的謀算與對敵人弱點的致命一擊。
“父王,郭軍師此勝,是否意味著劉備失去了南蠻的支持,其側翼已然洞開?”劉晟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劉衍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目光隨即轉向巨大的益州地圖,眼神銳利如刀。
“不錯!沙摩柯敗退,南線威脅已除。如今,該是讓劉備好好嘗嘗,孤立無援、腹背受敵的滋味了!”
他猛地一拍案幾,聲若雷霆:
“傳令三軍,南蠻大敗之消息,即刻通傳各部,以振我軍士氣!同時,將此消息,想辦法‘送’到劉備和諸葛亮的耳朵裡去!孤倒要看看,得知盟友覆滅,他們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南蠻大敗的消息,如同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必將在這益州戰場,激起更大的波瀾。勝利的天平,正在向著劉衍大軍漢王這邊悄然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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