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再次抬筆,在那金色的法則大網上輕輕一點,寫下一個亂字。
字成,法則易!
那原本井然有序,緩緩壓落的金色道紋大網,瞬間彼此衝突碰撞湮滅,變得混亂不堪。
“噗!”
強行乾涉如此大範圍的帝級法則,反噬立刻襲來,白夫子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執筆的手顫抖的更加明顯,臉色蒼白如紙。
“哈哈,果然如此,你已是強弩之末!”
金袍大帝大喜,白夫子的反應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不再猶豫,趁著白夫子氣息紊亂的刹那,蕩魔鐧本體化作一道撕裂蒼穹的金色閃電,直刺白夫子眉心。
這一擊,凝聚了他此刻所能調動的全部力量,務求一擊必殺!
白夫子望著那瞬息即至的致命金光,眼中卻無半分懼色,反而閃過一絲決然。
他深吸一口氣,手中黑筆再次抬起,筆尖對準了那點致命的金芒,也對準了後方誌在必得的金袍大帝。
他知道,這一筆,或許將耗儘他所有的心神,甚至可能動搖他初悟的破界根基,但,為了學生,為了讓他能有一線生機,他覺得值得!
作為老師,他隻想給秦關一個公平。
筆落,規則崩!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那支看似平凡的黑筆筆尖,在觸及金色閃電的刹那,仿佛觸碰到了某種最底層的邏輯。
“歸無。”
白夫子的聲音很輕,卻如同最終審判。
下一個瞬間,那凝聚了金袍大帝畢生修為與殺意的蕩魔鐧,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抹除,從存在層麵上開始瓦解消散。
不是破碎,不是湮滅,而是直接不存在了。
緊接著,那股無形的抹除之力順著金袍大帝與蕩魔鐧的聯係,瞬間蔓延至他本體。
“不……這不可……”
金袍大帝臉上的獰笑僵住,轉而變得恐懼與難以置信。
他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連同周圍的空間時間,甚至他存在的概念,都在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從根本上抹除。
金袍老者的帝軀開始變的透明,最終,他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哢嚓——!”
與此同時,白夫子手中那支伴隨他悟道,承載他破界之力的黑色毛筆,再也無法承受這終極一擊帶來的強大反噬,寸寸碎裂,化作齏粉從指間流逝。
“噗——!”
白夫子仰天噴出一大口鮮血,周身那玄妙的氣息瞬間潰散,眼神也迅速黯淡下去。
所有的神采與力量仿佛都隨著那一筆和破碎的毛筆而流逝,他身體一軟,如同斷線的風箏,從虛空中無力地墜落。
“夫子!”
南柔與白幽淒厲呼喊,向攢突然飛身而起,接住白夫子墜落的身軀,將他帶到了秦關等人麵前。
“夫…夫子。”
秦關掙紮著起身,緊張的看向白夫子。
隻見白夫子麵如白紙,氣若遊絲,眉心處一道裂痕若隱若現,那是心神枯竭,破界根基受損的可怕跡象。
“夫子,快,快將這顆丹藥吃下去。”白幽急忙來到白夫子跟前,拿出了一顆丹藥給白夫子服下。
不多時,白夫子恢複了些氣力,他掙紮著起身看向四周籠罩的禁製。
“破…破除禁製,去…去玄天宗就安全了。”白夫子嘴上說著,右手艱難的抬起。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