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縫裡的金紅紋路還在隨著地底脈動明滅,像極了某種古老生物的心跳。
燭陰原本抵著地麵的骷髏頭突然劇烈震顫,骨爪深深摳進泥土裡,指節處崩落幾片碎骨。
他空洞的眼窩裡,兩簇幽綠鬼火先是瘋狂旋轉,繼而凝成兩點針尖大小的光——那是守燈人聆聽魂語時才會有的征兆。
“燈火在哭......”骷髏嘴殼開合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不是現在的哭,是未來的哭。”老鬼的骨爪緩緩抬起,指向東南方的雲層,“血傀道人剜心三十六次,隻為讓陣眼聽見天諭。”
顧長青正低頭擦拭青玉佩上的酒漬,聞言指尖猛地一滯。
他能清晰感覺到識海內係統光膜的震動,那些淡金色的數據流突然扭曲成螺旋狀,在視網膜上投下刺目的光斑。“未來尚未發生,卻被提前感知......”他喉結滾動,掌心按在腰間儲物袋上,“說明祭壇的逆改儀式已經觸碰到了命河支流。”
紅月原本盤坐在地的身形陡然繃直,七尾狐毛根根豎起,像炸開的火焰。
她閉目時睫毛劇烈顫動,指尖無意識地摳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紅梅:“我感覺到......孩子們的魂在被抽絲。”她突然睜開眼,眸中映著魂燈的虛影——數百幼妖正蜷縮在青丘地宮的玉床上,皮膚下金紅血絲如蛇遊走,每根血絲都延伸向遠方,與某種隱晦的波動共振。
顧長青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他反手從儲物袋裡抽出半卷泛黃的血契殘頁,那是從白凰天姬遺骸旁撿到的,邊緣還沾著乾涸的黑血。
係統光膜應聲展開,淡藍光幕上跳動著【匹配度92】的猩紅字樣,解析文字如瀑布傾瀉:“墮仙歸位儀,需天命之女心頭血為引,以活祭煉成人形鑰匙......”
“他們不殺林清漪和蕭語凝。”他捏緊殘頁,指節發白,“是要留著活祭——把最純粹的天命氣運,煉成打開飛升通道的鑰匙。”
青丘大祭司的盲杖突然重重頓在地上。
老人枯瘦的手指摸索著翻出懷裡的《守陵錄》殘卷,泛黃紙頁被指甲摳出褶皺:“借命代承,可移天運。”他渾濁的盲眼裡泛起水光,“古時有祭司用狐傀替死,空竅能承氣運......”
顧長青的指尖在儲物袋上連點三下,金瞳小狐立刻領命而去。
這隻化形不久的小狐狸耳尖還泛著嫩粉,卻已能將身形縮成一道金光,眨眼間消失在山霧裡。
不過半柱香時間,他便叼著具半人高的狐傀折返——那傀儡由千年冰魄木雕成,眉心刻著已模糊的禁咒,空竅處還殘留著古祭司的願力餘溫。
“以血為引。”顧長青咬破紅月指尖,殷紅血珠滴在傀儡眉心,又結出“氣運嫁接”的法訣。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他額角已滲出冷汗:【“虛假命格”植入成功——強度65,可維持三日】。
燭陰突然湊過來,骷髏頭幾乎貼到傀儡臉上。
他骨爪輕敲傀儡心口,發出空洞的回響:“它現在聞起來......像她。”
“那就讓它去‘赴約’。”顧長青扯下腰間酒葫蘆灌了口,酒液順著下巴滴在傀儡衣襟上,“真正的紅月,該去看場戲了。”
當夜,南嶺最北的溶洞裡騰起刺目金光。
顧長青將傀儡按在“護妖燈”陣眼上,左手結“願力對衝”訣,右手掐著紅月的本命狐毛。
燈焰突然拔高十丈,金紅火焰順著地脈裂隙蜿蜒,像一條燃燒的巨蟒,直指十萬大山方向。
係統光膜瘋狂閃爍,數據流幾乎要穿透他的眼球:【檢測到“墮仙殘魂”鎖定目標——氣運牽引已建立】。
顧長青望著火焰軌跡,嘴角勾起冷嘲:“你們要的‘天命之女’,我送上門了——但這份命,我加了毒。”
十萬大山深處,血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陣圖。
血傀道人渾身浴血,突然猛地抬頭,喉間發出類似夜梟的尖笑:“來了!
天命之女的氣息!“他反手抓住旁邊站著的中年男子手腕,那是當今大楚王朝的鎮北王趙無極。
血傀道人指尖長出寸許長的骨刃,直接割開趙無極手腕動脈:“主上,您的飛升之路,成了!”
鮮血滴入陣心的瞬間,趙無極仰頭大笑,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潮紅。
他望著頭頂逐漸清晰的星圖,聲音因激動而發顫:“終於......我才是天命所歸!”
沒人注意到,傀儡心口的紅月血珠裡,一點豆大火苗正悄然亮起。
那是顧長青用“心火認證”埋下的殘種,順著氣運鏈接逆流而上,如一縷看不見的火線,正緩緩纏上祭壇核心的命軌。
係統提示適時在顧長青眼前展開:【“命軌偏移”前置完成——反噬鏈路已建立,等待引爆時機】。
他站在高崖上,望著遠方翻湧的血光,將酒葫蘆重重砸在石頭上。
碎瓷飛濺間,他低笑出聲:“他燒的不是命,是騙子的執照。
而執照......“他望著血光方向眯起眼,”得用火驗真偽。“
此時,十萬大山陰脊處的血霧突然出現異變。
最濃的那團血雲開始凝結,竟緩緩聚成一階階血色階梯,直通天際那道若隱若現的虛空裂隙——像是有人,正順著這階梯,從更高處往下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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