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酒店高層套房的陽台上,晚風帶著山間特有的清涼。楊錦鯉背對著客廳,正舉著手機低聲講著電話。他那平日裡如同冰封湖麵般的臉龐,此刻竟融化出清晰的、帶著溫度的笑意,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
“斯黛拉,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老師的話?……嗯,爸爸知道……想要那個星空投影儀?好,等爸爸回去就帶你去買……嗯,我也想你,早點睡覺,我的小星星。”
正準備過來跟他商量點事的楊錦天,恰好撞見了這一幕,腳步不由得頓住了。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楊錦鯉那難得一見的、充滿真誠父愛的側臉,心裡感覺怪怪的。一個整天頂著張虛偽商業假笑、心思深沉得像千年寒潭的家夥,居然還有這樣一麵?這種感覺,真的很難評價。
更難評的是,據二館長那個大嘴巴透露,這孩子的母親還出軌了,就這樣楊錦鯉還對女兒這麼好,也真是夠神奇的。不過聽說出軌事件後,楊錦鯉第一時間就去做了親子鑒定,確認是親生的。楊錦天撇撇嘴,多少有點理解了。斯黛拉stea),星辰……這女兒,大概就是這家夥冰冷內心世界裡唯一的光了。
楊錦鯉結束了通話,臉上那溫暖的餘韻迅速消退,重新覆上一層淡漠。他轉過身,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楊錦天,直接問道:“你們十二個人裡麵,誰的實力最強?”
楊錦天被這單刀直入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隨即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起來。“嗯……如果單論硬實力和綜合表現,”他斟酌著用詞,“文哥,就是楊錦文,應該是最強的。他的逆生三重修為很深,而且心性沉穩,實戰幾乎找不到短板,更重要的是他底牌很多。”
他繼續掰著手指頭數:“接下來,大概就是年輕的那位張之維了,雖然年紀輕,但金光咒和雷法的根基紮實得嚇人,天賦異稟。再然後是心哥,楊錦心,無當派的功夫非常神秘但是非常強悍,而且他本人心狠手辣的,一出手是絕對不會讓對手好過的那種,很麻煩。佐哥,楊錦佐,以前在唐門就是殺胚,現在得了新法寶,更是如虎添翼,殺氣很重。笙哥,楊錦笙,金剛門的半顆金丹不是開玩笑的,三昧真火一旦動用,威力驚人。”
他頓了頓,補充道:“武哥,楊錦武,實力當然也強,但他心思比較活,既要練武又要鑽研術法,不像文哥那麼專注,實力沒那麼純粹,所以相對前麵幾位,可能稍遜半籌。”
楊錦鯉安靜地聽完,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楊錦天也習慣了,跟這家夥待一起,經常大半天聽不到他蹦出幾個字。
……
與此同時,在龍滸山安排的客舍裡,張楚嵐正裹著被子,縮在床角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原因無他,今晚老天師特意召見了他,先是唉聲歎氣地說“可惜了”,然後眼神放光地提到今天遇見一個根骨絕佳的年輕人,如何如何想招進龍滸山,甚至覺得讓對方繼承天師之位才是最佳選擇。
最後,老天師拍了拍張楚嵐的肩膀,語氣那叫一個“慈祥”:“楚嵐啊,好孩子,到時候隻能委屈你了。師爺我會找個機會,‘失手’打斷你的腿,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留在龍滸山養傷了,保證安全,誰也動不了你!”
張楚嵐當時聽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老登!心也太黑了吧!為了招攬外人,連自己徒孫的腿都打算犧牲?還有沒有點同門情誼了!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拖著斷腿在龍滸山上一瘸一拐的悲慘未來了。
而在客舍門外,一道白色身影悄然佇立,將屋內老天師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正是張靈玉。他俊美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師父……竟然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年輕人如此看重?甚至不惜為此要打斷張楚嵐的腿?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一股無名火在他心中交織。
他立刻找到今天跟隨在老天師身邊的道童,仔細詢問了白天發生的事情。道童不敢隱瞞,將老天師如何熱情邀請那位叫“楊錦文”的年輕人,如何被拒絕後失魂落魄的樣子,一五一十地說了,並大致描述了楊錦文的相貌特征。
夜色下,張靈玉臉色陰沉地走在山間小路上,心中翻騰不休。他倒要看看,這個讓師父如此另眼相看,甚至不惜改變天師人選計劃的楊錦文,究竟是何方神聖!
巧合的是,楊錦文正因為白天被老天師糾纏,心中有些煩悶,也在酒店附近的山道上散步,借此平複心緒。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得他白衣勝雪,氣質愈發顯得飄渺出塵。
兩人在山道轉彎處不期而遇。
張靈玉停下腳步,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楊錦文。雖然對方穿著簡單的運動服,但那卓然的氣質和體內隱隱傳來的、精純而磅礴的炁息,讓他立刻確認,這就是道童口中描述的那個人。
“閣下可是楊錦文?”張靈玉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楊錦文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位身穿白色道袍、麵容俊美卻冷若冰霜的年輕道士,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禮貌地拱手:“正是在下。不知這位道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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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滸山,張靈玉。”張靈玉報上名號,眼神銳利地打量著楊錦文,“聽聞閣下深得家師讚賞,特來請教。”
楊錦文一聽是龍滸山的人,而且還是那位老天師的徒弟,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白天被“騷擾”的陰影再次浮現。他麵上依舊保持著溫和:“原來是靈玉真人,失敬。老天師謬讚,晚輩愧不敢當。請教不敢,相互切磋……”
他話未說完,張靈玉已然出手!或者說,是那如同活物般的、漆黑粘稠的陰五雷——水臟雷,已如同有生命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自他腳下蔓延開來,瞬間籠罩了周圍大片區域!
楊錦文隻覺得腳下一沉,一股極其陰寒、沉重、帶著強烈腐蝕與吸附能力的炁瞬間纏了上來,仿佛陷入了無底的黑色泥沼,不僅要吞噬他的身體,更要侵蝕他的炁與精神!這水臟雷,果然名不虛傳,陰穢歹毒,專破護身罡氣,對付尋常異人,幾乎是無解的存在。
然而,楊錦文並非尋常異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雖驚不亂,體內逆生三重功法瞬間運轉至第二重!周身毛孔仿佛張開,體內先天一炁奔湧而出,並非硬抗,而是以一種玄妙的方式將自身“化”開!
隻見他身體表麵泛起一層瑩白如玉的光澤,整個人仿佛變得輕靈而通透,那粘稠沉重、試圖將他拖入深淵的水臟雷,在接觸到那層瑩白炁光的瞬間,竟像是遇到了某種無形的屏障,又像是陷入了空蒙的雲霧,吞噬和腐蝕的效果被大幅度削弱、偏轉。楊錦文腳步輕挪,身形如風中柳絮,看似緩慢,實則巧妙地在那片黑色雷沼中穿梭,竟沒有被完全困住!
張靈玉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的水臟雷,即便是修為高深的異人,一旦被沾上也極為麻煩,可眼前這人,竟能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應對?那瑩白的光澤,那飄渺如仙、仿佛要將自身化為先天一炁的狀態……這是什麼功法?他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的逆生三重,僅存於陸瑾一人身上,而陸瑾多年未曾動用,年輕一輩如張靈玉,根本不認識。
看著楊錦文在那令人棘手的水臟雷中依舊從容至少表麵如此),氣質超凡脫俗,再聯想到師父對此人的極度推崇,一股前所未有的、火辣辣的嫉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張靈玉的心。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嫉妒一個人!嫉妒對方的天賦,嫉妒對方那仿佛不染塵埃的氣質,更嫉妒對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師父那般毫不掩飾的賞識!
“好手段!”張靈玉冷喝一聲,催動更多水臟雷,如同黑色的浪潮般向楊錦文湧去,同時身形閃動,掌指間纏繞著陰雷,直攻楊錦文要害。他就不信,這詭異的功法能一直維持!
楊錦文眉頭微蹙,他並不想與龍滸山的人起衝突,尤其是這位明顯帶著情緒的老天師高徒。但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逆生三重狀態下,他的感知、速度、力量都得到極大提升,動作行雲流水,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張靈玉的猛攻,偶爾出手格擋或還擊,那瑩白的炁勁凝而不散,帶著一股中正平和的韌性,將陰雷的侵蝕之力化解於無形。
兩人身影在山道月光下急速交錯,一黑一白,一陰濁一清靈,打得異常激烈。水臟雷的陰寒使得周圍草木迅速枯萎,地麵變得坑窪泥濘,而逆生三重的炁韻則如月華流淌,守護己身不受侵蝕。
然而,若是有眼力極高者在場,便能看出楊錦文始終留有餘地,他更多是在閃避和化解,並未真正動用殺招,仿佛在顧忌著什麼。
在遠處一棵大樹的陰影裡,兩雙眼睛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對決。
“嘖嘖,這水臟雷,真是厲害,陰損霸道,一般人還真扛不住。”年輕的張之維摸著下巴點評道,眼神裡帶著欣賞,“不過,錦文兄這逆生三重,更是妙啊!你看他那化解的方式,近乎於‘道’了,不愧是三一門的絕技。”
他旁邊的張懷義則縮著脖子,像隻警惕的土撥鼠,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低聲道:“師兄,咱們這樣偷看不好吧?要是被發現了……而且,那個白衣服的家夥指張靈玉)看起來不好惹,那個楊錦文更不好惹……咱們還是撤吧?”他天生謹慎,甚至可說是有點慫,尤其在這種人生地不熟還高手遍地的地方,更是隻想躲在師兄身後。
場中,張靈玉久攻不下,心中越發焦躁,他能感覺到,對方根本未儘全力!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他更加憤怒,攻勢愈發淩厲。
楊錦文卻始終保持著那份令人惱火的淡泊,再次輕飄飄地化解了一波洶湧的陰雷後,他身形向後飄退數丈,主動拉開了距離,周身瑩白炁光緩緩收斂。
“靈玉真人,還要繼續嗎?”他語氣平和,仿佛剛才激烈的戰鬥隻是尋常切磋,“再打下去,恐怕會驚動更多人。你我並無仇怨,何必如此?”
張靈玉胸口劇烈起伏,看著氣息平穩、衣袂飄飄甚至沒沾上多少泥點的楊錦文,再對比自己因為全力催動水臟雷而略顯急促的呼吸和激蕩的炁息,一股無力感和更深的嫉妒湧上心頭。他明白,自己確實奈何不了對方,甚至對方可能真的隻是在陪自己“玩玩”。
他死死地盯著楊錦文,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哼!今日領教了!”說完,猛地一甩袖袍,收起陰雷,轉身大步離去,那背影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懣。
楊錦文看著張靈玉消失在夜色中,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龍滸山的人,從上到下,怎麼都這麼……麻煩?
樹後的年輕張之維咧了咧嘴:“得,這下梁子結下了。不過也好,讓這個門人受點挫折,對他修行未必是壞事。”他拍了拍還一臉緊張的張懷義,“走了走了,回去睡覺,明天還有好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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