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帝國驚雷,大金斷脊_鐵火權輿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鐵火權輿 > 第84章 帝國驚雷,大金斷脊

第84章 帝國驚雷,大金斷脊(2 / 2)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將軍!西北方向發現一支打著大金旗號的輜重隊!押運的不過千餘士兵!”一名斥候飛馬而來,臉上帶著嗜血的興奮。

“輜重隊?”梁子令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送上門的肉!傳令!第三隊隨我截殺!其餘的,繼續燒!給老子把這片草原,燒成白地!寸草不留!”

“吼——!”周圍的騎兵爆發出狂熱的回應,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

梁子令一夾馬腹,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身後數千輕騎彙成一股狂暴的鐵流,卷起漫天雪塵,朝著西北方向狂飆而去!馬蹄聲如悶雷滾動,大地在鐵蹄下呻吟!

僅僅半小時後,那支倒黴的大金輜重隊就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長長的車隊在雪原上如同緩慢蠕動的蚯蚓,押運的士兵看到遠處席卷而來的黑色狂潮,驚恐的呼喊瞬間變成了絕望的哀嚎!他們試圖結陣,試圖用弓弩遲滯,但在梁子令這支以速度、凶殘和破壞為唯一目標的輕騎麵前,一切抵抗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帝國騎兵如同燒紅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

箭雨覆蓋!馬刀劈砍!長矛突刺!大金士兵脆弱的陣型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士兵如同麥草般被成片收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戰馬嘶鳴聲混雜在一起!車隊被點燃,滿載的糧草、箭矢、軍械在烈火中化為烏有!

梁子令一馬當先,手中一柄沉重的厚背砍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腥風血雨!他殺得興起,猛地衝到一個穿著大金低級軍官服飾、試圖組織抵抗的漢子麵前。那軍官滿臉血汙,眼中是絕望的瘋狂,舉刀劈來!

“螻蟻!”梁子令獰笑,砍刀帶著千鈞之力,後發先至!

哢嚓!

刀光閃過,那軍官連人帶刀被斜劈成兩半!上半身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飛了出去,內臟嘩啦流了一地!

戰鬥,不,屠殺很快結束。雪地上隻剩下燃燒的車架、遍地的屍體和驚惶亂竄的馱馬。

梁子令勒住氣喘籲籲的戰馬,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和碎肉。臉上的殘忍笑意瞬間收斂,隻剩下純粹的冷酷和鐵血的殺伐意誌。他一揮手中染血的砍刀,刀鋒直指韃靼草原更深處:

“傳令全軍!目標——下一個部落聚集地!繼續燒!繼續殺!不留活口,不留餘糧!老子要讓乾龍的前線大軍,在風雪裡啃他親娘的腳指頭!要讓韃靼的哭嚎,成為澤載那條喪家之犬的安魂曲!出發!”

“吼——!!!”

嗜血的狂吼再次撕裂草原的寂靜!帝國的毀滅鐵蹄,帶著焚儘一切的意誌,踏過燃燒的營地和無數的屍體,卷起更加狂暴的雪浪,向著韃靼草原的腹地,向著絕望的深處,滾滾而去!所過之處,隻餘下衝天的火光、滾滾的濃煙、以及一片象征著帝國複仇怒火的——死亡焦土!

……

斷龍峽。

這個名字本身就帶著不祥的意味。兩側是刀劈斧鑿般的絕壁,灰黑色的岩體如同裸露的嶙峋骨骼,沉默地指向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天空。峽穀底部狹窄而曲折,最寬處也不過百丈,終年不見陽光,陰冷刺骨。此刻更是被深達數尺的積雪覆蓋,如同一條冰冷的白色裹屍布,纏繞在這支大金殘軍的咽喉之上。

寒風在峽穀中尖嘯著穿梭,卷起雪沫和冰渣,如同無數細小的刀子刮在臉上、鑽進衣甲縫隙。那聲音淒厲如鬼哭,日夜不息,折磨著每一個幸存者的神經。

澤載裹著一件沾滿血汙的破舊棉襖,蜷縮在一處由幾塊巨大崩落岩石勉強構成的淺洞裡。這裡勉強能避開最直接的風刀,但寒意依舊無孔不入,深入骨髓。

他曾經一絲不苟的頭發早已散亂不堪,沾滿了汙泥和冰碴,臉上是數天未曾清洗的汙垢。那雙曾經刻板、銳利、充滿掌控欲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死水般的空洞和無法掩飾的驚惶。

他沾著凍瘡和血痂的手指,神經質地在一堆破碎的金屬零件中撥弄著——那是他視若珍寶的懷表最後的殘骸。表殼碎裂,精美的金紋扭曲斷裂,表盤玻璃粉碎,那根象征著秩序與時間的金色指針,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指向一個毫無意義的刻度。

他試圖將那些細小的齒輪和發條重新拚湊起來,動作笨拙而絕望,仿佛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但每一次嘗試,都隻換來更深的挫敗感和冰冷的絕望。帝國的鐵蹄,方先覺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夢魘般死死纏繞著他。

“主……主帥……”一個虛弱嘶啞的聲音在洞口響起。是年亮封的親兵隊長,他拄著一杆斷矛,搖搖晃晃地站著,臉上是凍傷的青紫和極度的疲憊,嘴唇乾裂出血,“年將軍……請您過去……糧……糧袋清點……清點出來了……還有……還有守軍的圖赫爾將軍……也請您一同議事……”他的語氣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澤載撥弄齒輪的手指猛地一僵!守軍……圖赫爾……這個名字像針一樣刺了他一下。他幾乎忘了,按照乾龍陛下最初的方略,霜戟軍在這裡留有約五千精銳,作為掐斷帝國大軍退路的“鐵鉗”之一。如今,他們這支潰退的殘兵撞入這“鐵鉗”,帶來的不是勝利會師,而是毀滅性的災難和……巨大的負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淺洞,踉蹌著撲向不遠處圍著一小堆糧袋的人群。氣氛比風雪更冷。

年亮封和旗哈朗也在那裡,兩人的狀態比澤載好不了多少。年亮封的左臂用撕破的軍旗草草吊著,臉色灰敗,嘴唇毫無血色,眼中是深深的憂慮和絕望。旗哈朗那身華麗的鎧甲早已不見蹤影,隻穿著一件臟汙的皮襖,往日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胡須糾結在一起,沾著冰淩,眼神渙散,失魂落魄,勳貴的驕傲被碾得粉碎。

而站在他們對麵,臉色鐵青、須發戟張的,正是霜戟軍派駐斷龍峽的守將——圖赫爾。他一身製式重甲雖沾滿雪泥,卻依舊保持相對完整,與周圍潰兵襤褸的衣衫形成刺眼對比。他身後站著幾名同樣甲胄齊全、但眼神充滿戒備和不滿的親衛。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敵意。

幾個負責清點的士兵麵無人色,手指凍得通紅僵硬,顫抖著將最後幾袋糧食拖到中間。袋子癟癟的,倒出來的,隻有小半袋混雜著麩皮、草籽甚至泥沙的粗糲雜糧。

“各位大人……”一個負責計數的老軍需官聲音帶著哭腔,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頭埋得很低,“所有……所有能吃的……都……都在這裡了……這……這裡麵,還包括了圖赫爾將軍部先前……在此地的存糧……”他艱難地補充著,不敢抬頭看巴圖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合……合在一起……最多……最多隻夠全軍……七天……七天最低限度的稀粥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壓抑的嗚咽。

“七天?!”旗哈朗尖利地叫了起來,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怎麼可能?!圖赫爾!你的存糧呢?!你們五千人守在這裡,難道沒囤糧嗎?!”

圖赫爾向前踏前一步,聲如悶雷,壓抑著怒火和屈辱:“旗大人!末將是奉命扼守天險,所帶糧草本隻夠本部人馬支撐一月!如今驟然湧入數萬潰兵……你們帶來的糧草呢?!你們的輜重呢?!難道指望我這五千人憑空變出糧食來養活你們所有人?!”

他指著那堆可憐的雜糧,手指都在顫抖,“這點東西,連我本部人馬塞牙縫都不夠!你們……你們這是要把我們最後一點活路都啃光!”

“放肆!”年亮封強提一口氣,厲聲喝止,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試圖壓下這即將爆發的內訌。

他疲憊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充滿絕望和火藥味的冰冷空氣,才緩緩睜開,看向一旁搖搖欲墜的澤載,聲音沉重:“主帥……情況……比我們想的更糟。突圍時丟棄了所有輜重,隨身攜帶的乾糧本就有限。加上圖赫爾將軍這裡的存糧也消耗大半……這峽穀裡……除了雪,什麼都沒有。將士們……已經開始宰殺傷馬了……”

他指了指遠處,隱約可見幾處篝火旁,不同番號的士兵們混雜在一起,沉默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分割著凍僵的死馬屍體,空氣中飄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為了爭搶一塊帶肉的骨頭,甚至爆發了短暫的推搡和咒罵。

澤載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七天!隻有七天!還要分給圖赫爾的人!他仿佛看到七天後,饑餓徹底摧毀秩序,士兵們為了最後一口食物互相殘殺、甚至……啃食的景象!

他突然抓住年亮封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對方的皮肉裡,聲音帶著走投無路的尖利:“年將軍!聯係上盛京沒有?!聯係上蘇赫巴爾斯沒有?!援軍呢?!糧草呢?!陛下不會拋棄我們的!不會的!”他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眼中充滿了病態的希冀。

年亮封痛苦地彆開臉,不忍看澤載眼中那崩潰的光芒,聲音乾澀:“派出去的三批死士斥候……兩批杳無音信……最後一批……隻回來了一個……帶回來……”他喉頭滾動,艱難地吐出那個令所有人,包括圖赫爾在內,都瞬間麵如死灰的消息,“蘇赫巴爾斯…………已被帝國的梁子令攻陷……糧草輜重……儘……焚於大火!此處通往韃靼和大金本土的道路……徹底……徹底斷了!我們……我們被隔絕了!陛下……陛下恐怕還不知道我們的確切位置和處境……”

轟!

這個消息宛如最後的喪鐘,在澤載腦中轟然炸響!也徹底擊垮了圖赫爾眼中最後一絲希望的光芒。

“不……不可能……你騙我!”澤載猛地推開年亮封,狀若瘋魔,歇斯底裡地嘶吼起來,枯瘦的手指胡亂地指著圖赫爾,又指向那堆雜糧,“那是蘇赫巴爾斯!有重兵把守!圖赫爾!你的糧道!你的後路!噗!”急怒攻心之下,一口滾燙的鮮血猛地噴了出來!濺在潔白的雪地上,如同點點紅梅!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轉,踉蹌著向後倒去!

“主帥!”年亮封和旗哈朗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攙扶。

澤載被兩人架住,身體軟得像麵條,臉色由慘白轉為死灰。

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和濃重的血腥味。他失神地望著峽穀上方那狹窄的一線的天空,喃喃自語,語無倫次,破碎的懷表零件從他無力的指縫間滑落,掉在冰冷的雪地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完了……全完了……方先覺……梁子令……乾龍陛下……何平……何平老狗誤我……誤我大金啊!”絕望的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垢,衝刷出兩道狼狽的痕跡。這位曾經刻板教條、自視甚高的皇室將領,精神已然崩潰。

圖赫爾看著眼前崩潰的主帥和絕望的同僚,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因噩耗而徹底陷入死寂、眼中僅存光芒也迅速被獸性取代的士兵——無論是他的本部,還是潰退的殘兵。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攫取了他的心臟。

斷龍峽,這處陛下精心布置的“鐵鉗”,此刻真的變成了困死他們所有人的——斷魂之地!而峽穀之外,那麵猙獰的墨麒麟戰旗,正裹挾著黑水河穀大勝的餘威,如同死亡的陰雲,向著這片絕望的絕地,步步緊逼!

……

盛京,金鑾殿。

殿內爐火燒得極旺,驅散著殿外的酷寒,卻驅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死寂。殿內無數燭火映照著階下文武百官一張張或慘白、或鐵青、或死灰的臉。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肺腑的刺痛。

乾龍帝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那身象征至高無上權力的龍袍,此刻卻仿佛重若千鈞,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十全皇帝”的意氣風發,隻剩下一種被抽乾了所有精氣神的頹敗與灰暗。深陷的眼窩周圍是濃重的黑暈,眼白布滿了駭人的血絲,嘴唇乾裂,微微顫抖著。短短數十天,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死死扣著冰冷的龍椅扶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要將這堅硬的金屬捏碎。腳下光潔如鏡的地麵上,散落著幾片碎裂的玉杯殘骸和一灘潑灑的在地上,已經冰冷的參湯——那是他剛剛在狂怒中親手砸碎的。

“說啊!都啞巴了嗎?!”乾龍的聲音陡然拔高,嘶啞破碎,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狂躁,打破了大殿內的死寂!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如同瀕死的野獸,凶狠地掃過階下噤若寒蟬的群臣,“四十萬!整整四十萬大金最精銳的兒郎!朕的黑旗軍!朕的霜戟軍!朕的側衛軍!就這麼……就這麼沒了?!葬送在方先覺那個屠夫手裡?!葬送在黑水河穀那個鬼地方?!”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痛苦而扭曲變形:“澤載!年亮封!旗哈朗!他們人呢?!是死是活?!給朕一個準信!還有梁子令那條瘋狗!他……他竟然踏平了蘇赫巴爾斯!在朕的草原上燒殺搶掠!你們告訴朕!怎麼辦?!誰來告訴朕——該怎麼辦?!!”

憤怒的吼聲在空曠的大殿裡回蕩。階下群臣的頭顱垂得更低了,無人敢與乾龍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對視。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在金碧輝煌的殿堂裡無聲蔓延。

“陛下!”一聲低吼打破了沉默。

身著高級將領服飾的壯漢踏出武官隊列,正是黑旗軍留在盛京的副統領,他雙目赤紅,如同要噴出火來,對著龍椅重重抱拳,聲如洪鐘:

“末將請戰!請陛下再撥精兵十萬!末將願親率鐵騎,馳援斷龍峽!接應澤載主帥!與方先覺決一死戰!雪我黑水河穀之恥!屠儘帝國狗賊!用方先覺和梁子令的狗頭,祭奠我大金戰死的英魂!”他的話語充滿了悍勇與複仇的渴望,立刻引來了不少主戰派將領的附和低吼。

“決一死戰?”一個蒼老卻異常沉穩的聲音響起,如同冰水澆在滾油上。

正是首席軍機大臣索铌格,他緩緩越眾而出。儘管須發皆白,但身形依舊挺拔如崖邊孤鬆,溝壑縱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閱儘滄桑的眼睛,直視著暴怒的帝王和激憤的將領。他的出現,瞬間讓喧騰的主戰聲浪為之一滯。

“將軍閣下,你的忠勇,老臣佩服。”索铌格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雜音,“但請問將軍,兵從何來?”

他枯瘦的手指緩緩抬起,指向殿外風雪彌漫的方向,每一個問題都如同重錘,砸在所有主戰派的心頭:

“澤載帶走的,是我大金能動用的、最核心的機動力量!黑旗、霜戟、側衛三軍主力,幾乎傾巢而出!如今折損殆儘!國內空虛,斯基泰行省新附不久,高理的賤民們又暗流洶湧,處處需要彈壓!加上韃靼雪災,正是用糧的時候,倉促之間,哪裡還能抽調十萬精兵?就算強行征發,一群未經戰陣、裝備不全的新兵,如何抵擋方先覺那支剛剛大勝、士氣如虹的虎狼之師?送上去,不過是給帝國人的軍功簿上再添幾筆血債!”

他目光轉向龍椅上麵色鐵青的乾龍,聲音更加沉重,帶著一種穿透迷霧的清醒:“陛下!梁子令在韃靼草原焚城滅寨,燒殺擄掠,屠戮我部眾,其行徑令人發指!但,此人所率皆為輕騎,來去如風,避實擊虛!我們有限的兵力,被他牽著鼻子疲於奔命!根本抓不住其主力!更遑論將其殲滅!”

索铌格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變得更加低沉,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不僅如此!就在昨夜,長安京傳來最後、也是最致命的消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確保每一個字都像冰錐般刺入眾人耳中:“我們安插在帝國心臟、負責與何平單線聯絡的特使——綽羅斯·巴圖,在試圖逃離長安京時,已被帝國暗衛格殺!屍骨無存!”

“轟!”

如同驚雷在殿中炸響!群臣瞬間嘩然!連主戰派的將領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巴圖!那可是陛下親自挑選、潛伏最深、掌握著帝國核心機密與何平這條暗線的唯一鷹犬!他死了?!

索铌格的聲音帶著冰冷的絕望,繼續道:“而丞相何平……那個我們寄予厚望、能攪動帝國朝堂、傳遞致命情報的內應……就在巴圖死前數刻……其府邸已被帝國師團統帥蒙毅率重兵攻破!何平本人……據暗線拚死傳出的最後消息……已被擒殺!其黨羽……儘數伏誅!我們在帝國中樞……最後的眼睛和耳朵……被徹底……挖掉了!”

死寂!比之前更深沉、更絕望的死寂籠罩了大殿!巴圖與何平皆死!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大金徹底失去了對帝國高層動向的掌控!失去了唯一可能獲得方先覺下一步計劃、甚至議和動向的情報來源!意味著他們現在就是一群聾子、瞎子!

索铌格的聲音如同敲響最後的喪鐘,帶著泣血般的沉重:“澤載殘部被困斷龍峽,已成孤軍!糧草斷絕,士氣崩潰!方先覺挾大勝之威,正揮師合圍!斷龍峽天險,此刻非但不是屏障,反倒成了困死我軍的牢籠!而我們……連最後一絲窺探帝國動向、尋求一線生機的渠道……也斷絕了!內外交困,信息斷絕,若無強大外援,破圍……絕無可能!覆滅,隻在旦夕之間!甚至……帝國議和的條件,我們都將無從得知,隻能任人宰割!”

“你……!”那將領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索铌格,卻一時語塞。巴圖與何平的死訊,如同兩記重拳,打得他頭暈目眩,連反駁的底氣都泄了大半。

“索铌格!你……你危言聳聽!動搖軍心!”旗衛軍統帥,大金五傑之首的鐵良,聲音依舊強硬,但明顯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顫抖和色厲內荏。何平這條線斷了,巴圖死了,這打擊實在太沉重了!

“然後呢?!”索铌格渾濁的老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銳利精光,聲音陡然拔高,瞬間壓倒了鐵良那虛弱的咆哮,“讓方先覺的鐵蹄踏破盛京城門嗎?!讓梁子令的屠刀架在陛下和滿城婦孺的脖子上嗎?!”

他踏前一步,不再理會麵紅耳赤卻底氣不足的主戰派,目光死死鎖住龍椅上眼神劇烈閃爍、甚至帶著一絲驚駭的乾龍。巴圖與何平的消息,顯然也給了乾龍致命一擊。

“陛下!”索铌格的聲音如同泣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戰,我們敗了!敗得徹徹底底!再打下去,非但救不回澤載,更會將整個大金的國運徹底葬送!四十萬精銳的損失,已是傷筋動骨!暗線儘斷,我們已成無目巨人!若再戰,隻怕最後,大金……就真的會亡!連議和……都將是奢望!”

他“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堅硬的金磚之上!花白的頭顱深深叩下,額頭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老臣鬥膽!懇請陛下!為江山社稷計!為千萬黎民計!忍一時之辱!立刻……與帝國議和!趁我們……還有議和的資格!趁方先覺的大軍……還未徹底碾碎斷龍峽!”

“議和”二字,再次如同重錘砸下!但這一次,大殿內的反應卻截然不同。主戰派將領們臉上依舊有不甘和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抽掉脊梁骨的茫然和恐懼。而主和派的大臣則更加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議和?!向蔣毅那個咳血的病夫低頭?!索铌格!你……”主戰派的聲音依舊在嘶吼,但聲音卻乾澀無力,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蒼白。

“夠了!”乾龍一拍龍椅扶手,他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盯著階下,目光掃過眾武將,最後落在索铌格那深深叩拜的身影上。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摳著龍椅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輕響,內心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四十萬大軍……煙消雲散……蘇赫巴爾斯化為焦土……澤載生死不明,困守孤峽……梁子令在韃靼草原如入無人之境……帝國兵鋒直指盛京……國庫空虛,民怨漸起……而如今,連帝國心臟的眼睛和耳朵,也被徹底挖掉!他成了真正的聾子、瞎子!

一幅幅絕望的畫麵在乾龍腦中瘋狂閃回。索铌格那“大金將亡”、“連議和都是奢望”的泣血之言,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死死纏繞著他,讓他窒息。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混合著巨大的無力感,將他徹底吞噬。他引以為傲的“十全”偉業,他踏平帝國、飲馬義安江的雄心壯誌,在方先覺那柄冰冷的帝國之劍麵前,在帝國暗衛那精準致命的刺殺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連掙紮的資格,都快要失去了!

他極其艱難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那最後一絲屬於帝王的銳利也徹底消失,隻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被現實徹底碾碎的灰敗與認命。他扶著龍椅扶手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連支撐身體的力氣都已耗儘。

乾龍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微弱:“擬……國書,議和。”

喜歡鐵火權輿請大家收藏:()鐵火權輿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修仙靠資質?不,我純靠搶! 娛樂:讓你演戲,你成罪惡克星了? 仙尊的校園崩壞日常 始皇陛下!扶蘇公子他,快打穿北歐了! 嫁將軍 我祖龍血脈,開局絕色女帝求同修 守寡三年成國醫,亡夫歸來追著哄 網遊:雙天賦開局,我不無敵誰無敵? 首輔夢遊找貼貼,豹君入夢還要抱 多子多福,家族幫我攻略極品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