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大夏將在邊境指定地點,如張家口、大同等地開設互市。瓦剌可用牛羊、馬匹、毛皮換取糧食、鹽鐵、布匹、茶葉,互市規則由大夏製定並派員管理。”
這一條讓幾個務實的將領眼神動了動。
互市,意味著穩定的物資來源,是部落活下去的關鍵。
“第五,瓦剌既為大夏藩屬,需協助大夏清剿邊境馬匪,維護商路暢通,共保北疆安寧。”
鄭懷遠收起絹帛,目光平靜地看向哈撒。
“以上五條,便是將軍為瓦剌指明的生路。將軍承諾,若王子應允,夏軍即刻後撤二十裡,還可視情況提供部分糧食,助貴部渡難關。且若瓦剌守盟約,遭遇其他部落攻擊時,大夏可在符合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出麵調停或提供必要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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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瞬間死寂。前三條苛刻得幾乎剝走瓦剌的獨立性,碾碎哈撒的尊嚴。
可後兩條,尤其是互市與潛在的庇護,又留了一線生機,保住了部落的根基。
沒有趕儘殺絕。
“欺人太甚!”
一名脾氣火爆的萬夫長猛地站起,腰刀“唰”地出鞘,寒光晃得人眼暈
“讓我瓦剌稱臣納貢,還要送王子去為質?我寧願戰死!”
“對!戰死!拚個魚死網破!”幾人跟著附和,帳內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鄭懷遠麵對明晃晃的刀鋒,臉色分毫未變,隻淡淡掃過那幾位將領,目光又落回哈撒身上。
“王爺還讓在下轉告王子一句話:‘真正的英雄,不在於一時之勇,而在於能為部族忍辱,換取生存與未來的智慧。是讓這四萬忠誠勇士化作嶺下枯骨,讓瓦剌之名從此在草原除名!”
“還是忍一時之痛,為部落留血脈、存希望,皆在王子一念之間。”
這番話像一盆冰水,澆得躁動的將領們瞬間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鎖在哈撒身上。
哈撒低著頭,雙手死死摳著王座的扶手,指節泛白,身體微微顫抖。
他仿佛能看見帳外那些麵黃肌瘦、眼神茫然的士兵,能看見草原上那些盼著兒子、丈夫歸來的蒼老麵孔與柔弱婦孺。
個人的榮辱,與部落的存續,在他心裡撕殺得鮮血淋漓。
拒絕,是玉石俱焚,他會成為“英勇”卻毀了部落的王子,若還有史冊,也隻會記上一筆慘烈。
接受,是背負屈辱罵名,可瓦剌能延續,或許……還有未來。
時間一點點淌過,帳內隻剩火盆裡木炭的劈啪聲,混著眾人粗重的呼吸。
終於,哈撒猛地抬頭,眼裡爬滿血絲,卻透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他揮了揮手,讓那名持刀的萬夫長坐下,再用沙啞得像破鑼的聲音對鄭懷遠說。
“稱臣表書……本王可以寫。賠償數額……要再議。互市細節……關乎部落生計,必須明確。至於……質子之期……十年太長……”
艱苦的拉鋸戰就此展開。
鄭懷遠寸步不讓,卻在賠償數額與質子年限上留了餘地。
給哈撒一點挽回顏麵的空間,免得逼急了魚死網破。
這場關乎北疆未來的談判,在野狐嶺的瓦剌王帳裡持續了整整三天。
最終,一份初步的盟約草案艱難敲定。
哈撒基本接受稱臣、賠償、互市、協防的核心條款,質子年限爭取到了八年,賠償數額也略有削減。
當哈撒用顫抖的手,在那份漢文與瓦剌文並列的盟約草案上按下王印時。
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乾,他癱坐在王座上,久久說不出話。
難以言喻的悲涼與屈辱,像帳外的寒風,裹著他透不過氣。
他知道,屬於他哈撒的雄心時代,到此為止了。
從今往後,瓦剌的命運,將牢牢係在那位遠在宣府、甚至即將返回神京的秦易身上。
而鄭懷遠收起那份沉甸甸的盟約草案,向哈撒行了一禮,轉身走出王帳。
帳外夕陽如血,把野狐嶺染得一片淒豔。
他清楚,這份盟約一旦最終確認,必將震動天下。
而他的主公,鎮北侯秦易的威望,也將攀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真正的風暴,或許要等他凱旋回京,把這份“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功績呈到禦前時,才會真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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