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重重宮闕,熟悉的朱紅高牆與金琉璃瓦並未給楊灼烈帶來多少歸家的親切感,反而更像是一步步走向“刑場”。果然,在例行公事的覲見之後,真正的“輪番教誨”便開始了。
首先發難的是當今天子,他的親舅舅。皇帝陛下屏退了左右,隻留下父子二人在他心中,楊灼烈與親子無異)。沒有外人在場,皇帝卸下了帝王的威儀,指著楊灼烈的鼻子,痛心疾首地訓斥:“二十一了!堂堂靖邊侯,漢水城總督!你告訴朕,你後院裡女人不少,怎麼連個蛋都還沒給朕孵出來?!你這混賬小子,讓朕將來九泉之下,有何顏麵去見你爹?!”
這話語極重,帶著真切的焦慮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楊灼烈的父親,當年的老靖邊侯,就是為了替當今陛下擋下那支淬毒的冷箭,才壯烈殉國。若非如此,如今在百新國讓李成貴之流唱征服的,可能就是他家那位老子,而楊灼烈自己,或許隻能在陽都做個富貴閒人,享受著那看似“樸實無華且枯燥”實則安全無虞的宗室生活。沒有如果。父親的死,是舅舅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壓在楊灼烈肩上無法推卸的責任與期望。
楊灼烈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聽著,不敢有半分辯解。這套說辭,他幾乎每次回京都要聽上幾遍,早已習慣。
緊接著,他被引到了東宮。太子殿下,他的大表哥,處理政務的間隙見他一麵。太子的訓誡則更偏向於例行公事和關心。“灼烈,百新國那邊……終究是邊陲瘴癘之地,若實在住不習慣,或是覺得難以施展,孤可以向父皇進言,為你換個封地,未必非要釘死在那裡。”太子語氣溫和,帶著長兄的關懷。他如今已開始監國,自稱偶爾也會忘記改口。
楊灼烈立刻拱手,語氣堅定:“臣弟謝殿下關懷!然百新國初定,諸多事務千頭萬緒,正是用人之際,臣弟既已在其位,必當謀其政,豈能因些許艱苦便畏難而退?請殿下放心,臣弟定能將百新國治理妥當,為我大明守好南疆門戶!”他深知,百新國雖偏,卻是他真正能大展拳腳、積累功勳與實力的地方,換個安穩富庶的封地,無異於自縛手腳。
太子看著他堅定的神色,知道勸不動,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萬事小心。若有難處,及時上奏,朝廷絕不會坐視不理。”
從東宮出來,楊灼烈又被內侍引到了皇後的寢宮。這才是他最“怵”的一關。果然,一進門,雍容華貴卻麵帶薄怒的舅媽就把他拽到跟前,手指點著他的額頭,開始數落:“你個沒良心的小猴子!在外麵野慣了是不是?知不知道舅媽在宮裡天天替你提心吊膽?聽說你還親自上陣跟馬賊廝殺?要是傷著碰著,你讓舅媽我怎麼活?怎麼跟你娘交代?!”說著,眼圈竟有些發紅。
楊灼烈心頭一暖,連忙告饒,又是作揖又是保證,好不容易才把舅媽哄得臉色稍霽。他在皇宮裡的地位極為特殊,因著父親救駕的功勳和皇帝舅舅、皇後舅媽真切的疼愛,他的實際地位僅在太子之下。其他那些皇子,見了這位手握實權、聖眷正隆的表弟,大多如同老鼠見了貓,能躲則躲。唯獨一人例外——四皇子。
想到那個家夥,楊灼烈心裡就一陣膩歪。四皇子生母早逝,自小被皇後收養,便真當自己是嫡出,心比天高。在太子麵前,他裝得乖巧順從,私底下卻沒少散布太子的謠言,甚至大言不慚地說太子嫉妒他的才華,汙蔑他庶出的身份。楊灼烈每次聽到這些,都忍不住佩服這人的厚顏無恥,覺得他不去百新國跟李成貴唱對台戲,真是浪費了這身“天賦”。
皇後數落夠了,話鋒一轉,說到了正事:“你年紀也不小了,正室之位一直空懸,像什麼話!舅媽給你相看好了人家,是光祿寺一位蔡主事的女兒,名叫蔡玨。”
楊灼烈聽完女方的出身很低忍不住點點頭,他父親有跟他說過,娶妻子還是最好彆娶那些高門大族的,他們家是有錢但是跟其他房的關係斷了,將來被女方家人吃絕戶其他人搞不好不會來幫忙,所以還是找個小門小戶的安全點。皇後接下來的話讓他提起了興趣:“這姑娘性子嫻靜,最要緊的是……”皇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身材極好,可是完全符合你當年那句混賬戲言——‘才學相貌皆次之,首要身段勾人魂’。”
楊灼烈老臉一紅,沒想到自己少年時一句渾話,舅媽竟記到現在,還真的按圖索驥給他找來了!好奇心驅使下,他借著皇後的安排,偷偷去“偶遇”了那位蔡小姐一眼。
隻一眼,楊灼烈便覺得呼吸一窒。那女子正臨窗而立,側影窈窕。她生了一雙極動人的狐狸眼,眼尾微挑,天然帶著幾分朦朧的媚意,仿佛含著春水,流轉間勾魂攝魄。鼻梁挺秀,唇形飽滿,唇角天然微微上翹,不笑時也似含情。最惹眼的便是那身段,凹凸有致,腰肢纖細不堪一握,重要部分裹在尋常的衣裙裡,也掩不住那驚心動魄的曲線。她似乎察覺到目光,微微側首,眼眸瞥來,那瞬間的風情,竟讓見慣美色的楊灼烈也心頭一跳,被那混合著清純與嫵媚的美貌迷住了心神。他心下暗道,舅媽辦事,果然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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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後宮中,皇後見他神色,便知事成,笑著打趣了幾句。隨即,皇後神色稍正,提起了他後院那四位:“你帶去百新國的那幾個,舅媽也派人打聽過了。那個叫素環的,性子最是老實怯懦,倒讓人省心。那個叫焰火的,邊人女子,天真爛漫,不通禮數,卻也單純。閔家那個元敬,規矩禮儀是好的,才情也有,隻是心思重了些,傲氣了些。”
說到李恩妮時,皇後頓了頓,看著楊灼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讚許和深意:“至於那個李恩妮……灼烈啊,你算是撿到寶了。這是個真正有腦子的,持家有道,懂得權衡,更難得的是心中有丘壑。你那後院,若非有她在暗中幫你梳理著,怕也沒如今這般‘安穩’。她是你這幾個女人裡,唯一一個稱得上‘內助’二字的。”
楊灼烈聞言,心中巨震。他早知道李恩妮不簡單,心思縝密,手段果決,卻沒想到,在舅媽這等深諳世情的人眼中,評價竟如此之高!遠超他的預期。那個在他麵前時而頂撞、時而合作、帶著幾分“流氓”式狡黠的女人,竟是舅媽口中“真正有腦子”的持家內助?他不由得對李恩妮又有了新的認識。
帶著舅媽的評價和一份新鮮出爐的婚約,楊灼烈終於結束了皇宮內的“三堂會審”,回到了他在陽都的靖邊侯府。
這座府邸占地麵積極廣,亭台樓閣,園林水榭,極儘奢華與巧思。許多在百新國堪稱傳說的事物,在這裡隻是日常。客廳牆壁上鑲嵌著巨大的“留影石”,注入能量便可播放錄製好的戲劇或風景,如同小型影院;屋內溫度由鑲嵌在牆壁內的“冰晶”和“火晶”係統精準調節,四季如春;照明用的並非油燈或蠟燭,而是懸掛於穹頂、散發著柔和明亮光芒的“白熾燈”,光線均勻而舒適,毫不刺眼。
府邸中央,矗立著一座六層高的觀景樓,登臨其上可俯瞰大半陽都勝景。樓內並非樓梯,而是安裝了利用巧妙機關術和輕質材料製成的“電梯”,隻需踏入其中一個小房間,扳動機關,便能平穩升降,省去攀爬之苦。更不用說府內早已普及的抽水馬桶、擰開龍頭就有清水流出的自來水管等便利設施。這一切,無不彰顯著中原核心之地遠超邊陲的科技與文明水平。
楊灼烈漫步在熟悉的府邸中,心中感慨萬千。這或許是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最後一次如此長時間地住在這裡了。一旦百新國事務穩定,他必將長駐漢水城,這座繁華帝都的侯府,可能隔個三五年,甚至七八年才能回來一次。這裡的奢華、便利與安寧,都將成為記憶中的點綴,而他的戰場,他的未來,已然係於那片充滿挑戰與機遇的南方新土。他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既有留戀,更有一種即將奔赴廣闊天地的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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