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天空染成一片淒厲的橙紅,也映照著一座剛剛經曆浩劫的村莊。焦黑的斷壁殘垣兀自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血腥味以及木頭燃燒後的焦糊味。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家什、染血的衣物,偶爾能看到來不及逃走的村民倒斃在路旁,死狀淒慘,無聲地控訴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幾千名穿著雜亂軍服、如同蝗蟲過境般的亂兵,剛剛在這裡進行了一場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哭喊聲、狂笑聲、槍聲、房屋倒塌聲曾交織成一片地獄交響曲,如今雖漸漸平息,隻留下死寂般的悲涼與絕望。
兩道身影悄然出現在村外的高坡上,正是龍滸山的老天師張靜清與其弟子,年方二十、正值年輕的張之維。他們雲遊途經附近,聽聞有大股亂兵肆虐,心中不忍,想著儘己所能,看能否救下幾個無辜百姓。但麵對幾千荷槍實彈的兵匪,縱然他們修為高深,也不敢輕易陷入重圍。張靜清麵色凝重,金光咒雖強,卻也難擋密集火器攢射,人力有時窮,麵對這等軍隊式的屠戮,他們能做的實在有限。張之維亦是眉頭緊鎖,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懣卻又感到無力。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尋找機會潛入村莊時,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隻見村莊另一頭的入口處,一個高大的身影不閃不避,徑直朝著那群正在狂歡作惡的亂兵走去。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麵容剛毅,身形挺拔魁梧,仿佛一座移動的鐵塔。他走到村口,似乎嫌衣服礙事,竟隨手將上身的t恤扯下,露出了一身有點白、但如鐵鑄般的精壯肌肉,肌肉線條賁張,仿佛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喂!乾什麼的?!”有亂兵發現了他,舉槍嗬斥。
那年輕人,正是楊錦成。他並未答話,隻是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哢噠的輕響,眼神冰冷地掃過眼前這群製造了無數慘劇的兵匪。
“找死!”那亂兵見他不回話,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子彈呼嘯而出,精準地射向楊錦成的胸膛!
張靜清和張之維心頭一緊,幾乎要忍不住出手。但下一刻,他們看到了令他們終生難忘的景象——
那顆足以奪人性命的鉛彈,打在楊錦成的胸口,竟然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如同打在了堅硬的精鋼之上!子彈頭瞬間變形,無力地掉落在地,而楊錦成的胸口,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白點,連皮都沒破!
“什麼?!”開槍的亂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楊錦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不再停留,整個人如同下山的猛虎,轟然撞入了亂兵群中!
真正的“開無雙”,開始了!
亂兵們這才反應過來,驚恐地紛紛舉槍射擊。一時間,槍聲如同爆豆般密集響起,無數子彈從四麵八方射向楊錦成!
“叮叮當當……噗噗……”
火星四濺,響聲不絕!絕大部分子彈打在他身上,都如同撞上了銅牆鐵壁,被紛紛彈開,連延緩他腳步都做不到!隻有少數流彈打在他肌肉相對薄弱的關節連接處,才勉強嵌入半分,然後很快被彈開,轉眼間,那點微末傷口就在肌肉蠕動下愈合了!這正是他將橫練功夫修煉到極致,內外一體、金剛不壞的體現!
而他衝入人群,更是虎入羊群!他並未使用任何兵器,一雙肉掌便是最可怕的武器!
隻見他拳出如龍,施展的正是剛猛暴烈的洪拳!橋手硬朗,寸勁爆發,一拳轟出,往往能直接將麵前三四名亂兵連人帶槍打得胸骨塌陷,倒飛出去,撞倒身後一片!
步伐移動間,又帶著劈掛拳的迅猛淩厲!雙臂如同兩條鋼鞭,或劈、或掛、或挑、或砸,動作大開大合,氣勢磅礴!每一次揮臂,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凡是被掃中的亂兵,無不筋斷骨折,武器脫手,慘叫著倒地!
這還不算完!楊錦成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力場——正是倒轉八方!這力場在他精妙的操控下,時而形成斥力屏障,將刺來的刺刀、砍來的馬刀輕易蕩開,甚至讓圍攻的亂兵站立不穩,互相碰撞;時而又產生強大的吸扯之力,將想要逃跑或者遠處開槍的亂兵硬生生拉到自己麵前,迎接那足以開碑裂石的拳腳!
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無可阻擋的戰爭機器,在數千亂軍中縱橫馳騁,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如同狂風掃落葉!慘叫聲、骨骼碎裂聲、武器落地聲、以及他那沉穩有力的呼吸聲,構成了這場單方麵碾壓戰鬥的主旋律。
亂兵們徹底崩潰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非人的存在!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還能操控無形的力量!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
“妖怪!他是妖怪!”
“快跑啊!”
有人試圖組織起更強的火力,一個看似頭目的人聲嘶力竭地指揮手下推出了好幾門繳獲來的土炮、山炮,對準了在人群中肆虐的楊錦成。
“轟!轟!轟!”
炮口噴出熾熱的火焰,炮彈呼嘯著砸向楊錦成!這已經是這個時代戰場上最具威力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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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清和張之維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卻見楊錦成麵對飛來的炮彈,不閃不避,隻是雙手在身前虛劃,那無形的倒轉八方力場瞬間變得粘稠而強勁!飛至他身前數米的炮彈,軌跡驟然發生詭異的偏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開,歪歪斜斜地射向了兩旁的空地,轟然炸響,激起漫天塵土,卻未能傷他分毫!他甚至能利用力場的細微變化,引導某些炮彈撞在一起,在空中殉爆!
這一幕,徹底擊潰了亂兵們最後的心理防線。這已經不是人了,是神,是魔!
楊錦成並沒有大肆殺戮,他下手極有分寸。對於那些明顯是軍官、頭目或者行徑特彆殘忍的,他毫不留情,一拳斃命。而對於大多數隻是盲從、或被裹挾的普通兵卒,他隻是將其打暈,或者打斷手腳令其失去行動力,然後——扒光他們的衣服和武器,如同驅趕牲口一樣,將他們赤條條地趕出了村莊。這是最直接的羞辱,也是剝奪他們繼續為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