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暗網交易風雲【上】
網吧角落裡的空調外機發出破舊的轟鳴，像頭哮喘的老黃牛。我把帽簷壓得很低，遮住大半張臉，麵前的兩台顯示器屏幕亮度調得極低，熒光在布滿油漬的桌麵上投下幽藍的光。左邊屏幕是暗網交易論壇，各種奇形怪狀的交易帖像蛆蟲一樣蠕動，“人肉搜索”“銀行漏洞”“軍方加密算法”的字眼刺眼得很；右邊是係統實時分析界麵，綠色的數據流像藤蔓一樣纏繞，試圖從雜亂的信息裡揪出我們要找的那條魚。
夜鷹坐在旁邊，戴著個印著《賽博朋克2077》ogo的口罩，隻露出雙警惕的眼睛。他的機械臂在鍵盤上懸著，指尖還沾著昨晚拆服務器時蹭到的矽脂：“暗網規矩嚴，跟《龍門客棧》似的，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他壓低嗓音，聲音透過口罩變得悶悶的，“咱們得用虛擬身份，彆暴露真實ip——我剛搭了三層代理，從俄羅斯的網吧跳轉到巴西的服務器，再繞到非洲的肉雞，就算被追蹤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我沒說話，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亂碼。那是暗網論壇的“敲門磚”，隻有輸入正確的字符組合，才能看到隱藏的交易帖。屏幕閃爍了三下，原本空白的頁麵突然跳出密密麻麻的內容，最上麵的置頂帖用血色字體寫著：“禁止談論‘幽靈組織’，違者永久封號”——看來影子組織在暗網的勢力不小，連管理員都得給麵子。
“上次泄露事件，幕後交易肯定在這兒有蛛絲馬跡。”夜鷹的機械臂點開一個叫“數據黑市”的分區，裡麵的交易帖標題都很隱晦，“‘紅色藥丸’其實是銀行數據，‘白色粉末’指的是加密算法，這幫孫子玩暗號比諜戰片還溜。”
我指尖懸在搜索欄上，後頸的神經接口傳來輕微的刺痛。係統提示：“建議使用‘星塵素’‘玩家數據’‘意識控製’等關鍵詞組合搜索，匹配度更高。”這是昨晚分析內鬼小張的聊天記錄時，係統自動提取的高頻詞——那小子被威脅時，對方反複提到這些術語。
輸入關鍵詞的瞬間，屏幕上彈出幾十個可疑交易帖。我滑動鼠標滾輪，目光在帖子間飛快掃過——大多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騙子，用“星隕內部資料”當噱頭，實則賣的是網上隨處可見的公開信息。直到一個用奇怪符號偽裝的交易帖映入眼簾，標題是“★☆★，‘星塵數據包’誠意出，50枚比特幣，不刀”，賣家昵稱“幽靈漫步者”，頭像用的是個模糊的梟鳥剪影。
“這個有問題。”我指著屏幕，心臟突然跳得飛快，“‘星塵數據包’，剛好對應咱們被盜的核心算法裡的‘星塵素交互模塊’。而且這價格，50枚比特幣相當於300多萬人民幣，一般的垃圾數據賣不了這麼貴。”
夜鷹湊近屏幕，機械臂的紅光掃過賣家信息：“看著像，但怎麼確認？萬一又是騙子，打了錢不給貨，咱們連投訴的地方都沒有——暗網可不講‘七天無理由退貨’。”他突然笑了笑，口罩跟著動了動，“要不試試‘釣魚’？就說咱們是星際集團的人，想大量采購，讓他先給點樣品看看。”
我搖了搖頭，指尖在賣家頭像上點了點：“不用這麼麻煩。簡單，讓係統模擬交易，先小額試探。”我調出虛擬貨幣錢包，裡麵是用匿名身份注冊的比特幣，“給他轉0.1枚比特幣，就說‘誠意金，看看貨的質量’，如果他真有貨，肯定會上鉤。”
係統提示：“正在生成偽裝錢包地址，啟動交易指紋混淆……”幾秒鐘後，轉賬信息發送成功。網吧裡的吊扇吱呀作響，我盯著屏幕上的“交易確認中”，手心慢慢出汗——這就像在雷區裡走路，一步踏錯就可能引爆陷阱。
大概三分鐘後，對方回複了，消息很短：“確認收幣，數據包待會兒發。注意查收，彆耍花樣。”後麵跟了個威脅的表情，是把滴血的匕首。
“來了！”夜鷹的機械臂瞬間繃緊，“準備好追蹤程序，他一發文件就鎖定位置！”
我早有準備，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指令，隱藏的追蹤代碼像寄生蟲一樣附著在接收端口。當對方的數據包開始傳輸時，係統界麵上立刻跳出一行綠色提示：“追蹤到數據包傳輸ip，位於東歐某服務器農場，經緯度：47.8116°n,26.2251°e——摩爾多瓦，基希訥烏。”
“搞定！”我剛要歡呼，網吧的燈光突然開始瘋狂閃爍，白色的應急燈“唰”地亮起來，刺耳的警報聲穿透耳膜，紅色的警示燈在天花板上旋轉，把每個人的臉照得像恐怖片裡的鬼怪。
“操！觸發了暗網交易監控陷阱！”夜鷹猛地拉開椅子，機械臂從背包裡甩出一枚煙霧彈，“嗞”的一聲，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嗆得周圍的人咳嗽不止。他拽著我的胳膊低吼：“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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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外套，跟著他往網吧後門衝。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在喊“抓住他們”，還有桌椅倒地的巨響。煙霧裡，我撞翻了一個正在打遊戲的少年，他的泡麵灑在地上，濃鬱的牛肉味混著煙霧的化學氣味，難聞得讓人想吐。
“這邊！”夜鷹的機械臂撞開消防通道的鐵門，生鏽的合頁發出刺耳的尖叫。我們衝進後巷，腳下的垃圾桶被踢翻，餿水和爛菜葉流了一地，踩上去黏糊糊的，像踩在影子組織成員的屍體上。
“該死，肯定是有人盯梢。”夜鷹邊跑邊從背包裡掏出備用麵具，是個小醜圖案的，戴上後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雙冒火的眼睛，“那‘幽靈漫步者’絕對不簡單，居然在數據包裡藏了反追蹤程序，一傳輸就觸發警報——這是把咱們當肥羊宰啊！”
我喘得像頭拉磨的驢，戰術褲的膝蓋處被鐵絲網刮破了個洞，滲出血來。後頸的神經接口火辣辣地疼，係統提示：“檢測到多個不明信號源正在逼近，距離：500米，速度：15s。”虛擬麵板上，七個紅點正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像餓狼圍堵獵物。
“先回安全屋再說。”我拽著夜鷹拐進一條更窄的巷子，這裡堆滿了廢棄的紙箱和輪胎，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安全屋的電磁屏蔽能擋住追蹤信號，到那兒再想辦法。”
安全屋是間廢棄的地下室，門上掛著“管道維修”的牌子，裡麵卻被改造成了簡易的技術站。夜鷹反手鎖上門，機械臂啟動電磁屏蔽裝置，牆壁上的指示燈從紅變綠，發出輕微的嗡鳴。我們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金屬櫃，大口大口地喘氣。
“檢查設備。”我抹了把臉上的汗，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屏幕還亮著，剛才接收的數據包被係統隔離在一個加密文件夾裡，旁邊標注著“內含高危木馬，已攔截”。
係統突然提示：“檢測到交易對方發來數據包含木馬程序，已自動隔離，但對方可能已鎖定咱們位置。建議立即更換安全屋，並銷毀所有接入過暗網的設備。”
夜鷹一拳砸在金屬櫃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這暗網水太深！比星際集團的服務器還他媽坑！”他的機械臂彈出激光刀，在地上劃出火星，“早知道帶顆ep炸彈，就算被追蹤也能讓他們查不到東西！”
我盯著加密文件夾裡的數據包，突然笑了。那文件夾的圖標很特彆，是個扭曲的星軌圖案——和父親日誌裡畫的“影子組織標記”一模一樣。這不是巧合，是對方故意留下的線索，或者說，是挑釁。
“這說不定是機會！”我一拍桌子，機械鍵盤被震得跳起來，“既然他們上鉤，知道了咱們在查，索性反向追蹤！鬼手那技術嫻熟，讓他遠程協助，肯定能順著這根線摸到大魚！”
夜鷹愣住了，機械臂的紅光在我臉上掃來掃去：“你瘋了？對方明顯是設好圈套等著咱們鑽，現在反向追蹤不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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