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康安市籠罩在一層薄霧中,秦宇軒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遠處江北新區林立的塔吊,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從1989年9月踏上康安這片土地,從擔任康南縣縣長算起,到如今已經十六年的光陰了,在這裡有苦、有甜、有考驗、有磨難更有收獲,從這裡起步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在康安這片秦嶺深處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跡。
"秦市長,省裡來電話,讓您明天下午三點去一趟省城開會。"秘書小李輕輕敲門,遞過一份文件。
秦宇軒接過,是省委組織部的通知,要求他明日赴省城參加一個"座談會"。他微微一笑,心中了然。自去年底省委主要領導調整後,關於他可能調任副省長的傳聞就不絕於耳。
"知道了,你安排一下。"他放下文件,目光落在牆上那張《康安五年發展曲線圖》上——那是去年慶功宴後掛上去的,記錄著康安從地質災害頻發到全麵振興的每一個轉折點。
1989年9月,秦宇軒初到康南,擔任康南縣縣長。那時的康南縣還是典型的貧困縣,地質災害頻發,交通閉塞,全縣一年的財政收入不足億元。
"秦縣長,歡迎歡迎啊!"時任縣委書記熱情地迎接了他,"康南的情況複雜,你要有心理準備。"
秦宇軒點頭。到任後,他用了整整三個月時間,走遍了康南縣的山山水水。青河鄉、寧陝鎮、石鼓村......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詳細詢問當地的地質狀況和群眾生活情況。
"秦縣長,這地質災害太可怕了,去年光青河鄉就塌了三處山坡,死了兩個人啊!"在一次鄉鎮乾部座談會上,青河鄉的鄉長哭訴道。
秦宇軒眉頭緊鎖,他深知地質災害是懸在康南人民頭上的一把利劍。此後,他開始著手建立地質災害監測網絡,這在當時的貧困縣是極為超前的想法。
1994年,秦宇軒任縣長,書記期間,成績突出,被提拔為康安市常委,常務副市長,1999年正式擔任康安市長。
從縣到市,工作層次和難度都提升了好幾個等級。特彆是康安地處秦嶺山區,地質條件複雜,基礎設施建設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1994年至1999年,秦宇軒擔任康安常務副市長、市委委員,分管城建、交通和應急管理。這期間,他開始著手解決製約康安發展的最大瓶頸——交通問題。
一上任,"秦市長,這西康公路省道段又塌方了,物資運輸又斷了。"交通局長急匆匆地跑來彙報。
秦宇軒皺眉:"省裡給的資金隻夠修一半,剩下怎麼辦?"
"要不......再等等?"交通局長小心翼翼地問。
"等?"秦宇軒拍案而起,"等到什麼時候?群眾等不起,康安等不起!"他拿起圖紙,用紅筆圈出最易塌方的三公裡,"這三分之一先保通,剩餘部分我們自籌資金分期做。"
他帶著財政局同誌跑省財政廳磨了兩個月,又協調市屬國企墊資,硬是把半拉子工程推進了六公裡。
在洪災麵前,尤其是楊明禮黑社會性質團夥,整個康安的地下組織,滲透在市政工程、農業農村、工廠以及官場各領域。暴力持槍,組織黑社會打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裡,冒著生命危險,保護證據,協助市裡、省裡將楊明禮團夥連根拔起,才有了康安的朗朗乾坤。
1995年主汛期前,城區排水管網改造完成,內澇天數從年均12天降到3天;青河鄉第一批地質災害監測設備安裝到位,村民第一次提前收到預警撤離;西康公路的"卡脖子"段鋪上柏油,貨車司機們豎著大拇指說:"現在跑康安,心裡踏實多了。"
"小秦這小夥子,能扛事。"林致遠在全省乾部大會上表揚他,"副市長不是"二把手",是"救火隊長",更是"開路先鋒"。"
1996年,秦宇軒的工作重心逐漸轉向長遠規劃。他提出"地質災害防治與城市建設同步"的理念,在全省地級市中率先編製《康安市地質災害風險區劃圖》,把全市劃分為高風險、中風險和低風險三類區域,高風險區嚴格限製開發,中風險區配套建設防護工程,低風險區優化功能布局。
"花這錢乾啥?不如多修兩條路。"有人反對。秦宇軒帶著專家組跑遍七個區縣做風險評估:"現在省小錢,將來可能賠上人命。"他力主在青河鄉、寧陝縣等高風險區建設自動監測站,給每個隱患點裝上位移傳感器,數據實時傳回市應急指揮中心。
1997年夏天,一場百年不遇的暴雨襲擊康安。往年這時候至少要轉移上千群眾,但這一次,監測係統提前48小時預警了青河鄉老虎崖的滑坡風險,應急隊伍連夜轉移了周邊兩個村的237戶村民。當暴雨引發山體滑坡時,監測員通過對講機報告:"滑坡體按預測路線移動,未波及居民區。"書記在指揮中心握著秦宇軒的手說:"秦市長,你這步棋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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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秦宇軒擔任康安市市長。此時,他分管的應急管理體係已初具雛形——全市建成12個地質災害監測站,儲備了3000套應急物資,組建了500人的專業救援隊伍。但他清楚,康安要真正"脫胎換骨",還需更進一步的提升。
從副市長到市長,角色轉換的背後,是他近十五年如一日的堅守。慶功宴上,當《康安五年發展曲線圖》亮起,展示著gdp增長4.7倍、財政收入增長6.2倍、連續九年無重大地質災害傷亡的數字時,書記感慨:"小秦,從1989年你剛來當縣長,誰能想到康安能變成今天這樣?"
"是大家一起拚出來的。"秦宇軒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想起那些熬夜改方案的夜晚,想起暴雨中轉移群眾的腳步,想起監測站傳來"一切正常"的報平安聲。這十六年,他從青澀的縣長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市長,康安也從"後進生"變成了"示範生"。
第二天一大早,秦宇軒乘坐越野車前往省城。從康安到西安,近三百公裡的路程,走的是老西康公路——這條始建於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盤山公路,因資金短缺,最後一段隧道至今未貫通,車輛仍需在崇山峻嶺間蜿蜒盤旋,耗時近六個小時。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秦宇軒搖下車窗,望著窗外陡峭的山崖和偶爾可見的塌方痕跡。這條路,他太熟悉了。1989年剛到康南時,他坐著吉普車沿著這條路顛了八個多小時才到縣城;1994年擔任副市長後,他在這條路上來回跑了上百趟;2001年規劃西康高速時,他力主先打通這條"生命線"的瓶頸路段,卻因省裡資金緊張,最終隻完成了部分拓寬。
"秦市長,前麵就是老虎崖了。"司機提醒道,"這裡每年都要塌方兩三次,咱們得慢點開。"
秦宇軒點頭。老虎崖是老西康公路最險的一段,道路貼著山崖鑿出,下方是百米深的峽穀。1997年那場暴雨後,這裡的山體滑坡曾阻斷交通整整一周。後來他和工程隊在這裡加裝了防護網,但遇到極端天氣,依然險象環生。
五個半小時後,當越野車終於駛入西安市。秦宇軒揉了揉發酸的腰背,心中百感交集——這條路,承載了康安人多少期盼,又見證了他多少奔波。
下午三點的座談會在省委組織部會議室舉行。秦宇軒提前半小時到達,已經有幾位來自不同地市的領導在場。
會議由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主持。簡短的開場白後,進入了個人陳述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