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帶一隊人,騎馬跟著平兒姑娘派出的人,去往……”秦易看向平兒。
平兒立刻報上晴雯表哥家的地址。
秦易續道:“去往那個地址,將一個叫晴雯的姑娘接出來。若有人阻攔,不必客氣。接出後,直接送往……”
他略一沉吟,“城南有我們一處暗中購置的僻靜院落,你知道地方。先將人安置在那裡。”
“遵命!”
張猛毫不猶豫應道。
“另外。”秦易又道。
“拿我的名帖,立刻去太醫院,請王太醫過府……不,直接去城南彆院候著!就說有急症病人,務必請他辛苦一趟!”
“是!”
張猛領命,雷厲風行地轉身安排。
平兒看著秦易幾句話便部署妥當,效率驚人,心中激動感激難以言表,再次跪下磕頭。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救命之恩!”
“不必謝我。能否救回,看她的造化吧。”秦易淡淡道。
“你也跟著去看看,需要什麼,直接從府裡支取。”
平兒含淚應下,匆匆跟著張猛出去了。
書房內重新恢複寂靜。
秦易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夜色。
救一個丫鬟,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可這背後牽扯的人情冷暖、宅門傾軋,卻讓他對這所謂的公侯之家,更添幾分冷嘲。
或許,將這些本該明媚鮮活的生命從汙濁之地帶離,也並非壞事。
夜深人靜,馬蹄聲敲碎南城偏僻巷弄的寂靜。
張猛帶著精銳親兵,如神兵天降般闖入多渾蟲家那破敗小院。
多渾蟲早已醉死過去,燈姑娘見這群殺氣騰騰的軍爺,嚇得魂飛魄散,哪裡敢攔。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用厚錦被將奄奄一息的晴雯小心裹起,抬上早已備好的暖車,絕塵而去。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未引起絲毫多餘騷動。
馬車徑直駛入城南一處三進小院。
這裡本是秦易暗中購置,用於安置特殊人員或作臨時聯絡點,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平兒與侯府幾個得力婆子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將最好的正房收拾出來,燒暖了炕,備妥熱水與乾淨柔軟的衣物。
王太醫也被及時請到,見了病人狀況亦是一驚,連忙上前診脈。
隻見晴雯麵色蠟黃,氣息奄奄,渾身滾燙,脈象浮緊無序,已是危在旦夕之兆。
“此乃急怒傷肝,外感風寒,邪熱內陷,加之憂思過度,五內俱焚……甚是凶險!”
王太醫麵色凝重,忙開了清熱涼血、解毒開竅的猛藥方子。
又道:“需先用金針度穴穩住心脈,再連夜煎藥灌服,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平兒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按太醫吩咐,燒水的燒水,抓藥的抓藥。
王太醫施針時,晴雯似微微哼了一聲,卻依舊昏迷不醒。
湯藥煎好,幾個婆子小心翼翼地將藥汁一點點灌入她口中。
隻是大半沿嘴角流下,隻有少許被咽下。
如此反複,折騰了將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