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如其來的“見家長”風波,最終並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楊錦天態度堅決,寸步不讓;仁修師叔強力撐腰,搬出師門規矩;而楊程風雖然強勢,但麵對孫子罕見的強硬和師兄的乾涉,加上內心或許對過去某些事存有細微的愧疚,終究沒能當場拍板否決。
但就在氣氛稍緩,大家心思各異地準備暫時將此事擱置時,楊程月猛地想起了另一樁更棘手、更關乎家族臉麵和世交情誼的麻煩事——閔家那邊怎麼辦?!
閔瑞賢所在的閔家,與楊家是幾代的世交,關係盤根錯節。當年,他楊程月就已經為了娶尹正年這個“戲子”舊時觀念),硬頂著壓力取消過一次與閔家的婚約。雖然當時閔家礙於情麵和楊家的勢力,最終表示了理解或者說無奈),但心裡難免有疙瘩。
如今,輪到孫輩的楊錦天。雖然和閔瑞賢尚未正式訂婚,但兩家大人早有默契,隻等年輕人相處一段時間便水到渠成。可現在,楊錦天偏偏選了一個李賢珠——其家族說好聽點是“藝術家經紀”、“文化推廣”,實則就是財閥的白手套,遊走在灰色地帶。這身份,在某些守舊的正統世家看來,甚至還不如當年尹正年那個“戲劇演員”清白!至少演員是台麵上的職業。
你楊家在聯姻選擇上,一次選“戲子”,二次選“白手套”,連續兩次都為了在世家眼中“低一級”的對象,而放棄與閔家這“高一級”的世交聯姻?這要是傳出去,簡直是對閔家聲譽的赤裸裸侮辱!比當麵打臉還難看!閔家就算再好的涵養,也絕不可能容忍這種接連的“羞辱”。
一想到閔家可能產生的反應和後續無窮無儘的麻煩,楊程月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偷偷瞄了一眼大哥楊程風,發現大哥的眼神也沉了下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無奈又頭疼的眼神。
強硬反對?看楊錦天今天這架勢,要是真強行拆散,這小子絕對能乾出私奔或者更極端的事來,到時候彆說孫子恨他們一輩子,跟老君觀那邊也徹底沒法交代了。劉仁勇那老家夥第一個就得提著中興劍來拚命。
支持?那閔家那邊怎麼交代?家族的臉麵、世交的情誼還要不要了?
兩難之下,楊程月隻好發揮他多年練就的“和稀泥”大法,乾咳兩聲,打著哈哈道:“咳咳……年輕人嘛,感情的事……急不得,急不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講究自由戀愛……我們再觀察觀察,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他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拖”字訣!既不明確支持,也不明確反對。拖到後麵,說不定楊錦天自己跟李賢珠感情淡了分手了,或者閔瑞賢那邊遇到了更合適的真命天子主動放棄……各種可能性都有嘛!時間能衝淡一切,也能製造轉機。
楊程風顯然也領會了弟弟的意圖,雖然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但也沒再出聲反對,算是默許了這種暫時擱置的處理方式。
這場風波,就以這樣一種含糊不清、各懷心思的局麵暫告一段落。
文鈺瓊雖然不滿,但見楊家兩位長輩似乎也沒有立刻認可的意思,加上楊程風的餘威尚在,她也不好再鬨,隻能冷哼一聲,拉著李賢珠先行告辭。臨走前,李賢珠回頭深深看了楊錦天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依賴、信任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楊錦天將她送到門口,緊緊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彆擔心,有我。”語氣裡的堅定讓李賢珠安心了不少。她能感受到,楊錦天是真心維護她,這讓她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之前因家世被輕視的委屈也衝淡了許多。
送走李賢珠姑侄,楊錦天也鬆了口氣,回到自己臨時的房間,感覺像是打了一場硬仗,身心俱疲。然而,他剛躺下沒多久,準備享受這難得的清靜時,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整個人瞬間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頭皮發麻!
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是——崔惠廷!
對了!還有崔惠廷!他現在名義上、實際上的女朋友!他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他現在是腳踏兩隻船的狀態!
楊錦天看著那不斷閃爍的名字,感覺手機燙得像塊烙鐵。接?怎麼接?跟她說自己剛才正在為了另一個女孩跟家裡長輩據理力爭?不接?以崔惠廷那敏感多疑的性格,肯定能猜到有問題。
猶豫再三,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前一秒,楊錦天一咬牙,按下了接聽鍵,臉上瞬間堆起連自己都厭惡的、溫柔又帶著點疲憊的笑意:
“喂?惠廷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想我了?”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崔惠廷嬌嗔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思念和一絲撒嬌的意味。楊錦天強打起精神,調動起全部的情商和演技,開始與電話那頭的正牌女友你儂我儂、互訴衷腸。他語氣溫柔,關懷備至,時不時說些俏皮話逗得崔惠廷咯咯直笑,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家庭會議從未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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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電話,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掛斷之後,楊錦天感覺自己像是虛脫了一般,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他靠在牆上,心裡充滿了對自己的鄙夷和無奈。
但渣男之路,一旦踏上,似乎就難回頭了。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僵硬的臉頰,又拿起手機,找到了李賢珠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李賢珠柔軟而帶著欣喜的聲音:“錦天?”
楊錦天立刻切換成另一種溫柔中帶著堅定和歉意的語氣:“賢珠,睡了嗎?剛才家裡長輩在,有些話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我的心意不會變……”
他開始對著另一個女孩,編織起另一套深情款款的話語。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楊錦天臉上,映照出他眼中複雜的情緒——有對李賢珠的真情,有對現狀的無奈,更有深藏心底、無法對人言說的巨大壓力和對崔惠廷的愧疚。他就在這矛盾的旋渦中,笨拙而痛苦地扮演著兩個女孩心中的“完美男友”,一步步滑向更複雜的境地。這一夜,注定了無眠。
新世界理事會總部,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壓抑。
巨大的環形會議室內,原本象征著權威與力量的高背椅上,此刻坐著的各位理事臉色都難看得如同鍋底。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著憤怒、恥辱和焦慮的氣息。
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了百新國分會那位臨陣脫逃的前任會長。白犬的突然降臨,以其殘忍血腥的手段,直接將這位會長嚇得魂飛魄散,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組織,就帶著核心親信倉皇逃離了百新國,美其名曰“戰略轉移”。
這一跑,不僅讓新世界理事會在百新國多年的經營幾乎毀於一旦,更讓理事會這塊金字招牌在國際異人界成了天大的笑話!一個以“維護秩序、提供安全保障”為核心業務的組織,其地區最高負責人居然在威脅麵前望風而逃,這簡直是抽了整個理事會一記響亮的耳光!
為了挽回那搖搖欲墜的聲譽,展示理事會依舊強大的肌肉和不容挑釁的決心,總部不得不以雷霆手段處理。他們派出了以冷酷高效著稱的精英成員——“灰燼”克勞德戰鬥力評估:44,800),其首要任務,並非立即前往百新國,而是“清理門戶”。
克勞德沒有令人失望,他精準地找到了藏匿起來的前任會長及其黨羽,以叛逃和瀆職罪的名義,進行了一場迅速而冷酷的“內部淨化”。消息傳回總部,雖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了內部,卻也給本已糟糕的形勢蒙上了一層更深的寒意。
隨後,克勞德被正式任命為新一任百新國分會長,並被賦予了重任:帶領一支最新批次的基因改造戰士隊伍,前往百新國,不惜一切代價,重新樹立新世界理事會的權威,奪回失去的市場和話語權!
然而,克勞德麵對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級爛攤子。
白犬在百新國期間,可不僅僅是救人。那魔頭在滿足自己殺戮欲望和補充“血食”方麵毫不手軟,針對財閥階層進行了一場無差彆的恐怖襲擊,大大小小的財閥家族死了不少人,其手段之殘忍,讓整個百新國的上層社會都籠罩在極致的恐懼之中。
而正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新世界理事會分會長的逃跑行為,無異於在背後捅了所有依賴他們的財閥一刀!信任徹底崩塌。
除了j2集團因為意外獲得了楊似雯木文)這等強援而穩坐釣魚台外,其他原本與理事會有合作的財閥,幾乎全都成了驚弓之鳥,對理事會的能力和信譽產生了致命的懷疑。他們嚇破了膽,不再相信理事會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於是,出現了極為諷刺的一幕:這些平日眼高於頂的財閥大佬們,竟然聯合起來,集體去懇求已經退隱的前任大統領魯白出麵斡旋。他們放下身段,幾乎是哀求著,最終才說動魯白,利用其影響力,讓楊家牽頭組織的民間巡邏隊,將巡邏範圍擴大到他們的核心產業區和居住地附近,以此尋求一絲可憐的安全感。
這種舉動,無疑是對新世界理事會權威的徹底否定和公開打臉!
更雪上加霜的是,由於信任破產,大批財閥開始轉而斥巨資,向歐洲、北美甚至更遙遠地區的其他知名異人組織或雇傭兵團體尋求保護。大量原本應該流入新世界理事會口袋的巨額安保費用,瞬間流失,轉向了競爭對手。
這直接導致百新國分會的財務狀況急劇惡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賬戶上的資金捉襟見肘,原本計劃的大規模行動、設備更新、人員招募都受到嚴重影響。克勞德人還沒到任,就已經收到了一堆催款通知和預算削減報告。
他現在不僅要麵對一個被白犬蹂躪後、人心惶惶的爛攤子,要應對虎視眈眈、趁機搶奪市場的楊家等本地勢力,還要收拾前任留下的財政黑洞,並試圖從那些已經對他們充滿不信任和怨恨的財閥手中,重新搶回業務和資金支持。
新世界理事會百新國分會,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機構,如今已是內外交困,信譽掃地,財政瀕臨崩潰。克勞德的到來,更像是一次悲壯的“救火”,甚至可以說是“敢死隊”任務。他和他帶來的基因改造戰士,能否在這片信任的廢墟上重新站穩腳跟,奪回一切,成了一個巨大的未知數。理事會總部的高層們,此刻也隻能焦灼地等待著來自遠東的消息,期盼著克勞德能用鐵血手段,扭轉這令人絕望的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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