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路途中,璃注意到空氣開始發冷,空中飄來點點雪花,還好身上的獸皮足夠保暖。
一想到這是北方之國,下雨下雪都是正常不過的事。
寅琥的速度慢下來,問道:“你們聽沒聽說過暮色森林?”
索菲爾說:“我隻聽父親說過裡麵非常危險。”
“說的不錯,你知道驗靈的人都去哪驗靈嗎?”
璃說:“該不會就在那森林裡麵驗靈吧。”
寅琥找了棵粗壯的樹把他們放下,“我們現在就在暮色森林,看到前麵的儀式台沒,待會兒就有人來了。”
儀式台由一塊刻滿銘文的巨石構成,左右兩邊的樹用紅繩穿起一排銀色風鈴。
璃看向空中的太陽,想起來外麵的天色晚得快已經有月亮掛鉤,而這邊的天色才接近黃昏。
他問:“琥哥,你能給我講講這暮色森林嗎,我不太了解。”
“趁現在沒人給你們講講吧,暮色森林因為日夜皆為黃昏才有了暮色之稱,說危險也算不上,隻是很容易讓人分不開時間觀念,往深處走更容易迷失方向,而這森林有一種特殊的結界,森林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容易被外界察覺。”
“噗嗤噗嗤……”
遠處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寅琥率先聽到後把身上的黑袍蓋在二人身上,
他表情嚴肅,“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更不要脫離黑袍,否則你們的氣息會被察覺。”
一群戴著侍衛麵具的人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和索菲爾一樣大的孩童,他們被自己的家人帶領,各個神情緊張,又充滿了興奮之色。
裡麵有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輕撫身邊的孩童,“孩子,無論你有沒有靈力爺爺永遠站在你身後。”
孩童眼神堅定,很有底氣的說:“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讓你和妹妹過上好日子。”
眼前的男孩索菲爾認識,叫卡西裡,他是隔壁散籠居的住戶,因為父母在礦地勞作時被行獸咬死,所以由他的爺爺養著,他的妹妹名叫卡西絲,索菲爾還跟她一起玩過。
雖然不是很熟,但她還是希望卡西裡不會出什麼事。
“好了,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上台驗靈。”
其中一個孩童上去,為首的麵具男手拿法杖,巨石上的銘文泛起微弱的光,“把手放到驗靈石上就可以了。”
他把手放上去,而巨石沒有絲毫波動,他焦急的來回摸索,是不是自己按的地方不對,還是這巨石是假的,一切疑問在心中湧起。
“下去吧。”
孩童失落的流淚,他不甘願自己的平凡,在昨晚他還幻想過自己驗出靈力,日後平步青雲!可是他什麼都沒能測出來,隻不過是平凡的人,命運總是如此。
下一個上台的孩童唯唯諾諾,他沒有親人跟隨,他的親人在前幾天被野外的走獸咬死,這些天他在路邊乞討,靠著好心的散籠居住戶救助下勉強度日,終於等到了驗靈。
他把手放上去,巨石很快發出反應,泛起點點金光,上麵的銘文在閃動。
他笑著,整個人都自信起來,高聲呼喊:“我成了!我成了啊!”
麵具男觀摩巨石,點頭道:“不錯,你就留下吧。”
在這普通的驗靈過程中,有人歡喜有人悲,甚至看到自己的兒女身上沒有靈力轉而責怪他們,從鼓勵的話語變成謾罵,更有甚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動起手來,這種事情璃早就司空見慣,他在上一世就看夠了。
而索菲爾目瞪口呆,其中有幾人與她熟識,她沒想到在表麵上友善的人在私底下是另一副樣子。
“最後一個。”
卡西裡走上台去,自信滿滿的把手放到驗靈石上,而驗靈石散發陣陣光芒,遠遠超過了前幾位。
他之所以有底氣,是因為前幾日,在野外捕獵的他撿到一塊靈晶石,靈晶石發出亮光就粉碎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為的就是給爺爺一個驚喜。
他轉身大聲呼喊:“看到了嗎爺爺!以後我們可以去嵐城過好日子了。”
台下的老人流下高興的淚水,他辛辛苦苦把兄妹倆養大終於看到了盼頭。
“驗靈儀式就此結束,沒有靈力的人就回去吧,由護衛隊親自帶你們走,剩下的人在這稍等片刻,待會會有人帶領你們去嵐城參觀。”
不少人興奮地高呼,進入嵐城是他們底層人心心念念的事,終於不用忍受隨時而來的走獸,還有在暗無天日的礦脈工作了。
被送走的人則是帶有怨氣的看著那群人,為什麼彆人有靈力自己卻沒有,這群人隻是運氣好罷了,心中的憤怒和憎恨在不斷放大,他們隻會不斷責怪自己的孩子,人總是見不得有彆人比自己好。
等人群走光後,為首的麵具男重新點亮了驗靈石,“為了防止驗靈石出現失誤,現在由我親自來測驗你們,你們全部走上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