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月家那間總是彌漫著淡淡藥材味和溫馨氣息的客廳裡,此刻氣氛卻有點詭異。楊錦天大喇喇地坐在一張椅上,一條腿毫不客氣地翹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腳尖還悠閒地一點一點,臉上寫滿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所謂。
楊似峰手裡拿著一個老式的、光線還挺刺眼的檢查用強光燈,像審問犯人一樣,對著楊錦天上上下下地照,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錦天,你老實說,尹智厚那小子腿斷了,真不是你乾的?”
楊錦天被燈光晃得眯起了眼,抬手擋了擋光,語氣帶著幾分被冤枉的委屈和不耐煩:“峰叔!您這都問第三遍了!真不是我!要是我動的手,那小子還能隻是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我早就一套連招把他家彆墅連同他一起送去外太空旅遊了!哪會這麼‘溫柔’?”
坐在旁邊的魯素姬聞言,和丈夫楊似峰對視一眼,都默默點了點頭。就連坐在稍遠位置,神情有些落寞的楊似宇也跟著點了點頭。他們太了解楊錦天了。這小子睚眥必報,但報複方式向來“光明正大”——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這種半夜潛入、精準打斷一條腿的“精細”活兒,不符合他一貫簡單粗暴的風格。相比之下,楊錦佐、楊錦佑那兩兄弟倒更可能乾出這種陰惻惻的事情。
這時,楊似峰手裡的強光燈“唰”地一下,轉向了旁邊站著的二兒子楊錦軒。楊錦軒雙手插兜,一臉桀驁不馴,感受到燈光,他眉頭一豎,不等父親發問,就主動開口,聲音帶著火藥味:“爸!媽!二叔!爺爺奶奶!你們要相信我!要真是我乾的——”他猛地抽出右手,五指張開然後狠狠攥成拳頭,骨節發出哢吧的脆響,眼神凶狠,“——那小子現在就不是斷一條腿的問題了!他這輩子都彆想再開口說一個字!我直接把他那張臭嘴連同下巴一起捶進胸腔裡!”
他這話說得殺氣騰騰,配上他那副“老子說到做到”的凶悍表情,全家人都瞬間信了。就連坐在客廳主位沙發上的楊程月和尹正年夫婦,也忍不住微微頷首。沒錯,以楊錦軒這暴脾氣和對具俊表以及順帶看他朋友不爽)的“特殊關照”,他要是出手,絕對比這慘烈十倍。
至於坐在角落安安靜靜看書的楊錦悅,從始至終都沒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他。倒不是因為他戰鬥力不行能在龍虎山被兩位天師“特訓”的人能弱到哪裡去?),而是因為這孩子性格沉穩,心思縝密,甚至有點……腹黑。他整人的方式,通常是讓你倒了血黴還不知道是誰乾的,或者明明是他坑了你,你還要反過來感謝他。這種直接上門暴力打斷腿的“糙活”,不符合他“優雅的陰謀家”的人設。
看著兒子兒媳和小兒子在那裡裝模作樣地“排查內鬼”,一直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楊程月終於忍不住了。他嗤笑一聲,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點老年人特有的沙啞和不容置疑:
“行了行了,都彆在那兒演了!人家一個電話打過來問問,看把你們給緊張的!”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屑,“那姓尹的小子都把咱們錦天的信息掛到新世界理事會的懸賞榜上了!揚言要花兩千萬買他一條腿!這事兒擱在哪兒說,都是他先壞了規矩!”
他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掃過在場的小輩們,聲音提高了幾分:“打斷腿又怎麼樣?!啊?!你敢懸賞打斷彆人的腿,就要有被人反過來打斷腿的覺悟!這叫技不如人!不行就回去多練練!打輸了架就哭哭啼啼找家長告狀?哼,老子我混江湖這麼多年,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沒卵蛋的慫包!”
楊程月的話如同驚雷,在客廳裡炸響,帶著一股老派江湖人的彪悍和直白。他的邏輯簡單粗暴卻又讓人無法反駁:江湖事,江湖了。你先動的手雖然是懸賞),被人報複了,那就是你實力不濟,活該!告家長?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戲!
楊錦天聽到叔公這番話,原本那點因為被懷疑而產生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差點沒忍住給叔公鼓掌叫好。他心裡也在瘋狂吐槽:就是!我才是受害者好嗎?!莫名其妙被人懸賞斷腿,現在那小子自己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被人收拾了,這黑鍋居然還能扣到我頭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楊錦軒更是聽得兩眼放光,覺得爺爺這番話簡直說到了他心坎裡,恨不得現在就衝到醫院去,對著尹智厚再補上幾句嘲諷。
楊程月看著家中小輩們各異的神色,哼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蒼蠅:“都散了吧散了吧!該乾嘛乾嘛去!為了這點破事興師動眾,丟不丟人?以後誰再為這種技不如人還亂告狀的軟蛋來找茬,直接給我打出去!”
一場家庭內部“審訊”,最終以楊程月一番充滿江湖氣息的“風涼話”和絕對護短的態度宣告結束。楊錦天繼續翹著他的二郎腿,心裡琢磨著到底是哪位“雷鋒”同誌幫他出了這口惡氣,而楊錦軒則已經開始計劃下次見到具俊表,該怎麼用爺爺這番話好好“教育”一下他那不成器的小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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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程月家的客廳裡,之前那點因為“審訊”帶來的緊張氣氛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日常的、帶著人情往來的暖意。楊錦天今晚過來,當然不是專門來接受“三堂會審”的,送禮才是正事。
他先是像個散財童子似的,開始分發那幾個費了老大勁才搶到的限量款包包。遞給魯素姬時,他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容:“嬸嬸,給您的。”魯素姬接過,雖然嘴上說著“你這孩子,又亂花錢”,但眼角的笑意和手上仔細摩挲包包皮質的小動作,都暴露了她內心的歡喜。
輪到楊似宇時,楊錦天的手卻故意捏得緊緊的,沒立刻鬆開。楊似宇臉上帶著尷尬和掙紮,似乎覺得這禮物太過貴重,又或者想起自己還拜托侄子給前妻買包,更加不好意思。兩人暗中較勁般拉扯了幾下,楊似宇才終於把包包拿到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低聲道了句謝。楊錦天心裡暗笑,這位堂叔就是臉皮太薄。
尹正年也拿到了一個款式優雅的新包包,她倒是直接,一邊說著“太浪費了,我一個老太婆用不著這麼好的”,一邊卻忍不住將包包抱在懷裡,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喜愛光芒,還悄悄調整了一下角度,讓包包在燈光下顯得更亮眼。至於給堂嫂大澤繪裡子的那個,楊錦天已經通過加急快遞寄出去了,算算時間,應該很快就能收到。
送完包包,接下來是重頭戲——丹藥。楊錦天拿出幾個做工精致的小木匣,裡麵分門彆類裝好了養顏丹、排毒丹和潤肌丹。“叔婆,嬸嬸,這是接下來一年的份量。”他解釋道,“我今年高考完,過年要回中原老家,可能待得久一點,就提前給你們準備好了。”
他特意準備了三份。除了尹正年和魯素姬的,另一份是給楊錦軒的女朋友具俊熙家的。楊錦天心裡門兒清,楊錦軒這小子雖然脾氣爆,動不動就跟小舅子乾架,但跟在自己身邊跑前跑後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重要的是,當初要不是楊錦軒穿針引線,介紹了社區裡那幫地頭蛇小子給他認識,他也沒那麼容易在跟之前的分銷商鬨翻後,迅速找到新的、更靠譜的銷售渠道。這份人情,他一直記著。
除此之外,他還另外準備了一份,讓人捎給遠在唐門那邊的楊錦佐,指明是給他“一位重要的朋友”的。楊錦天哪裡知道,這其實是楊錦佐替他們二叔楊似雯買的。但既然楊錦佐親自開了口,這個麵子必須給。在楊錦天看來,人情往來就是這樣,彆人幫過你,關鍵時刻你就得有所表示,這是規矩,也是他為人處世的準則。
最後,楊錦天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隨手扔給在一旁假裝看風景的楊錦軒。“喏,這個給你。”
楊錦軒手忙腳亂地接住,疑惑地看著他。
“療傷丸,效果還不錯。”楊錦天語氣隨意,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你女朋友拿給醫院裡躺著的那位吧。雖然那小子懸賞斷我的腿不地道,但事情多少因我而起。而且……聽說他父母都沒了,也是個孤兒。算了,沒必要跟他計較太深。”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意思卻很明白:他雖然不爽尹智厚,但也懶得落井下石,甚至願意提供傷藥。這就是楊錦天,嘴上可能罵罵咧咧,得理不饒人,但心腸其實比誰都軟,尤其見不得這種孤苦伶仃的境遇或許這與他自身幼年失怙的經曆有關)。他恩怨分明,誰對他好,他加倍回報;誰與他有怨,該報複報複,但往往也留有一線,不會真的趕儘殺絕。
楊錦軒看著手裡的藥瓶,又看了看一臉“我隻是順便”表情的楊錦天,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他這位堂哥,雖然從小到大沒少“毒打”他們兄弟倆主要是武力指導兼鎮壓不服),讓他們心底裡存著幾分敬畏甚至害怕,但不得不承認,錦天哥做事,向來周到,也重情義。他對自己人,那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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