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談及家人,她便問:“秦老師,您家在農村?父母還種地嗎?”
秦宇軒點頭:“嗯,老家在關中農村,父母身體尚可,種著幾畝田。”
“家中兄弟姐妹多嗎?”
“四個姐姐。大姐、二姐、四姐在興縣,四姐畢業後回興縣南郊中學教書;三姐在西安開了家服飾店。”
此後,蘇晴總有意無意提及家境。
一次吃飯時,她夾著菜說:“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日後定能多幫襯我們。不像農村家庭,兄弟姐妹多了,難免要互相牽扯。”
秦宇軒未接話,心裡泛起一絲彆扭。
更讓他不適的,是蘇晴對他家人的態度。
聊起未來規劃,蘇晴突然說:“秦老師,我喜清靜,日後結婚,不習慣與老人同住,您父母應不會來城裡常住吧?”
秦宇軒蹙眉:“我爸媽辛勞一生,老了自然要好好照料。住不住一起可商量,但責任不能少。”
蘇晴笑容淡了些:“我不是不孝順,隻是兩代人習慣不同,同住易生矛盾。何況您有四個姐姐,也不必全靠您一人照料。”
後來的聊天中,蘇晴常旁敲側擊。
“您三姐的服裝店生意如何?日後若需幫忙,您會不會常分心?”
“農村親戚多,日後常來城裡找您,會不會麻煩?”
“我家條件不算優渥,但市區有套房子,日後結婚不用費心買房,隻希望您多顧著我家這邊。”
每聽這些話,秦宇軒心裡的失望便多一分。
他想起父母在田間勞作的身影,想起四個姐姐省吃儉用供他上學的不易,想起姐姐們為支持他讀書的點點滴滴。
這些在他心中重若千斤的親情,在蘇晴眼裡,似成了“負擔”。
一次散步時,蘇晴又提:“我爸媽說,若咱們確定關係,您得保證不隨便帶農村親戚回家。他們愛乾淨,受不了人多嘈雜。”
秦宇軒駐足,望著蘇晴清秀的臉龐,心裡已沒了最初的好感。
他平靜道:“蘇老師,我家在農村,四個姐姐是我至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為我付出良多,照料他們是我的責任,從未動搖。”
蘇晴一愣,似沒料到他如此直接:“我不是要您不管家人,隻是希望您分清主次,咱們的小家庭才最重要。”
“對我而言,家人與小家庭同等重要。”秦宇軒語氣堅定,“若無法接受我的家人,那我們或許真的不合適。”
那日散步,不歡而散。
秦宇軒送蘇晴到小區門口,看著她走進樓道,心裡沒有不舍,隻剩“終於說開”的輕鬆。
他走到路邊電話廳:“劉教授,多謝好意。我與蘇老師聊過,觀念性格不甚相合,便不繼續接觸了。”
走在回校的路上,晚風微涼。
秦宇軒抬頭望星空,想起父母的叮囑:“找對象彆看重條件,人品好、明事理才最要緊。”
他忽然明白,這次接觸雖未成功,卻讓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那個能與他共孝父母、理解他家庭責任的人,或許還在遠方,但沒關係,他願意等。
回到宿舍,秦宇軒翻開筆記本,提筆寫下:“世事再忙,亦不可丟本心。對家人的責任,是底線,亦是溫暖的根。”
台燈亮起,他將這些小插曲拋諸腦後,拿起“六五計劃”收官報告,重新沉浸在熟悉的文字與數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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