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幽暗的燈光下,一個人吊死在半空中,還來回的晃動著。
地上有踢倒的凳子。
這景象,在深夜,很瘮人。
可是,比這更讓人感到寒冷的是喜春公公的死,意味著今夜的水,遠超過想象的深沉。
“殿下,人還沒涼透,應該是剛死不久。”李開陽道。
周衝道:“李盛,讓林狼帶人進來,搜查壽安宮!”
事已至此,李盛再也沒有早前想要勸阻的念頭,急匆匆跑出去。
很快,林狼帶領禁衛軍進來,開始搜查。
“還有什麼發現。”周衝道。
“應該不是自殺。”李開陽扶起地上的凳子,距離喜春的雙腳還有一段距離,道:“喜春死前有掙紮,看其筋骨應有修煉,雖然很弱,但普通人很難殺死他。”
周衝環顧麵前壽安宮的人。
除去周標之外,就是兩個小宮女,兩個小太監,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李開陽欲言又止,最後看了一眼周標。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
周衝眉頭緊鎖,喜春的死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同。
要知道背後之人是行事是何等冷靜,心思是何等縝密,從要射殺五皇子周洛,到殺死禦醫,再到輕鬆甩開禁衛軍統領葉招搖,就能看出來。
要殺一個喜春,怎會讓喜春有掙紮,又怎會有這明顯的破綻。
這就有很多種可能性了。
可無論哪一種,都很明確的指向一個目的。
他正思索著,林狼來報。
“殿下,沒有發現。”
這使得凶手指向更明確了。
李開陽等都看向周標這個壽安宮中唯一的武道中人。
周標麵色陰沉的看著喜春被放在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露出挑釁之色的道:“我說我殺的,你信不信?要不你來審我?”
周衝不置可否的轉身離去。
一路向前行走中,他同時發號施令。
“林狼,將你的人全部留在壽安宮,守護這裡的每一寸地方,尤其是保護我大哥的安全。”
“其他人跟我走。”
這表現讓周標感覺一拳打到棉花上,很難受,就在他要繼續挑釁的時候,周衝倏然回頭道:“五哥沒死。”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標的反應,大踏步的離開。
走出壽安宮後,周衝道:“林狼,向葉大統領抽調人手,包圍壽安宮,你親自盯著他,有任何責任,我擔著。”
林狼馬上去安排了。
一行人在周衝的帶領下離開。
途中,雲紅鸞道:“是他殺的嗎?”
“不知道。”周衝回頭看一眼壽安宮,道:“是不是他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線索在他身上斷了,這是刻意為之的。”
雲紅鸞默默地點了下頭。
線索指向周標,就沒法查,就算是文德帝可能也要忍著。
“殿下,那就沒必要再刺激他了吧。”李開陽道。
“是啊,是啊,圍宮,駐宮都撤了的好,不然真可能引來潑天大禍。”李盛也勸道。
周衝道:“一切由我擔著。”
李開陽和李盛臉都苦瓜了,這等事情就算周衝真的能擔下來,他們這種小人物也必然被牽扯,諸如什麼沒能勸告之類的,殃及池魚的被殺掉,來平息周標的怒火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周衝硬要如此,他們也沒辦法,隻能默默的祈求彆出事。
雲紅鸞回想方才種種,隱隱明白周衝的目的了。
半晌後,他們抵達永壽宮。
永壽宮居住的是四妃之首的貴妃,唐玉媚!
在燕紫薇這個皇後被廢以後,三年來,文德帝並未再立後,一直都是貴妃唐玉媚打理後宮,是實際上的後宮之首。
貴妃唐玉媚是五皇子周洛的母妃。
喜春已死,線索在廢太子周標身上被迫中斷,那麼周衝就要從周洛這條線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