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世界理事會百新國分部的辦公室裡,克勞德正審閱著近期積壓的委托文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來自水岩集團繼承人尹智厚的委托記錄上。這份委托本身並不出奇,但後續的處理結果卻讓他微微挑眉。委托中提及的高級戰士托尼,在執行任務時被目標人物楊錦天打斷骨頭,傷勢不輕。按照新世界理事會一貫的行事風格和內部規則,委托人尹智厚即便不被嚴厲追責,也絕不可能輕易脫身,至少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以示懲戒。
然而,記錄顯示尹智厚僅僅支付了托尼的醫療費用後便安然無恙,理事會高層再未追究。克勞德指尖輕點著這份文件,心中了然。水岩集團與新大陸某個根基深厚的家族關係密切,這層保護傘足夠堅硬,連理事會也不願輕易撕破臉皮。從理事會選擇息事寧人而非報複的態度,就足以窺見水岩集團與那個家族捆綁的深度。
尹智厚這一年來過得並不順心,尤其是在閔瑞賢身上耗費的心力,幾乎都付諸東流。他幾次三番地將楊錦天在外與其他女人尤其是崔惠廷和李莎拉)交往的“證據”透露給閔瑞賢,期望能讓她對楊錦天死心。然而,閔瑞賢的反應始終冷淡,仿佛事不關己。這讓他既困惑又挫敗。
直到他將李賢珠的資料放在閔瑞賢麵前。這一次,閔瑞賢的反應截然不同。她第一次在尹智厚麵前失控發火,雖然那怒火並非直接針對他,但其中蘊含的震驚、憤怒與某種被刺痛的情緒,讓尹智厚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叫李賢珠的女人,觸動了閔瑞賢某根最敏感的神經。
尹智厚不知道的是,他這份資料,等於揭開了閔瑞賢心底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疤,也讓她徹底確認了那個讓她遭受奇恥大辱的女人,竟然就是楊錦天公認的女友之一。
那一次在頂尖奢侈品店的偶遇。閔瑞賢與李賢珠同時看中了同一件限量款的連衣裙。兩位家世、容貌、氣質皆出眾的少女,誰都不肯退讓。言語交鋒間火氣漸長,不知誰先動了手,那件昂貴的衣服在爭執中被撕裂成兩半。店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有本事,出去解決。”李賢珠當時冷冷地瞥了閔瑞賢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挑釁。
心高氣傲的閔瑞賢何曾受過這種氣,她自恃閔家大小姐的身份和自身不俗的戰鬥力,毫不猶豫地應戰。兩人來到了店鋪後巷,一個充斥著垃圾桶和潮濕氣味的地方。
閔瑞賢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甚至沒來得及完全運起體內的炁,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動作的,隻覺得一股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間碾壓而來。她引以為傲的、在百新國年輕一代中堪稱佼佼者的戰鬥力,在李賢珠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一個照麵,她便被重重地擊倒在地,手肘和膝蓋磕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火辣辣地疼。
她像一隻狼狽的敗犬,趴在散發著餿臭味的後巷,仰頭看著李賢珠依舊整潔、甚至帶著一絲憐憫的眼神。那一刻,不僅僅是身體的疼痛,更是她作為天之驕女全部驕傲的崩塌。她從未想過,在同齡人中,竟有人擁有如此恐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力量。那股力量讓她感到絕望,也讓她刻骨銘心地記住了李賢珠這個名字,以及那彌漫在鼻腔裡、混合著屈辱和惡臭的空氣。
所以,當尹智厚將李賢珠的資料遞過來,並明確指出她是楊錦天的女友並且經常過去楊程月家裡麵拜訪時,閔瑞賢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那不僅是情敵的憤怒,更是新仇舊恨的交織——這個曾經在武力上徹底碾壓她、帶給她巨大屈辱的女人,竟然還是她潛在婚約對象的心上人!
也正是從那一刻起,閔瑞賢的心態發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變化。年初一、年初二在楊家的那次“撞期”,並非全然無意,其中不乏她隱晦的、針對李賢珠的示威意味。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早已在楊錦天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打響。
在閔瑞賢原本的認知裡,崔惠廷和李莎拉根本構不成威脅。一個是底層洗衣店出身,靠著小意溫柔和美貌攀附;一個是牧師家庭,雖有些藝術天賦和異人身份,但家世平平。她閔瑞賢是真正的貴族後裔,世家嫡女,無論是身份、教養還是能為家族帶來的資源,都遠非前兩者可比。她有著屬於自己階層固有的優越感。
但李賢珠不同。那次慘敗讓她清醒地認識到,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家世背景有時不堪一擊。這半年來,她動用了家族力量,甚至不惜人情請求西方楊家的情報網協助,終於查探到李賢珠更深層的底細——這個看似明媚的少女,竟然是百新國地下次級丹藥市場的掌控者,手下擁有一批實力不俗的異人,其隱藏的勢力遠超百新國表麵上任何一個異人家族。
這個發現讓閔瑞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也促使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和家族的未來。她清晰地認識到,閔家若想更進一步,必須緊緊依靠楊家這棵大樹。而聯姻,是最穩固的紐帶。慘敗的屈辱激發了她對真正力量的渴望,不再僅僅是個人武力的提升,更包括對權力、資源和影響力的計算與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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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珠的存在,像一根刺,也像一劑猛藥,打碎了她天真的大小姐幻想,迫使她迅速成長,開始以更加現實、甚至帶著一絲冷酷的眼光,去規劃自己的道路。嫁給楊錦天,不再僅僅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婚姻,更是一場關乎家族未來和她個人尊嚴的戰爭。她絕不能輸,尤其是輸給李賢珠。
克勞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屏幕上顯示著尹智厚那不知天高地厚發布的懸賞——擊敗並打斷楊錦天的腿,賞金兩千萬美元。他嘴角扯出一抹近乎嘲諷的冷笑。這筆錢聽起來確實誘人,足以讓許多亡命之徒鋌而走險。但在克勞德看來,這更像是一張通往地獄的單程票,而且票價昂貴得毫無意義。
“愚蠢…”他低聲自語,關掉了懸賞頁麵,甚至懶得去理會後續。不是他不想賺這筆“中介費”或是看熱鬨,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懸賞根本不會有人敢接,或者說,接了的人,下場會比目標淒慘百倍。
首先,你要麵對的是楊錦天本人。那小子雖然年輕,但戰鬥力高達四萬三千五百,絕非易與之輩。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讓人絕望的,是他背後那龐然大物般的靠山——他的堂哥,楊錦成。
克勞德的思緒飄回了許多年前,那時他還隻是個理事會的中層乾部,有幸或者說是不幸)在一次海外任務中,遠遠目睹過當時年僅十六歲的楊錦成出手。那根本不是什麼戰鬥,那是一場天災!他甚至無法準確描述那是什麼功法,隻記得天地色變,力場扭曲,狂暴的能量如同無形的巨獸吞噬著一切。他僅僅是處在戰場的邊緣,那逸散出來的餘波就差點將他撕碎,那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戰栗與恐懼,至今記憶猶新。那還隻是楊錦成未達絕頂之時!如今他已穩坐天下十絕頂之一的寶座,其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去動他精心庇護的堂弟?除非是活膩了,想體驗一下被“天災”碾成齏粉的感覺。
而這,僅僅是第一道關卡。就算僥幸這種可能性為零)繞過了楊錦成,接下來要麵對的,是能讓整個新世界理事會做噩夢的存在——老君觀。
克勞德的臉色微微發白,想起了理事會內部檔案中那段被封存、被視為奇恥大辱的曆史——“百新國之戰”。當年理事會信心滿滿,攜帶著耗費巨資培育的、整整一百名戰鬥力超過四萬的基因改造戰士,配合著軍隊,意圖徹底掌控這片土地。然後,他們遇到了老君觀的“仁”字輩,那被稱為黃金一代的二十幾人。
那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二十幾個怪物,戰鬥力清一色超過四萬五千,其中半步絕頂不在少數,甚至還有一位絕頂高手坐鎮。他們如同虎入羊群,理事會引以為傲的基因戰士軍團,在那群道士麵前如同紙糊的玩具,被砍瓜切菜般屠戮殆儘,一個都沒能回來。當時的副會長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精神徹底崩潰,至今還在某個療養院裡喃喃自語。而那位不可一世的會長……克勞德喉結滾動了一下,據說被砍成了十九段。原本計劃是十八段,據說是因為老君觀裡有兩個家夥在最後關頭為了一塊巧克力歸屬問題打了起來,混亂中又多砍了一刀……
這種血腥、蠻橫又帶著點荒誕不經的恐怖,早已深深烙印在理事會幸存者的基因裡,形成了某種集體性的應激障礙。招惹老君觀?除非理事會高層集體瘋了,想重現當年的滅頂之災。
這還沒完。除了楊錦成和老君觀,還有一個絕對不能忽略的狠角色——楊程月。這個在楊家內部看似溫和、甚至被兄弟們調侃為“弟中弟”的男人,在外界卻是凶名赫赫。他年輕時憑著一雙拳頭和金剛門的絕學“紫炁玄金臂”,從南打到北,再從東打到西,是真正從血與火中拚殺出來的猛人。
克勞德記得很清楚,理事會曾經也非常重視百新國這塊地方,派出過一位戰鬥力高達四萬八千的頂尖強者,意圖在此建立據點。結果呢?那位強者遇上了三十歲的楊程月。一場惡戰,楊程月硬是靠著紫炁玄金臂那變態的防禦力和近乎無限的續航能力,活活將那位強者磨死、捶死!這門武功的可怕之處在於,比他強的,他能耗到你絕望,而且他隨時能叫來好幾個絕頂級彆的援兵想想他那些兄弟和人脈);比他弱的,直接秒殺;想群毆?金剛門最不怕的就是群戰,超強的防禦讓他們能在圍攻中屹立不倒。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金剛門能在一千八百年裡始終緊緊跟隨老君觀,這兩家道觀係出同源,隻是側重點不同。老君觀出天才,閃耀奪目;金剛門則像頑石,堅不可摧,生命力極其頑強。
打又打不過,針對又針對不了。楊錦天背後站著的是天下第一的堂哥,是能把理事會打到留下心理陰影的老君觀,還有一個能耗死頂尖高手、人脈廣闊、背後站著千年金剛門的叔公楊程月。
克勞德揉了揉眉心,隻覺得一陣無力。尹智厚那小子簡直是在玩火,而且是想拉著所有人一起自焚。一次性招惹這麼多個跺跺腳異人界都要震三震的大勢力?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長。這個懸賞,就讓它像個笑話一樣掛在那裡吧,反正不會有一個有腦子的異人會去碰。新世界理事會經過百新國一役,早已學會了在該認慫的時候,乖乖認慫。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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