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低聲道，“趁咒力不穩，破它！”
林默言點頭，咬破指尖，以血為墨，按照賬本中的“還原咒”圖樣，在空中疾速畫符。
符成刹那，血光如星，她將手一揚，符咒升空，化作一道金紅流光，直擊那塊懸浮的“221”殘片。
轟——
殘片炸裂，黑氣四散，可就在消散的瞬間，一道虛影自鎮魂木根須中浮現。
是奶奶林疏月。
她站在百年前的交易所門前，手中拿著一支朱砂筆，正笑著為一名人界少年和一名魔族少女同時蓋下印記。兩人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脖頸後的雙環圖案鮮紅醒目。
“記住啊，”她的聲音溫柔而清晰，回蕩在每個人耳邊，“換張臉也認得清良心。
外貌會變，但心不會騙人。
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信得過。”
影像漸漸淡去，最後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界門之中。
而就在這光芒籠罩之下，所有被“顛倒咒”影響的容貌開始自動複原。鱗片退去，尖耳回歸，臉龐穩定。更奇妙的是，每個人的朱砂印記在這一刻驟然明亮，仿佛被喚醒的烙印，散發出溫暖的微光。
混亂平息，恐慌消散。
一名曾因長出鱗片而被驅趕的老商人，顫抖著握住身邊魔族攤主的手：“對不起……我剛才以為你是偽裝的……”
魔族攤主搖頭，眼中含淚：“我也有錯……我看到你變形，第一反應就是攻擊……可我們都有印記，我們本就是同路人。”
林默言望著這一幕，輕聲道：“奶奶用朱砂蓋下的，不隻是標記，是信任的種子。百年後，它終於開花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身影從人群中跑出。
是個魔族孩童，手裡舉著剛買的人界糖人，笑得燦爛：“看！我用三顆星露果換的！甜嗎？”
他身旁一名人類小女孩踮起腳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好甜！像蜂蜜！”
魔族孩童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們那邊的靈蜜也是這個味！原來……甜是一樣的！”
周圍的大人們聽著，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笑聲如風，吹散了最後一絲陰霾。
林默言仰望界門，隻見那枚“221”殘片已悄然融入鎮魂木的主乾，化作一片新葉，葉麵浮現出雙環交扣的印記，微微閃爍。
她忽然明白，奶奶為何要在“221”這一天留下這道符——因為真正的和平，不是靠外貌的統一，而是靠內心的認同。
當人們不再以皮相論敵友，而是以良心辨真心，
兩界的距離，便隻剩下一粒糖的甜度。
風起，界門微光流轉，仿佛在低語：
＞“換千張臉，不如守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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