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新國冬季的街頭,空氣清冷,行人裹著厚實的外套匆匆而行。就在一處僻靜的巷尾,空間如同水波般一陣扭曲,隨即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邊緣閃爍著不穩定電弧的縫隙。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容地邁步而出。縫隙在他們身後迅速彌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當先一人正是楊錦鯉。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款毛呢大衣,領口豎起,遮擋住部分線條冷硬的下頜。他眼神銳利如鷹隼,周身散發著一種與這個世界隱隱格格不入的、收斂卻依舊令人心悸的龐大炁息。作為來自平行世界的、貨真價實的絕頂高手,他的實力遠超這個世界的劉仁勇那種偽絕頂,即便可能稍遜於楊錦成、楊程光、楊前方那幾位頂尖存在,但對付楊似雯或劉仁勇之流,已然綽綽有餘。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穿著騷包的亮棕色皮夾克、圍著一條花裡胡哨羊毛圍巾的二館長平行世界楊程月)。他一踏上這個世界的土地,立刻像是回到了水裡的魚,長長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臉上綻放出一種近乎誇張的、與周圍蕭瑟冬季格格不入的燦爛笑容,東張西望,興奮得像個孩子。
“哎呀呀,還是這邊的空氣聞著舒坦!熟悉!親切!”二館長搓著手,哈出一口白氣,眉飛色舞。
楊錦鯉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他清楚二館長為何如此興奮。彆看著老家夥在自己那個世界夜夜笙歌,天天一副老不正經、沉迷享受的模樣,實則內心深處,對“家”的渴望比誰都強烈。在他那個世界,二館長年輕時也曾有過一段真摯感情,卻硬生生被楊錦鯉的爺爺平行世界的楊程風)以門相同的理由拆散了。自那以後,二館長便徹底放飛自我,遊戲人間,終身未娶,甚至因此與親哥哥幾十年不相往來,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楊錦鯉爺爺的葬禮上,這一次是想說話也說不了了。
所以說,二館長這人,表麵上賤兮兮、沒個正形,實則骨子裡對親情和家庭溫暖的渴望,可能比任何人都要熾熱、都要固執。這事情楊錦鯉心知肚明,但二館長和這個世界的楊程月一樣,都是屬鴨子的——肉爛嘴不爛,脾氣硬得要命,怎麼可能承認自己這份柔軟?
“收斂點,口水快流出來了。”楊錦鯉冷冷地提醒了一句,同時從大衣內袋裡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扔給二館長,“喏,拿著。”
二館長手忙腳亂地接住,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枚造型古樸、材質非金非木的黑色戒指,戒麵上刻著極其繁複細密的符文,隱隱有能量流動。“這啥玩意兒?定情信物?老子可不搞基啊我告訴你!”二館長嘴上不著調,手卻很誠實地拿起了戒指。
“防止你被這個世界的‘自己’氣運吞噬的。”楊錦鯉語氣平淡地解釋,“兩個平行世界的同一個人不能長時間待在同一世界,否則弱的一方會持續走黴運,甚至被逐漸同化吸收。你上次回去之後,不是倒黴了很久嗎?天打雷劈,搭訕美女總是遇到人妖。”
提起這個,二館長臉都綠了,那段時間簡直是他的人生噩夢,喝涼水都塞牙縫。他趕緊把戒指套在手指上,大小正好。戒指戴上的瞬間,他隱隱感覺周身似乎多了一層無形的、極其微弱的屏障,那種冥冥中仿佛被世界排斥的感覺減輕了不少。“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他嘟囔道,愛不釋手地摸著戒指。
兩人徑直來到了“楊氏中醫館”門口。古色古香的牌匾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沉靜。二館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花圍巾,深吸一口氣,臉上堆起自認為最熱情、最帥氣的笑容,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前台後麵,新來的金護士正低頭整理病曆,聽到門響抬起頭,看到二館長,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帶著些許陌生的微笑:“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她不認識這位穿著“時尚”的老先生。
但坐在旁邊的樸護士長可不一樣!她一看到二館長那張臉,尤其是那副賊兮兮、四處亂瞟的眼神,瞬間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老色鬼!他怎麼又來了?!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手指猛地按下了櫃台下方一個隱蔽的按鈕——一級警報!
霎時間,醫館內部某個特定的區域,響起了低沉而急促的蜂鳴聲。
正在自己辦公室裡給一位扭傷腰的病人進行正骨治療的楊程月,聽到這熟悉的、代表著“極度麻煩人物出現”的警報聲,手法猛地一僵。那病人正疼得齜牙咧嘴,感覺到醫生動作停了,立刻慘叫起來:“楊醫生!彆停啊!先幫我把骨頭正回去再走!疼死我了!”
楊程月臉色鐵青,幾乎是咬著牙快速完成最後一個複位動作,說了句“好了,彆亂動”,然後也顧不上病人後續的呻吟,猛地站起身,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辦公室。
他衝到醫館大廳,目光如電,瞬間就鎖定了那個正試圖跟懵懂的金護士套近乎的、穿著紮眼皮夾克的身影——二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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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館長也看到了他,臉上立刻堆起更加“燦爛”的笑容,抬起手就想打招呼:“喲!老……”
“哼!”楊程月從鼻孔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充滿鄙夷的冷哼,直接打斷了二館長的話。他上下掃視了二館長一遍,然後做出了一個極其不符合他平時剛正形象的、充滿孩子氣的動作——他朝著二館長的方向,狠狠地“呸”了一口當然,隻是象征性的,並沒有真吐口水),然後二話不說,黑著臉,轉身又衝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留下那個腰還沒完全好的病人在裡麵哀嚎。
這時,聽到動靜的楊似峰也從後麵的藥房走了出來。他看到二館長,倒是保持了基本的涵養,雖然眉頭微蹙,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正想開口問些什麼……
“楊似峰!”
一個帶著怒氣的女聲從門口傳來。隻見魯素姬提著剛買的菜,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顯然也是聽到了警報或者看到了二館長。她一眼就瞪向自己的丈夫,快步走過去,一把扯住楊似峰的胳膊,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你還站在這裡跟他廢話什麼?還不給我回去!你是想跟他學嗎?學他什麼好?學他怎麼帶人去寡婦村風流快活?彆忘了!上次就是他把你弟弟帶去寡婦村的!還用你爸的信用卡來還款,差點沒把爸氣出個好歹來!”
她連珠炮似的話語,像一把把軟刀子,不僅戳中了楊似峰,更把二館長晾在了一邊,尷尬得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二館長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他興高采烈地回來,本以為……好吧,他也沒指望多熱烈的歡迎,但這一進門就遭遇了全方位、無死角的鄙視和嫌棄——楊程月的“呸”,魯素姬的指桑罵槐,楊似峰的欲言又止,樸護士長的如臨大敵……他感覺自己的內心仿佛遭受了百萬噸的重擊,一顆火熱自認為)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
他承認,他上次來是不怎麼安好心,帶著楊似宇去寡婦村也確實存了看笑話和給這個世界的“自己”添堵的心思。但他也沒真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不可挽回的事情啊!好吧……他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楊錦天那小子差點在結界裡被憋死,好像、大概、可能……確實算他間接害的。但那不也是為了刺激楊似雯那個窩囊廢重新振作嗎?他這用心……好歹也算良苦吧?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楊錦鯉全程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冷眼旁觀著二館長從興高采烈到灰頭土臉的全過程,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若是仔細看,或許能從他眼底深處捕捉到一絲極淡的、類似於“果然如此”的意味。他這位“沒頭腦”的二館長,想在這個對他知根知底的“家”裡找到溫情,恐怕比他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還難。而此刻,二館長隻能訕訕地摸著鼻子,看著周圍投來的各種嫌棄目光,心裡哀歎:這回家的路,咋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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