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餐廳的觀光電梯平穩上升,透過潔淨的玻璃,可以俯瞰百新國都市璀璨的夜景。狹小的空間內,氣氛卻有些微妙的凝滯。
楊錦天靠在電梯內側的轎廂壁上,雙手插在褲袋裡,閉目養神。他接到新世界理事會新任分會長克勞德的晚餐邀請時,略感意外,但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無非是看中了他手裡掌握的丹藥渠道。老君觀的丹藥效果卓著,在中原內部都是供不應求,流到海外市場的更是少之又少。新世界理事會這種刀頭舔血的雇傭兵組織,每年受傷、需要快速恢複或提升實力的人員不計其數,對高品質丹藥的需求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克勞德想通過他打通這條線,再正常不過。他此刻心裡盤算的,是等下該如何應對克勞德,是合作,還是婉拒,或者該開出怎樣的條件。考慮到可能要喝酒,他特意讓社區裡永叔的兒子,現在幫他打理本地丹藥生意的得力手下過來充當司機。那小子能力不錯,靠著他的丹藥支持,戰鬥力已經突破了三萬八,眼看有衝擊四萬的潛力,用著也順手。
電梯門打開,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氣場強大的中年女性,衣著精致,妝容一絲不苟,眼神銳利,正是j2集團的會長崔宥真。她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高大、穿著合體西裝、氣質有些沉悶的男人,以及一位同樣乾練的女秘書金室長)。
楊錦天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便繼續閉目養神。他對j2集團有所耳聞,知道是本地一個實力雄厚的大財閥,但並無交集。他更沒注意到,那個站在崔宥真身後、看似普通保鏢的高大男人,在他目光掃過時,身體有著極其細微的僵硬,呼吸也幾不可察地放輕了些。
那保鏢,正是易容改扮、甚至用秘法微調了身高體態的楊似雯!他此刻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糟了,怎麼偏偏遇上這小子!”他心中暗叫不好。雖然對自己的偽裝很有信心,連聲音都做了處理,但麵對血脈相連的親侄子,如此近的距離,難保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他努力收斂自身氣息,將存在感降到最低,隻希望電梯快點到達。
崔宥真的目光卻在進入電梯後,不動聲色地落在了楊錦天身上。她認得這張臉。當初白犬事件中,楊似雯為了保護她,在危急關頭不得不全力爆發,暫時恢複了原本的容貌和身高,雖然事後迅速摧毀了所有明麵上的監控,卻沒想到還有隱藏的針孔攝像頭。通過那些模糊的畫麵,崔宥真動用了大量資源,最終查清了這位神秘保鏢的真實身份——楊家楊似雯。順藤摸瓜,她自然也就知道了楊錦天是楊似雯的親侄子。
此刻,看著眼前這個閉目養神、氣質與楊似雯截然不同,卻隱約能看出幾分楊家子弟特有的挺拔與自信的年輕人,崔宥真心中升起一絲好奇。這就是那個讓木文楊似雯的化名)寧願隱姓埋名也依舊在暗中默默關注和保護的侄子?她想起調查報告中提到的,關於楊錦天煉丹宗師的身份以及其在百新國異人圈子裡的名聲,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與探究。
站在崔宥真側後方的金室長,也認出了楊錦天。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會長,又瞥了一眼旁邊極力降低存在感的“木文”先生,明智地選擇了沉默,嚴守這個隻有她和會長知曉的秘密。
四人目的地相同,都是餐廳所在的頂層。電梯內無人說話,隻有細微的機械運行聲。楊似雯度秒如年,生怕侄子突然睜開眼,或者憑借某種血脈感應認出自己。楊錦天則完全沒往那方麵想,隻覺得旁邊那保鏢氣息收斂得不錯,像個專業人士,心裡還在琢磨著克勞德和丹藥生意的事情。崔宥真則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對近在咫尺卻互不相識的叔侄,覺得命運的安排有時確實頗為玩味。
“叮——”
清脆的提示音響起,電梯終於到達頂層。門緩緩打開,打破了這短暫而詭異的寂靜。
崔宥真率先邁步而出,金室長緊隨其後。楊似雯暗暗鬆了口氣,趕緊跟上,自始至終沒再看楊錦天一眼。
楊錦天也睜開眼,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領,邁步走出電梯,朝著與克勞德約定的包間方向走去。他心裡還在嘀咕:克勞德這家夥,到底準備了什麼樣的說辭來談這筆生意?至於電梯裡那幾位萍水相逢的“路人”,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餐廳頂層的包間內,環境雅致,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楊錦天在這裡見到了新世界理事會百新國分會的新任會長,克勞德。
僅僅是對視的第一眼,楊錦天就收起了平日裡那副略帶散漫的姿態。眼前這個男人,絕非等閒。關於克勞德的上位史,他有所耳聞——以鐵血手段乾掉前任,並將其屍體懸掛示眾數日,以此雷霆之勢強行穩住了因前任無能而岌岌可危的分會。這種強硬到近乎殘酷的作風,足以說明此人不僅玩政治夠臟,手段也足夠黑,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更讓楊錦天暗自心驚的是克勞德本身的氣息。他仔細感知,發現這位分會長與之前那個被他打斷骨頭的騎士托尼截然不同。托尼更像是用資源和藥物堆砌起來的“繡花枕頭”,而克勞德給他的感覺,是根基紮實、一步一個腳印苦修上來的真正高手。他的戰鬥力絕非簡單的數值可以衡量,那是一種沉澱下來的、內斂而危險的氣息,仿佛蟄伏的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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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樣的人物,楊錦天展現出了身為世家子弟的另一麵。他收斂了平日裡偶爾流露的不羈,言行舉止間,自然而然地帶上了曾在西方楊家嚴格學習過的那套古老禮儀。這並非諂媚,而是對等強者時的一種尊重,也是大家族子弟融入骨子裡的教養在特定場合的體現。
他一絲不苟地係好餐巾,按照嚴格的西餐禮儀擺放好刀叉,動作流暢而精準。用餐過程中,他遵循著“食不言”的古訓,姿態優雅,咀嚼無聲,充分展現了對餐桌禮儀的尊重。克勞德顯然也深諳此道,兩人沉默而專注地享用著美食,偶爾舉杯示意,一切儘在不言中。這是一種無聲的較量,也是彼此地位的確認。
酒足飯飽,侍者撤下餐具,換上餐後酒,真正的談話才開始。
克勞德開門見山,提出了新世界理事會龐大的丹藥需求:高級療傷丹五百顆,恢複能量的丹藥一千顆,補充體力的丹藥兩千顆。數量驚人,但楊錦天麵色不變,略一沉吟便表示:“十天之內,可以備齊。”這是他對自身能力的絕對自信。
按照煉丹界的規矩,委托方需提供煉丹所需的所有藥材。克勞德對此沒有異議,但他提出了一個條件——藥材的折損率必須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楊錦天心中了然。煉丹確實存在藥材損耗,但他憑借混沌體和老君觀嫡傳的精妙控火術、魂煉之法,損耗率遠低於尋常煉丹師,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這並不代表他會如實相告。任何一個有經驗的煉丹師,都會將合理的損耗率計入成本,多出來的那些珍貴藥材,自然就成了他自己的“辛苦費”和儲備。這是行業內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這是自然,克勞德會長。合理的損耗不可避免,我會儘力控製在最低限度。”楊錦天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承認了損耗的存在,又展現了誠意。
除此之外,克勞德還提出了另一個需求:十枚容量為兩立方米的儲物戒指。同樣,他們提供材料。
楊錦天心中快速計算。煉製儲物法器,尤其是穩定空間結構的戒指,對材料和煉器師的要求都極高,失敗率不低,對外報價自然昂貴。但對他而言,成功率遠非外人能比。即便他向新世界理事會報出三到四倍的材料需求,對方最終付出的總成本,依然比直接從市麵上購買同等品質的儲物戒便宜至少百分之五十!這就是核心技術人才帶來的巨大優勢和利潤空間,也是為什麼老君觀出品的法器在市場上如此搶手且稀少的原因——付出與回報,在真正的行家手裡,是完全不成正比的。
“儲物戒的煉製,對材料和火候要求極為苛刻,損耗率會比丹藥高出不少。”楊錦天預先打了預防針,為後續的“材料溢價”做好鋪墊。
克勞德深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似乎能看穿他的一些小心思,但他並未點破,隻是沉穩地點了點頭:“材料不是問題,隻要最終成品的質量和價格,能讓我們雙方都滿意。”
兩人的談判在一種看似平和,實則各自算計的氛圍中進行著。楊錦天展現出了與他年齡不符的老練和商業頭腦,而克勞德則體現了一個成熟政治家和鐵血領導者的魄力與精明。
在餐廳的另一端,崔宥真雖然在與自己的客人交談,但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楊錦天那一桌。看著楊錦天在與克勞德這樣的角色周旋時,依舊能保持那份彬彬有禮、從容不迫的氣度,她忍不住低聲對旁邊的金室長感歎:“真不愧是大家族的核心子弟,這份教養和氣度,是裝不出來的。吃飯時是標準的古老貴族做派,談生意時又寸土不讓,精明得很。”
金室長讚同地點點頭,她也感受到了楊錦天身上那種與普通富家子弟截然不同的底蘊。
而坐在稍遠處一桌,偽裝成保鏢的楊似雯,則始終沉默著,大部分時間目光都落在楊錦天和克勞德的方向。他眉頭微蹙,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克勞德這個能在短時間內以血腥手段掌控局麵的人,絕對是一條狡猾而危險的毒蛇。他與楊錦天的合作,絕非簡單的買賣關係那麼簡單。這小子,可彆被對方表麵的“誠意”和龐大的訂單給迷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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