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看似誇讚,實則又將話題引向了寧國府。
眾人神色各異,目光微妙地交流著。
賈母順勢歎道:“可不是麼,易哥兒有心了。可卿那孩子也是命苦,身子總不見好,讓人惦記。好在如今你回來了,她也有了依靠。”
她這話既是感歎,也帶著一絲試探,想看看秦易對寧國府的態度。
秦易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語氣淡然。
“長姐之事,我自有分寸。勞老封君掛心了。”
他四兩撥千斤,既未表態,也未深談,讓人摸不透心思。
賈母人老成精,見他不願多談,便笑著轉了話頭,特意為他引薦在場的三春姊妹。
“這是你赦大舅舅屋裡的迎春,最是溫厚沉靜。”
迎春聞言,忙起身斂衽一福,聲細如蚊蚋。
“見過侯爺。”
她始終垂著頭,不敢與秦易對視,怯生生的模樣儘顯。
“這是政老爺屋裡的探春,性子爽利,心思也活絡。”
探春當即落落大方地起身見禮,聲音清亮。
“探春見過侯爺。久聞侯爺北疆揚威,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目光澄澈,帶著幾分好奇與打量,並無半分畏怯。
“這是惜春,年紀還小,如今在東府跟著她珍大嫂子過活。”
惜春雖年幼,也依樣起身行禮,小臉上滿是懵懂。
小聲道了句“惜春見過侯爺”,便匆匆坐回原位,顯然是被秦易身上的氣勢懾住了。
秦易皆微微頷首回禮,態度客氣卻疏離。
“三位姑娘有禮。”
迎春的怯懦、探春的颯爽、惜春的稚嫩,他儘收眼底,心中卻無波瀾。
隻覺賈府女兒縱是金尊玉貴,終究如籠中雀鳥,難脫束縛。
賈母又笑著指了指史湘雲。
“這是保齡侯史家的湘雲丫頭,最是愛說愛笑,是個活寶。”
史湘雲立刻笑嘻嘻地站起來。
“侯爺安好!聽說您打仗可厲害了!”
她心性爛漫,全然不怕生。秦易亦點頭示意。
席間,王熙鳳妙語連珠,不住地活躍氣氛。
探春偶爾與秦易交談,言談間頗有見地。
湘雲天真爛漫,笑聲爽朗。
賈府鐘鳴鼎食、詩禮傳家的氣派,在此刻展露無遺。
唯有迎春大多沉默,惜春則安靜地吃著東西,甚少言語。
可這看似和諧的氛圍下,實則暗流湧動。
邢夫人、王夫人麵上溫和,眼底卻藏著算計與警惕。
她們深知,這位突然出現的“親戚”侯爺絕非池中之物。
他的到來,恐怕會打破賈家如今的平衡。
秦易從容應對,該飲酒時便飲酒,該交談時便交談。
周身卻始終縈繞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人不敢真正放肆。
他冷眼旁觀這場盛宴,看著眼前錦衣玉食、不知愁苦的賈家兒女。
心中念著的,卻是北境的風沙、姐姐蒼白的麵容,以及賈珍那累累罪證。
宴至中途,賈母似不經意般歎道。
“咱們這樣的人家,看著風光,實則步步艱難。一大家子人,總得和和氣氣、互相幫襯,才能長長久久。易哥兒,你如今身份不同,日後還得多看顧著家裡些才是。”
這才是今日設宴的真正目的。
示好,且試圖將他拉入賈家的陣營。
秦易放下酒杯,目光平靜地看向賈母。
“老封君言重了。秦易既姓秦,自然是秦家的人。該做的事,我不會推辭;但不該做的,也絕不會越界。”
“至於看顧……若家中人人安分守己,自然能平安長久。”
這話意味深長,既點明了“以秦家為先”的立場,也暗含警告。
若有人不安分,休怪他無情。
賈母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又恢複如常,連連點頭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心中卻猛地一沉,知道這位侯爺心意已決,絕非輕易能籠絡的。
又坐了片刻,秦易便以軍務繁忙為由起身告辭。
賈母知強留無益,便讓寶玉、賈璉等人送他出去。
離開榮慶堂,晚風一吹,秦易胸中的悶氣散了些。
這場宴會,分明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
他抬頭望向夜空,星辰寥落。
“賈珍,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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